不可能是寄错——寄错一封有可能。但是寄错八封就太奇怪了。会是谁寄这种古怪 的信扰人心神?
希望只是个恶作剧!
“已经派人过去了。”
“好,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知道了。”
“没事你可以先出去了。”孟伯儒说罢,随即陷入自己的思维之中。
他直觉的以为这不是个恶作剧;再则打昨晚起他便心神不定,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 发生了。昨晚他实在不放心,还半夜打电话回家,是紫绫接的,但她除了声音十分沙哑 外,并无任何异常。
出差的这几天,他脑海里总是会自动出现她的倩影,昨夜听到她低柔沙哑的嗓音, 非但没能让他一解相思之苦,反而益发思念她时而甜美、时而俏皮的娇颜,恨不得能立 即飞回她身边。
他的唇畔因回忆而噙着一抹不自知的柔情,软化了他脸庞刚硬的线条。同时他在心 底第一百零八遍后悔自己一时心软,让紫绫说服没带她出差,少了许多偷香窃玉的良机 。
虽然昨夜她直说没事,但他心头怪异的感觉还是迟迟没退,且益发严重,扰得他愈 来愈心神不宁。
冲动之余,孟伯儒开口叫秘书进来,“取消今天和明天所有的行程!”现下,他只 想赶回娇妻身边。
老天爷应该会原谅他这个新婚不久,婚姻状况还很不稳定的男人吧!
看来昨天没去医院是错的。紫绫懊恼的皱紧黛眉,此刻她觉得自己仿佛坐云霄飞车 般天旋地转,全身更是热得像火烘,头重得像脑袋立装了几百斤的大石头,差点将她的 脖子给压断了。
她甩甩臻首打起精神,将准备好的茶点小心的端进起居室。
“紫绫,你还好吧?脸色怎么这么糟!”孟夫人关心的开口询问。
紫绫虚弱一笑还来不及开口回答,老奶奶便说了——“该不会是乘机扮娇弱,博取 大家的同情吧!”
“也许是吧!”她不在乎的耸肩,根本没力气回嘴,也没注意到老奶奶投射而来的 异样眼光。
“小心,可别打翻了。”
“再烫伤可不能说又是诗情搞的鬼了。”老奶奶轻哼,等待着她的反唇相稽。
紫缓却是强摆出笑容,轻启朱唇道:“放心,今天假如又被烫到,肯定是我自己的 错,不是任何人造成的。”
她的话非但没让老奶奶高兴,反倒引起了她与媳妇忧心忡忡的对规。
一旁的丁诗情不满两位长辈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紫绫身上而忽略了她这个大美人,于 是甜甜的道:“奶奶、伯母,你们别光顾着说话,千层酥都快冷了,是焦小姐特地做来 给你们尝尝的呢!”
老奶奶在向管家吩咐后才点头,拿起精美的茶杯经啜一口。
“紫绫,你也坐下来和我们聊聊。”孟夫人亲切的说,眼立盈满了关心。
“好。”她柔顺的坐在窗边,疲惫的身子接触到舒适柔软的椅垫,令她忍不住满足 一叹。
起居室立有短暂的沉默,没多久,轻柔的嗓音再次响起,“这么好吃的点心,也分 一点给小鱼儿吃。”丁诗情将点心弄成碎屑洒在鱼缸立。
“昨晚伯儒有打电话回来吗?”孟夫人问着快神游太虚的紫绫。
“啊?有,他有打电话回来。不过那时太晚了,所以没通知大家。”
“通知我们做什么?那小子找的又不是我们这些老女人。”老奶奶轻冷一哼。习惯 了这丫头的伶牙俐齿,紫绫的柔顺让她一时之间还真不习惯。半晌,她又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和那个臭小子聊得太晚才会一副病奄奄、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装病给谁看啊! ”
“妈?”孟夫人惊喊。
“我没有。”紫绫眼中再也忍不住地泛起泪光,更是气愤自己的虚弱。她平日的坚 强跑到哪去了?
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样,老奶奶眉间的绉褶更深了。怪了,这丫头大大的不对劲。
“我命令你等一下马上去找王医生,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孟伯儒那个兔崽子又有 理由和我吵了。”重要的是又少了一个人可以和她“斗嘴鼓”。
“妈!”孟夫人莫可奈何的喊着。婆婆明明是关心紫绫的健康却又不直接说出来, 老是说着让人误解的话,真是不干脆。
“紫绫,奶奶是关心你”——“啊——小鱼儿全都死翘翘了!”
丁诗情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成功的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就连紫绫的瞌睡虫与病 虫都让她吓跑了不少。
“你们看。刚刚鱼缸立的小鱼儿还好好的,我还喂它们吃点心,怎么才一会儿光景 ,就全都死光光了?”
“怎么会这样?”孟夫人骇然地捂着胸口,“你到底让这些鱼吃了什么?”
“我只是喂它们吃焦小姐端进来的千层酥而已……”丁诗情泪光盈然的眼眸故意往 一脸迷惑的紫绫瞟去。
紫绫浑身一震,这时候再发呆,真会死得不明不白。她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 在点心立下毒?”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绝对是丁诗情的写照!这么歹毒的诡计,亏她使得出来!
“完了,我刚才吃了两块!”孟夫人一副快昏倒的模样。
“我也有吃啊!假如点心立有毒,我怎么还敢吃?”紫绫气愤难当的瞪着丁诗情。
“你可以事先吃解药呀!”丁诗情一脸无辜的指出。
“啊,我的肚子好像有点痛,我要死了……”
“淑惠,镇定点!”老奶奶低沉一喝,威严地说:“先将事情理出头绪再喊救命! ”
老奶奶会替紫绫讲话不禁让两名小辈感到讶异,而丁诗情眼底更多了抹怒火。
“丁诗情,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在点心立下毒?我又为什么要这么做?”紫绫直盯着 她沉着询问,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能慌乱。自乱阵脚的后果绝对会令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且正好落入丁诗情的毒计之中。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我想,你想杀的人是奶奶吧!”
孟夫人闻言惊喘不已。
“原因呢?”紫绫轻哼。不错嘛!被害人都出来了,那么可能连行凶动机都替她想 好了。
“还不是因为奶奶始终反对你和伯儒的婚姻,不承认你是孟家人,你因而心生怨恨 。而且在这儿最有影响力的就属奶奶,只要将奶奶解决掉,你就可以安心待下来,所以 你才痛下杀机。”
“我都不晓得原来我是这么壤的人也!”紫绫自我调侃地轻笑两声。
“是你太高明了,把我们全都骗得团团转。奶奶,你说是不是?”丁诗情讨好的偎 向老奶奶,就像个天真纯良的天使。
“是与不是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老奶奶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
老奶奶出乎意料的话语令丁诗情一愣,心中更是一突,不禁担心自己是不是在哪儿 出了差错;但她随即又镇定心神,要自己别咱乱阵脚,坏了大事。
“瞧我都吓糊涂了!奶奶想必是吓坏了,我还在这儿问东问西的,真是该打。奶奶 ,我先扶你回房休息吧!”
“我人虽老,可还没老得得老年痴呆症呢,丁小姐。”老奶奶慢条斯理地说着,目 光炯炯有神,仿佛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看得丁诗情是胆战心惊。
但她仍是装傻道:“奶奶,诗情不懂。”
老奶奶轻笑一声,“不,你是个聪明的娃儿,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不似我那蠢 孙媳妇,呆呆的往人家的陷阱立跳。”她边说犹边摇头,那神情仿佛在说紫绫是块朽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