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伯儒闻言不禁感到好笑,笑她亦是笑自己;她开口问的第一句话不是问他好不好 ,也不是问他为何匆匆结婚,却是问他继承人之事。他笑自己之前竟是这般盲目、痴愚 ,如此工于心计;贪婪之人会看不出来。真是当局者迷!
“你不该来找我的。”他叹道,心中对她原有的一丝情感至此荡然无存。
难怪会有人说:已分道扬镳的情人若再见面,只会让彼此的幻想破灭,让旧情无法 永恒……这一刻,他突然急于见到紫绫那张表情丰富的俏丽脸蛋。虽然认识她不过短短 数日,但是她顽皮、可爱的神情总是能让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而方才她走得那么急 切、仓皇……“不,我爱你,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丁诗情忍不住捉紧他的手臂,急促 地道:“你也爱我,你说过不能没有我的。”
“这世界上,没有谁是不能被替代的。”孟伯儒冷淡的眼神看不见往昔的热烈,有 的只是厌烦。“而且你我的爱早已经是过去式,是你亲手切断的,记得吗?”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误信他人的甜言蜜语……但我一直是爱你的,你再给我一 次机会。”丁诗情柔润的嗓子忽地低了几度,紧跟着是低沉性感的轻呵,“而且,我们 的身体总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你当真舍得离开我?”
她将自己丰满柔软的身躯紧抵着他精壮的身子蠕动,红艳性感的双唇坚定的吻上他 紧抿的薄唇,挑逗他的极限。她知道他所有的敏感地带,更知道如何引发出他最深浓、 最炽烈的欲火。一思及他的无穷精力,她便感到全身虚软无力,体温节节高升……而她 迷濛的眼眸在瞧见二楼窗口一闪而逝的身影后,唇边的笑意勾得更深了。
哼!不知哪来的野女人也敢同她抢男人?识相点还是快快打包行李滚出孟宅吧!
一想到嫁入孟家之后的光明前景,更是让她心跳加速、兴奋难耐,不由得呻吟连连 。
“表演完了吗?”
孟伯儒冷洌的声音响起,令丁诗情立即自遐想中惊醒,愕然地瞪视着眼前面无表情 的俊脸。
“你”——她不相信他对方才的激情毫无感觉,不死心的再度抬起藕臂,却遭他嫌 恶的挥开;并且转身离去。
孟伯儒纳闷着,为什么今日见到丁诗情却无以往的心动?为何她的挑逗无法如以往 一般令他热血沸腾?而当她性感的唇瓣贴上来时,他的脑海里浮现的竟是紫绫美丽的脸 孔。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对紫绫有一丝罪恶感,就像已婚男人在外偷欢对妻子良心不 安一样。
原来他也是善变的,对一段感情彻底失望后,再次碰面,竟可以如此无动于衷。那 段情是如此盲目可笑,而丁诗情的心机更让他觉得紫绫的率直纯真十分难得。一思及此 ,想见她的渴望更深,他离去的步伐也更急了。
“不,你不能走!”丁诗情急切的拦住他,不明了是哪里出了错;她计划的结果不 该是如此!
“你还要自取其辱?”他的瞪视让她心虚的移开了目光,不敢直视他黑眼瞳里的嫌 恶。
“不,我是为我们的爱情、我们的幸福。”两行情泪落了下来,丁诗情告诉自己, 绝不能轻言放弃。
当初她误信那个古聚莲花、虚有其表的男人,自以为逮到了比孟伯儒更有力的长期 饭票,无情的舍弃他这个真正的金主,才会落得今日这般狼狠。所以不管如何她都要使 出浑身解数、力挽狂澜,绝对不能让他溜走。单单孟氏这支大鱼就够她吃穿好几辈子呢 !孟伯儒却冷笑地指出,“是你的爱情、你的幸福吧!”
“你怎能说得这么残忍?”她晶莹的泪珠冒得更急了,“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 我?”
“你要我原谅你?好,我就原谅你吧!”他不是很在乎的耸耸肩,在她还未来得及 欣喜之际,随即又残忍的将她的希望打碎,“但是我怀疑我们之间存在的不是爱,只不 过是情欲。”
“你不爱那个女人,你爱的人是我,是我丁诗情!”她不计形象的吼着。
“别再自欺欺人,否则最后受苦的还是你自己。你走吧,不论你要任何把戏都没有 用,我们之间就如同流水,一去不复返。”
“我不会放弃的。”丁诗情明亮的眼眸因愤恨而充满血丝,像个嗜血的夜叉。“我 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拥有!”
“你别不识好歹,也休想利用奶奶。”孟伯儒阴沉地惊告。
“但奶奶疼惜我是有目共睹的。我甚至比你那个惹人厌的老婆还得她老人家的欢心 。”丁诗情长长的睫毛邪恶地扇啊扇,什么清纯可人、体贴善良全都滚到天边去了。
“你若敢对紫绫不利,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孟伯儒的眸光降至冰点。
“哎呀,我好怕哟!”丁诗情却是娇笑连连。“话别说得太满,小心闪了舌头。”
就算留不住他的心,她也要得到他的人。只要得到他的人,等于得到他的一切,为 此,她会不择手段!
紫绫站在房内,暗自叹息。
这一天似乎过得没完没了,一波未乎一波又起;幸亏她的心脏够强,否则恐怕早心 脏病发嗝屁了。
她看得出来,孟伯儒和丁诗情旧情未了,既然郎有情、妹有意,她这个第三者还杆 在这儿做什么?也用不着和孟伯儒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做,她可以直接打包行李走人了。
紫绫极力漠视心头那股莫名的怪异感觉,机械式的收拾着才打开不到两个小时的行 李。她不否认,方才花园那一幕让她心痛的无以复加,可是她不应该也不能有这样的感 觉,因为她和孟伯儒就快是陌生人了。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只能说是上苍的捉弄,也许 是它在打瞌睡,才不小心让两个不该有交集的人相遇;待它睡醒,她的爱也该醒了。
而且早早离开这里,就毋需看人脸色受气,所以好不容易能够离开了,她应该要欢 天喜地放鞭炮以资度祝的。
就这么决定、离开后要仰天长笑……“你在做什么@.”
孟伯儒急匆匆的回房,岂知一进门看到的便是让他不悦又怒极的一幕。他从没这么 害怕过,就连丁诗情离开他时,他也只有被背叛的愤怒,而不是骇然。
他一脚将行李箱踹下床。为什么会感到惊惶,他无心去想他没时间细究,眼前最重 要的是摘清楚她为何收拾行李。而且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她。
“你真粗鲁。”紫绫拧着柳眉不悦的瞪着他。
孟伯儒做了个深呼吸,藉以平息翻腾不已的情绪。
“为什么收拾行李?”
“当然是离开啊,真笨!”她轻啐,打算将行李箱捡起来,谁知她腰都还没母弯下 去,便让人粗鲁地扫进怀中,耳边再起愤怒的咆哮。
“不准!我不准你走,听到了没?”
说罢,他不由分说便吻上她柔软的双瓣,辗转吸吮。他的唇像是最炽烈的火焰,夹 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蹂躏她甜美如花瓣的双唇;他像是置身于火海之中,渴求着她的滋 润。
而紫绫原本便乱轰轰的脑子在他吻上她的唇时便再也无法运作,身子更是因他所点 燃的火焰而虚软无力。明知道这是不对的,她却无力推开他,只能沉沦于情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