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有雅兴问起她的名字,他自己都感到惊讶。女人在他的认知里,应该是36、23、34的代称。
问女人名字,开什么玩笑?他碰过的女人起码三打以上,却从不记得那些他玩过女人的名字,反正代表的数字都差不多。
“莫晨雨。”他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不会多,不会少。
斐毅冷肯定这女孩一点女人味也没有,没个性加上没外表,还穿着一件史努比的睡衣!现在的国中生不是个个都装成熟,睡衣都是名牌的、蕾丝花边的、透明的,竟还会有人穿卡通睡衣?幼稚到极点。
“毅冷,你啤酒怎么拿那么久,冰箱没了吗?”娇滴滴的女人声音从大厅传来。
“我上楼去。”莫晨雨快速的穿过大厅,奔上楼梯。
那个只穿着内衣的女人坐在沙发上,昏黄不明的光线依旧不掩她美艳的外貌、火辣的身材。她疑惑地望着从厨房闪身冲出的莫晨雨。
“毅冷,那小女孩是谁?”女人好奇,只知道他有两个妹妹,她也见过,绝不是这一个,给人的感觉太两极了。
“新来我们家,占饭碗的。”斐毅冷把啤酒递给她。
喝完一瓶海尼根后,欲望又升起。他一手在她胸脯上抚摸,咬着她的耳根,女人发出满意的叹息声,另一只手,向下游移进入她神秘的三角地带。
深夜里,男人与女人的交融进入另一高潮。
第二章
那一次过后,莫晨雨就再也没有见过斐毅冷。住进斐家也有两个月的时间,在同一屋 子里,就是碰不着面。
阿丽说,少爷是夜行性动物,见光死的,所以白天不太露面。
她觉得这个比喻很像他,跟着月亮的起落行进。她喜欢仰头看黑夜里黄澄澄的月亮,但,她只有失眠时会跟月亮同起落;平时,她还是喜爱阳光从窗口照进的明亮灿烂,迎接美好的晨曦是她最爱的事之一。
至于现在上床睡觉前,莫晨雨都养成习惯准备一杯水在房里,免得半夜下楼又碰上同样的情景。也不是特别尴尬,但心里觉得怪怪的。
她不想惹麻烦,因为他脾气确实霸道恶劣,阿丽交代的事她没忘记。她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考上朱利亚高中。
吃完早饭后,莫晨雨坐公车出门。
斐敬蛮喜欢这气质优雅的女孩,曾多准备个司机早晚要接送她,方便她进出门;但莫晨雨婉拒这项提议,她已习惯一个人来去的生活。
可以说寂寞,也可以说自由。
通常,自由和寂寞是共存的,很难要求自由,又要一大堆人跟在身旁陪伴。
她喜欢一个人走在人行道上,看着车水马龙的街头,行色匆匆的路人,思考她末来的动向,思考生命流逝的意义。哲学的书她也念了不少,关于存在的价值定义,她仍在研究之中的巧妙。
物质,是界定存在的价值还是人为的虚荣心?
权势,是改变存在的体制还是欲望的渲染?
金钱,是衬托存在的意义还是无止尽的欲望黑洞?
人世间的一切价值判定,都暗藏玄机。人,总是会不小心就掉入商业设置的陷阱里,丧失判断能力。
相对于她的独来独往,邵氏姐妹就很享受有司机接送的生活,她们已不能忍受坐公车、沙丁鱼罐头人挤人的日子。奢华的生活享受久了,再回复小老百姓的纯朴已无可能。没有佣人、没有司机、没有名牌服饰、没有美味佳肴、没有金钱挥霍的日子,绝对是黑白惨澹的。
莫晨雨,情有独钟于这种平淡生活。
邵氏姐妹觉得她是超级大怪胎!不爱看电视,爱看书;不爱听流行音乐,天天听古典音乐,不爱逛珠宝店与百货公司,特爱逛书店;不喜欢上高级餐馆,常常晃去夜市吃小吃。
她,是不同世界的人。
更怪的,她竟拒绝念维新学院。
这个高级学府,不是一般人念得起的,一学期三十几万的学费吓死人,是斐家有钱,才供得起。当然,维新学院贵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从高中直升大学的七年里,有五国语言的训练课程,包括英、法、德、日、西班牙文;商业培育课程,科技工业训练课程……各式因应企业需要设计的课程,加上国外专聘回来的教授授课。
这所学校设立的宗旨,本来就是要培养企业接班人的底子。平民想进来也可以,户头里多存点钱吧!
莫晨雨并没有跟邵家的人和斐敬提她要考朱利亚高中的事,等入学考过关再说也不迟。没考上的话,她就另作打算。
背着包包,她慢慢走进朱利亚高中的校园。
两排翠绿浓荫的大树中,笔直的石板路,弥漫中古世纪城镇的味道。呵!不亏是为了招收音乐人创办的学校,莫晨雨爱上这样充满诗意的感觉。
加油!她在心里大喊。
专注于应付考试,莫晨雨没发现远远地有人注意到她的行踪。
斐毅冷一手揽住红衣洋装美人腰际,在朱利亚高中的石板路上闲晃着。
“毅冷,那女孩不是那晚在客厅里的那个?”美人仰头看他冷俊迷人的脸。
他淡淡的望了莫晨雨一眼。“可能是吧!不是很有印象。”
美人搭着嘴浅笑:“是啊,那么平凡的小女孩你怎么会记得。”
斐毅冷低头凝视她:“那你又为何记得她?那晚光线很昏暗,你倒是厉害!”
“学音乐的人对于同类特别敏感,况且她的手修长漂亮,应该是弹钢琴的好手。”美人的观察力还颇强的,连手的形状这种细微的小地方,都不放过。
“是吗?”他没留意,那晚他只闻到她及肩的头发有股淡淡的洗发精味道。
“我猜,她是来考入学考的。”美人倚在他身上,长发在空中飘啊飘。“而且,她一定会考上。”
“对她这么有信心?”斐毅冷嘲讽的说,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那没个性没情绪的声音和反应。这种人,会是音乐家!会有艺术气息、有爆发力!会情绪激昂的弹钢琴!他不以为然的冷笑。
知道斐毅冷不可能对这么貌不惊人的女孩感兴趣,美人才稍稍夸奖说:“直觉告诉我,这女孩会是个音乐人才。”她从不会犯下在男人面前赞赏敌人的错误;但,如果只是个不起眼的丫头,又另当别论。赞赏这种市面上到处皆有的货色,反而能显出自己的宽容大度,眼光独到。
美人,总是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男人才会对她死心踏地。这招对斐毅冷有没有用呢?
一如美人所料,斐毅冷对于黄毛丫头是不是音乐人才的话题,兴致缺缺。
妄晶华喝茶,我约了同学。”斐毅冷带她走向停在校门口的银色保时捷跑车。
“是那位精华科技的少东吗?”美人好奇。
“对他有兴趣?”斐毅冷帮她开门。
“才没有呢!他哪比得上你呀!”美人粉俏着脸辩白。“你那些优秀同学里,我只认识他,才随口一问。你跟他不是最熟吗?”
斐毅冷双眸冷然,偏头斜视美人。
美人心一惊,乖乖闭上嘴巴。她差点犯了斐毅冷的大忌——三姑六婆,东家长西家短的女人,他最受不了。
斐毅冷喜欢速度,喜欢嚣张的开着亮眼的跑车把女人。被警察拦,顶多罚钱嘛!能拿他怎样?他们家被罚那一点钱,不痛不痒的。
他插入钥匙猛吹油,扬着轰轰的声音奔驰在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