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人忙着挥手撇清。拜托,想死还要找垫背的,原来袍泽之情就是这种拖人下水的情操吗?
"唷?我怎么看到你掐她的脖子?"雷缓缓地说。
"这,这是因为"他"说了那些话……"
"哪些话?"雷挑高眉毛,当军人的什么粗话没听过,居然有办法气得七窍生烟,影的嘴上功夫果然厉害。
"这这……"他说的出口才怪。
见下属支支吾吾的,雷也懒得再蘑菇下去,他拖着影准备离开。"我看你们是大闲了,下午去找疾光报到,让他派你们去做一些事,"
哎,这下子公道没讨着,反而还被派到一堆苦差。那人叹口长长的气,抬起头来,看向那小鬼被带走的方向。
"好了啦!下次别再那么不识相了,惹到将军罩的人,胳臂总是往内弯的嘛!
暧,喂!你怎么了?"阿诺怎么又一副青面獠牙的样子?他不解地抬起头望向阿诺看这的地方。
原来,影将双手围在嘴边,一字一字的用嘴形向他说了一句话。
"怎样?你跟我姓啊!"
看到这么可恶的一幕,原本幸灾乐祸的士兵也不禁有点同情起阿诺来了,他把视线移回来,正准备安慰同伴一、两句时,忽然听到砰咚一声!
对,这位仁兄已经气得不支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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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跟他们说了些什么?"雷抓着影来到上次逮到她的湖边,口气中好奇的成分大于生气:"我是哪棵葱?寄人篱下合该吃人嘴软。"影根本不理雷,看到湖边的翠绿草皮与和暖阳光,嗯,是午睡的好地方。
她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坐了下来,鞋子一脱就倒了下去。
"你不是那块料。"雷道,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容。
"哼,近朱者赤。"影闭上眼睛准备睡大头觉,没注意已经拂到虎须。
"你解释清楚。"雷抓起她,像拾小鸡一样,面有不悦之色。
"还用说吗?原来将军大人不同凡骨,专门拣骂?"再笨的人也听得出来,影在讽刺雷的军队散漫又不严谨,她的言行完全是被感染的。
"显然你很怀念永难追回的贵族生活嘛!"雷反讽道。
影的随孔条地一黯。"总比不求上进,自甘堕落的人好。"
"只可惜你现在身不由己,最好懂得什么叫识时务。"
"如果你还想领赏的话,记得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影故意地说,谁叫他挑起她的伤口,她不甘心。报仇之事她一日不敢或忘,只是为了父亲才迟迟没有行动,不过随着时日越久,她已经开始怀疑这件事的可能性,否则为何他们的军队到现在仍留在"隆冬之森"的出口呢?
"有趣,这回你赢了。"雷差点没忘了,这才真正领教到她嘴巴有多厉害,他突然笑了出来,不想再跟她抬杠。
影有点讶异,还以为他会恨生气的呐……她抬起头,好奇地望着雷,这男人真奇怪。
"你出来走定是很好的,不过别乱来,我不可能三番两次帮你说话。"他还是很好奇她说了什么可以把一个弟兄刺激到精神崩溃,看来待会儿得去问个清楚,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是知道影的把戏后,至少以后她再说什么不会那么惊讶。
"那你就不要说啊。"影从鼻孔里喷着气,她可没求他,别一副施恩的嘴脸。
"好吧,换个方式也许你会接受,如果你想安全回家,不妨识相点,不然就算没人动得了你,我还是会揍人的。"他还故意将拳头在影面前晃了晃,以示威胁。
"好个骑士。"影哈哈一声,颇不屑它的恐吓。
"人必自重后人重之,你做不到这点就乖乖闭嘴别惹麻烦。"
影又何尝听不出来雷骂她不够淑女,狗屁,她在心底补上一句。
雷说完便站了起来,他没有时间陪她在这里耗,再过两天就要拔营,目前必须做很多准备工作才行。
"晚饭之前让我看到你。"他转身便走,影本来双手绕在颈后当忱头闭着眼时假寐,对他视而不见,直到雷走了,她的眼睛还是没有张开,很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无聊,看门狗。"
这时候,从她的头顶却莫名其妙的传出来一句话:"背后说人长短是很没礼貌的。"
她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男子正低头,极有兴味地看着她。
"吠,又一只。"她跳了起来,回身便走。
疾光忍住笑,这个小孩子有意思,对他那头引人注目的银发没有半点惊讶的表示。"你大概没看过我吧?我是疾光,也是军师。"他不死心地跟在影的身后,有点多余地说着。本来嘛,通常一个人对他越感兴趣的时候,他是怎样也提不起劲来回答对方的疑问,反倒对他视若无睹的人,他就越想让对方注意他。
影甩不掉他,不禁有点恼怒,怎么回事,这边的人统统吃饱没事干,不找她的麻烦不行吗?她眠眠嘴巴,也不想多说些什么让疾光追问。烦死了,她对风刀国的军队素质又扣了十分。
既然没办法逃开,她索性又躺了下来,不能逃避就只有正视,不能躲开永无止境地喋喋不休,那么她睡觉总可以了吧?
"大白天睡觉有碍身体健康哟!"疾光偏不让他如愿,一只手抓住影的手臂不让他坐下去,影被提在半空中,脑袋一片空白,这些人怎么都这么无聊?
"你是大夫啊!"影忿忿地抽回手揉着,这男的看似温文儒雅,手劲却大得吓死人。
"非也,但我有一位举世无双的神医老婆。"他得意洋洋地宣布,结果遭到一个白眼。
"我早该知道,这种笑死人不偿命的恶心话只有你们这一家人才说得出来。"
疾光反而哈哈大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影跟着呵呵假笑一声,恶意地说:"我看"不是垃圾不成堆吧"!"
疾光愣了一下,随即爆笑得更大声。"你的舌头果然是天下一绝呀!有趣呀有趣,看来以后我们不会无聊了。"
"我可受不了。"
疾光装作没听到她的抱怨,他决定回归正题。"好吧,你不喜欢废话,咱们就谈正事,你当初怎会流落到西域国成为阶下囚呢?"这才是他的目的,但是找她聊天好像比戳她的伤口好玩多了。
"我有必要向你说吗?"又一个自以为是的人。
"当然,你可以不说,只是我觉得奇怪而已,麓清事寅可以帮助我们看清楚现况。"
"既然当参谋,应该很聪明吧?"
"好说。"疾光一笑。
"那你怎么不用你的脑子想?"
"唷,想是有想,现在只是来求证而已。"
"军师大人,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只是名小小的战俘,生命有如蝼蚁般的卑微。蒙军师大人的老婆救小的一命,小的铭感五内,若能平安回家,定天天焚香祷告,祝军师大人和军师夫人长命百岁,寿与天齐,现在是否能做小的回去睡个小觉?"影神色一转,露出十分卑微的模样,两只很有说服力的眼睛转呀转的,好像眼泪就快掉下来。
"哇塞!世界奇观。"疾光拍着手掌。也罢,她不想说就不要说吧,能问出答案的人或许只有一个,他又何必自找麻烦,不如先看场好戏,对影这种说变就变的把戏,他爱看得很。
影见疾光不准备追究,便拔脚就想溜,不过疾光长手一伸,下一秒她的领子又被吊在疾光手上,当然不只是领子,还有包在里头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