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唯一的弟弟宇文溱洋并非同一个母亲所生。他的生母早逝,父亲再娶第二任妻子才生下溱洋。本来夫妻俩非常恩爱,哪知溱洋一生下来就是个痴儿,后娘因此性情大变,一下说自己命苦,生了个不成材的儿子,一下又怕爹和他会因此赶她母子俩出门,天天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难怪爹会想尽法子逼他接手,自己落跑享清福去。
在他的心中,溱洋虽然是个痴儿,但毕竟是他唯一的弟弟,所以对他是疼爱有加,可这样还是化解不了后娘的心结。
“太少爷,您找的人都在外头候著呢!”刘总管从外面走进来,恭恭敬敬的禀告。
“叫他们进来!”
他这次扬州之行是要来看看他在扬州订的一些货,顺便跟南洋来的商人交换些稀奇的商品;同时他还想把某些技术带回长安,省下成本,增加利润。而溱洋是跟他吵了三天,他才勉强答应一起带他来的。
其实皇上也私下交代他带-些东西回去──说穿了还不是要坑他一笔。皇上对他家大业大又自由自在,不用像他每天只能待在皇宫里,早就已经很不爽了,当然是竭尽所能地压榨他。
还有河间元王李孝恭托他带二十名苏杭美女、淮安王李神通托他带上好的茶叶、房玄龄托他带质地纯良的青瓷、杜如晦托他带宣纸、尉迟敬德要酒、魏征要铜镜、李靖要玉、长孙无忌要毯、张玄素要金器、令狐德棻要书……
一长串明细,比他自己订的东西还多,害他不得不把简单的行囊变成五十几个大空箱,好帮这些土匪采购。
不过最卑鄙无耻的算是程知节跟秦叔宝。这两个人坚持要“护送”他来扬州,还要“护送”他回长安,说他带了一堆价值不菲的东西,要有人保护才不会被抢──哼!谁不知道他们是因为扬州美女才厚颜无耻地跟来的!沿路吃他的、花他的,到了扬州,每天上酒家玩女人也挂他的帐。
等宇文淮洋送走访客,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了。
“太少爷!”刘总管又走进来。
“嗯?”
“南洋商人已经把货送来了,要不要验一下?”
“不用了!”
“是。还有……”刘总管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吗?”宇文淮洋挑起眉。
“是……红嬿姑娘在绮霞楼,说是很想念大少爷……”刘总管冷汗直流。
小少爷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离家的……最近大少爷为此事心烦不已,害他们下人个个皮都绷得紧紧的。
“给她一笔银子,打发她走!”宇文淮洋不耐烦的挥挥手。老实说,他已经忘了有这个人了。
溱洋从小就非常黏他这个哥哥,甚至把他当偶像崇拜,不过他却不喜欢他身边的女人。曾经他身边有二十多个侍妾,可是都被溱洋赶跑了,只留下两个溱洋比较看得顺眼的。
这次溱洋会跟他呕气离家出走,就是因为他忙了一个多月没碰女人,好不容易拨空请那两个色胚帮他找了一个女人发泄生理欲望,没想到当他跟那女人燕好时,溱洋闯进来大闹,说他没经他同意就找了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睡觉”。
天知道溱洋口中的好女人只有娘一人,而且老哥的性生活还需要老弟来管吗?当时他又急又气,口不择言地要溱洋滚出去,没想到溱洋真的就离家出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唉……
第三章
“唉呦……”内室传来一阵阵凄厉的男性哀号。
小渔和夙洺在大厅内听了都觉得不忍。
“夙洺姊,溱洋呢?”
“他和凌儿出去玩了。”夙洺笑笑地回答。
溱洋才来几天,就让大家喜欢得不得了。尤其是凌儿,村里的小孩都怕憨厚但个头高大的溱洋,所以凌儿已经变成村里的小霸王了。
而溱洋则是为自己突然变得伟大而沾沾自喜。他除了爱和凌儿一起玩及当他的保镖外,也爱黏在小渔身边,因为小渔最疼他,每晚都会说故事给他听。
“唉呦……”又是一声哀号。
“孙大夫到底在帮病人做什么呀?”小渔忍不住嘀咕。
有时候孙大夫会碰上一些奇怪的病人,然后就将病人带到内室去,接著就会听见一声又一声惨叫,最后病人都是以奇怪的姿势走回去。
这些病人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男性”。有时是大男人,有时是小男孩。
忍不住好奇心,加上病人的哀号实在是太吵了,小渔走向内室,猛然打开房门。
“孙大夫!你到底在做──”
她话还没说完,内室的病人,孙大夫及站在门口的小渔当场都傻眼了。
只见那名约二十来岁的病人,脱光了裤子躺在卧杨上,而孙大夫的手正握在那名病人的命根子上──
“哇!”那名病人吓得马上抓回自己的裤子遮掩的下体。
“你……你们……”小渔吓得脑袋一片空白。
“唉呀!你一个姑娘家跑进来做什么?!”回过神的孙大夫马上拉著小渔往外走。
“我才要问你们在做什么咧!叫得那么大声,原来你们在……孙大夫,我真是看错你了!年纪一大把了,还对一个年轻男子……”同样回过神的小渔对孙大夫怒吼。
“你想到哪去了?!你一个女人家哪懂男人的事啊!”孙大夫急忙解释。他一个老人家还能对人家做什么?
“我怎么不懂?你……你这个老不修!竟然……”小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哼!我就知道你不懂。”知道小渔想歪的孙大夫附著她的耳朵小声的说:“我是在‘剥香蕉皮’!”
“什么?剥──”她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孙大夫捂住。
“嘘……女人家不懂就不要问。”孙大夫看了夙洺一眼,怕她听见他刚刚的话。
“我怎么不懂?”不过就是割包皮嘛!难怪孙大夫总是要这些人到内室去。
“一个姑娘家竟然懂这些,你羞也不羞?”孙大夫暧昧的对她笑著。
“这有什么好羞人的?咱们学医的,当然都要知道啊!”小渔不以为然的回嘴。“孙大夫,你刚刚是硬拉吗?不然他怎么叫得这么厉害?”
“是啊!不然怎么‘剥’得下来?”
“那怎么行!不痛死人家才怪。”小渔摇头。
“那你说该怎么办?自古以来都是用这种方法啊。”
“当然是用刀割啦!”
“刀割?人家一看见刀子,不吓得屁滚尿流才怪!”孙大夫怪叫道。拿刀?开什么玩笑!人家会以为要“割香蕉”咧!
“我说刀?就是刀割。来!我示范给你看。”小渔拉著孙大夫往内室走去。
“你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能……”孙大夫甩脱小渔的手。
“唉,医生还分什么男女?我那个时代的妇产科医师大多都是男性哩!我都不羞了,你们男人羞什么呀!”她实在不想再听到那些病人被孙大夫“辣手摧香蕉”的哀号了。
夙洺则是一愣一愣地看著小渔与孙大夫这一老一少叽叽喳喳了半天,又推来推去了一会儿才一同走进内室,完全不懂他们在做什么。
半晌,只见那年轻的病人定出来,满怀感激地向两人道谢,还直称小渔及孙大夫是神医……
※ ※ ※
“你说什么?!”宇文淮洋激动的抓著程知节的肩膀,生怕是自己听错。
“我说,找到溱洋了。还有,你不要晃得那么用力。”程知节拨开他的双手,怕等一下再被摇晃,他会把昨晚喝的酒全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