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喜欢溱洋啊!他单纯又可爱。”不像他哥哥,登徒子一个。
“你……不排斥他吗?”独孤沉香迟疑地瞄了她一眼。
“怎么会?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认他当弟弟呢!”就算是痴儿,也比坏心眼的人来得好!
“我就知道我们家溱洋聪明会看人……你真是个好女孩。”独孤沉香笑咪咪的说。
“伯母过奖了!”小渔觉得奇怪,有这么美又温柔的妻子,镇国公为何天天往外跑,不愿留在长安?
“可就是有人不愿承认溱洋的好,一直想赶咱们母子出门。”独孤沉香说完还用袖子擦了一下眼角。
“是谁这么狠心?”她要臭骂他一顿!
“就是溱洋的哥哥淮洋啊!”
“宇文淮洋?不会吧!”虽然对她而言,他是个杀千刀的坏蛋,但他对弟弟的好可是连路人都看得出来的。
“娘,您又来了!哥哥很好,哥哥不会赶我们出门的。”溱洋也在旁为哥哥解释。
“你懂什么!你看这次去扬州,他不就趁我不在,把你赶出门了吗?还害你差点淹死……娘想起来就胆战心惊!”要是溱洋有什么万一,她也失去了活著的意义……
“伯母,我想您是误会了!”小渔说。
“误会?原来你也被他收买了!”独孤沉香突然激动地拍桌。
“不是!伯母,您真的误会了,我没有被宇文淮洋收买,我也很讨厌他,但是……”小渔急著解释。
“你也讨厌他?”独孤沉香听到小渔的话,又露出微笑。“我就知道咱们俩有缘!”不等小渔回答,她又自言自语道:“要是你是我女儿,该有多好……”
小渔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天啊!这么美的女人,竟然有点歇斯底里,难怪镇国公要落跑在外多年,而宇文淮洋也总是愁眉不展的……原来是家庭不和啊!不过家务事她实在不便插手,她还是找个借口开溜吧!
“伯母,我刚才看到有好多仆人……这府邸到底有多大啊?”换个话题,希望她能开心点。
“这镇国公府,可比扬州的涵德府大上一倍,比洛阳的显荣府大两倍呢!大大小小的楼宇丰亭台就有八十八拣,光是这儿的奴仆乐工就有四百多人。”独孤沉香得意的说。
“你们家人很多吗?不然要那么多人伺候干嘛?”四百多人……她们家连个菲佣都没有呢!
“唉……咱们家人丁单薄,只有我丈夫跟我、溱洋、淮洋、淮洋的两个侍妾罢了。”发现溱洋是痴儿后,以往疼她的丈夫就没碰过她了,这让她伤心不已。
原来那个色狼已经有两个侍妾了……那他干嘛还来招惹她?真是太可恶了!小渔的心里冒起一股酸意。
“反正我今天没事,就带你去府里逛逛好了,熟悉一下环境。”她不是今天没事,是一直都没事。待在华美的笼子里,虚度芳华。
“不用了……伯母,我还是自己逛好了!”开什么玩笑,伯母虽温柔,但万一路上“起乩”了,她该怎么办?
不等她回话,她转身就跑。
“喂!你会迷路啊……那你要小心喔!”独孤沉香的声音还在耳后。
小渔一路慢慢晃过一栋又一栋雕楼。原来这就是古时的大户人家啊!真是气派……
不管别人投来的奇异眼光,小渔走向一个大院子,院子旁有两栋楼,旁边有些人拿著笛、箫、笳、鼓、角、焊子等各式各样的乐器吹奏著,而院中有一些美女正随著乐声而舞,动作时而变化、时而静止,看得她眼花撩乱。
美女们随著音乐的高潮越转越快速,突然一个大鼓音,乐声终止,所有的美女皆转卧在地上。
“好啊!”小渔忍不住拍手叫好。真是太精采了!
所有人都看向她。
“呃,对不起,打扰了!”小渔觉得很不好意思,转身就想跑,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东西。
“好痛啊……”
“那是胡旋舞。”宇文淮洋冷冷的说。
所有人看到主人到来都起来行礼。
“你怎么会在这里?”小渔揉揉发疼的额头。
“你还敢说?!”他真想打她一顿屁股!送王妃及孙大夫进宫后,他就急著赶回来,想找她“慰劳”一下那天他受的“伤”,结果一回来没看到人,只看到一条绳子垂在二楼的窗边,吓得他以为她发生了意外,动用所有人找她,没想到她是跑到这儿来这看人跳舞!
“谁教你要把我关起来!”
“谁叫你要攻击我。”多亏他今天采取“保护措施”,不然再来一次,他真会绝子绝孙。
一连四次,他的“传宗接代器”被她攻击。第一次的“割”是误会,第二次的“亲”是意外,第三次的“摸”是无心,第四次的“踢”……是防卫。
“谁教你要非礼我!”
“我非礼你?!”她自己还不是“非礼”过他!算了,好男不跟恶女斗。“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我看那些人跳舞觉得稀奇嘛……对了,你们家怎么有这么多会唱会跳的人啊?”
“那是养在家的乐工及歌舞伎。”宇文淮洋示意他们继续练习。
“你养这些人干嘛?有多少人?”
“一百二十人,宴客时要用。”他拉起小渔的手就走。
“你不要拉我,大色狼!我自己走。”小渔甩开他的手。
“为什么宴客时要用?”她接著又问。
“宴客时在席间唱歌、跳舞娱乐宾客。”
“你什么时候要宴客?”
“我很少宴客的,最多一年两次。”
“那除此之外,他们平常都在做什么?”
“你怎么问题这么多?除此之外,她们都是陪侍!”宇文淮洋忍不住大吼。她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你那么凶干嘛?!”小渔嘟起小嘴嘀咕。“什么是陪侍?”
唉……宇文淮洋在心里叹口气。“陪侍就是陪男人睡觉,陪宾客睡觉的……你懂了吗?”她还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竟然教她们做这种事?你实在是太可恶了!”那些可怜的美女,竟然被当成妓女对待……真是太没尊严了!
“我可恶?在长安城,我对歌舞伎的好可是人尽皆知,从不鞭打她们,也不强迫她们跟宾客睡觉,她们几乎闲著没事做,而你却指控我可恶?!”宇文淮洋气吼。她为什么有这么多意见?难道她不知道世上有一种东西叫“贤淑文静”吗?
“真的?那……其他人家都会打她们喔?”被他吼得吓了一跳,小渔胆怯的说。
“嗯!”他现在也想打人,打的人就是她。
“那……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要作歌舞伎啊?”既然这么没尊严,为什么不转行?
“那些人大多数是战俘,或是世世代代的歌舞伎……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到他们头上,我会打你一顿!”
“你敢打我,我就再补你一脚!”小渔不甘示弱。
“有种你就来踢!”他可是用一条长布把下盘一层一层裹起来,保护他的命根子。不过,他走路有点怪怪的,小解有些不方便就是了。
谁要再踢你的香蕉啊!我可不想再被关起来!小渔瞪他一眼。
“秦大哥和程大哥回来了吗?”她又问。
“过几天才会回来!但他们不会来这,要去并州!”听到小渔关心其他男人,让他不太舒服。“你等一下梳妆一番,我带你出去!”
“出去?真的吗?”小渔眼睛都亮了起来。他什么时候变好人啦?
“嗯!你的‘义兄’想见你。”
“我什么时候有义兄啦?”她可从来不认“干”亲戚的。那天在洛阳为了让李伯伯吃药,她才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