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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她闭上眼耐住性子听完他的轰天雷。“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才刚被你救起来。”

  他身上残留火气,“没忘。”

  提这无关紧要的事做什么?

  “我浑身湿透了。”声音虚懒。



  “为了捞你上来我也湿了。”

  噢,那真对不住。“呃,可不可以让我俩都换上干衣裳?”

  “行!”

  行,可是没有动作,那表示什么?她说句话都喘吁吁了,他期望她立地而行?不,连爬出树丛都成问题。

  “能请人帮我吗?任何一个都行。”平日与她往来的好姐妹,谁都可以。

  “你看到谁了?”



  条件交换,完全是商人作风,太卑劣了!

  “殷品尧,我很冷,冷得发抖,而且,你感觉不出我很虚弱吗?你拿出百年难得一见的慈悲心吧!如果我又一口气接不上来,那不枉费了你救我。”

  “阿莞!”

  他低喝,这不知轻重的又想转移注意力了。

  别,别是那种严厉。“你不能落阱下石。”

  突然他笑了出来,有说不出的邪气。

  “我可以。”

  文莞苍白地看着他愈靠愈近,最后贴上她讶然微张的唇。

  与方才不同,这不像过气。当然啦,为了活命,他过气给她,她可以谅解;可这回,似温柔得锦缎,他又吸又咬又舔,莫非……

  霎时间如同遭电击般,脑子里千丝万缕,却呈现一片空白。

  ***

  “我养定你了。”

  瞧那自得、信心满溢的骄傲就有气。

  “肯定我会早夭。”

  ”我会养得你白净红润。”

  “你难道不觉得不对劲吗?”

  “一点也不。”他回味起她柔软朱唇。“我觉得非常美好。”

  色胚!她问的又不是这个。

  “殷品尧,自从见了你之后,我便屡遭劫难,我们天生犯冲!不,讲明白点……你,你克我!”

  殷晶尧靠在窗边,与文莞隔窗相对,她拴上门不许他进来,他却学人推窗谈情。他霸住窗扉,使她不得不含怨而对。

  “马车擦撞、家遭祝融、受制于你、感染风寒,这次又险些灭顶,你简直是我的灾难噩星!”

  “这样说可不公平,第一,发烧卧床是品轩过给你的。好,我代你找他算帐。”

  “不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想破坏她与品轩的情谊,想得美!

  “第二,张冠李戴,害你落水的不是我,是你知情不报的‘他’。这么大的帽子我受不起,做不到大义灭亲,也不能不辨是非。”

  “至少他形于色,不像你,奸险狡诈!”

  殷品尧满意地微笑,毕竟闯过世道就是不同。她察觉说溜嘴,忙否认;

  “我没说什么。”

  “你并未驳斥‘大义灭亲’。”

  “我脑子钝,反应慢。何况为什么得逐字逐句反驳,谁有那么多闲工夫斟酌?”

  “你说‘他’形于色。”

  “没错啊,毫无疑问,这庄里头谁都比你忠厚老实,表里如一。”

  因为一语中的所以理直气壮。

  “阿莞,何苦?”他别有含意笑道。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别过头,不想再纠缠。对表叔有满腹疑问理不清,心中早已盘根错结,偏他严刑逼供,怎么都不走。

  “我累了,阳光刺眼,劳烦你将窗关上,我人气虚,挨不得丁点儿风侵。况且,我得休息了。”

  “倒也是,你这脓包头上长了肿包,确是病上加病,不多休息两天,老天会看不过去。小生告退。”

  看不惯他行礼如仪,矫情作态。“怎么不顺手关窗?”

  “是我疏忽,对不住。咦,”向她招了招手。“阿莞,你发上沾了东西。”

  闻言,她摸了摸自己头发。“有吗?”

  “好像是虫子,又好像不是。”模棱两可。

  “什么是不是的,看清楚点。”

  “嗯,看不清楚,你过来些。”

  “在哪儿呀?”边说边上前,低垂着头,一手在发上摸索。

  “别瞎找了,找不到的。再上前,我帮你拿掉。”他脸上又挂着胜利者的微笑,若不是文莞忙着分心,必会识破他的诡计。

  原本五尺之遥的距离,也让文莞轻移莲步来到窗前。

  “你说……啊!”文莞眼眶立刻蓄满泪水,抬起头悔恨难当地望着他。

  “小人,偷袭我的肿包!”

  “这是给你教训,千万别把脑门对着你的敌人。”摸着伤处的她真是可怜又好笑。

  “错信了你的好心!”

  嘴巴扁了,嗯,还不够!他一把揽过她的腰,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在她唇上重重吻了一记。

  他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唇,顺势将舌尖子送了进去,与她纠缠再纠缠,时而温柔时而粗野。

  她恼他轻薄,趁着半分清醒挥了他一掌。他一心二用箝住她手腕,然后安心地舔起她双唇。

  她让他吻得喘不过气,脑子里一塌糊涂,任由他摆布。他满足地离开她,更欣喜她的意乱情迷。

  “顺便再教你,不收费,反正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别对着爱你的男人露出我见犹怜的神情,那会令人无法抗拒。”

  文莞又羞又恼,赏给他的一记巴掌落空,手腕还扣在他手上,只好气得大嚷:

  “见你个鬼!”

  ***

  “阿莞,什么鬼啊?”奶奶疑惑地问。“我只看见殷大少,没见着牛个邪物。你见鬼了吗?”

  二老面面相觑,到现在才觉得文莞自从搬到这儿后性情转变了,以前文静乖巧,无求无欲,虽有时也会发发小脾气,现在可是动怒。当然她对二老依旧孝顺听话,对其他人也有礼亲切,偶尔嘛,就是偶尔会发现她对殷大少带火气。不仅如此,还常出事,惹些风言风语,所以,说不准真是撞邪了!

  二老又不愚痴,自然知道“见鬼”是骂人话,可是文莞温柔清丽,不是见鬼哪会出口伤人?

  “阿莞,如果觉得这里古怪,不如我们搬出去好了。”为了孙女安危着想,做爷爷的当然得从长计议。

  文莞当下又燃起小小的希望。“爷爷如果能说动殷品尧,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好,不好。”

  人还没跨进门槛就听见声音了。

  在门外听见三人谈话的殷品轩赶紧冲进来,千万别让这两个老家伙坏了他与泊胡堂哥的好事。

  “爷爷奶奶,这次阿莞失足落水,糊里糊涂又去撞了个包,若不是我大哥英明神武适时出现,恐怕阿莞现在已是一缕香魂了。由此可见你们主人在庄里会得到最好的照顾,若是出了大门,我们可不敢保证了。搬出去这件事再也别提,连我都不依了,更何况是我大哥。”

  殷品轩对二老晓以大义老半天,文莞只是在侧旁听,也不答话,说穿了不许就是不许,关键人物是殷品尧。

  四人又谈了二会子话,二老才让他花言巧语地半哄半骗送回了房。

  “阿莞,那个‘鬼’让人很生气,你也领教了。”

  她恨恨地说:

  “名不虚传。”

  忆起他的吻,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殷品轩以为她气得胀红脸,不觉有异。

  “我来谢你的。”

  “什么?”

  笑眯眯的喜气,跟她怎么会有关系?

  “谢你这个救苦救难的慈悲菩萨,来到庄内拯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抬举了!

  “是自身难保的泥菩萨吧!”

  原来,他的“水深火热”是殷品尧。

  “不开玩笑,我说真的。最近大哥将精神放在你身上,不找我碴了。你真是我的活菩萨!”

  “是代罪羔羊!”她更正。

  “阿莞,别说走,住下来一辈子。”

  “我为什么要住一辈子?凭什么得住一辈子?不开心为什么还要住一辈子?是谁注定我得住一辈子?给我个理由为什么住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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