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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一回过神,庾隼翼发现几个参与会议的重要干部正用那种这几天来已经司空见惯的不解目光盯着他。

  虽说已经习惯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咒骂自己。



  可恶,怎么又失神了。

  努力想将思绪集中到手上的档案,但是档案里的文字却无法顺利进入脑中,这种视而不见的苦恼连日来困扰着他,甚至连他睡觉时也经常像现在这样,呈现出一种恍惚神游的状态。

  使他出现这种绝无仅有状态的,是一双空洞的眼、一张苍白却不得不承认的确美丽的脸和一个逐渐融入夜色的单薄背影……

  真是该死!

  懊恼地闭了闭眼,他想将连日来占据思绪的影像逐出脑中,当他成功的这样做时,心中却又莫名地升起一种近乎空虚的感觉。

  面对这一群早已习惯他明快犀利、带点冷酷办公形象的干部们,庾隼翼没有办法向他们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如果是感冒导致精神不济还说得过去,偏偏除了征愣或失神之外,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出一点身体出现毛病的症状。



  逃避着干部们发出疑问的目光,他清了清喉咙,想要回答其中一个干部刚刚提出的问题,却发现自己落入不知从何开口的窘境,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把问题听进去。

  “呃……”与那个充满期待的干部对视了两秒钟之后,他终于发出庾隼翼式的简洁口吻:“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下次再讨论,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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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办公室,沉入精致牛皮座椅的同时,身体也传来疲倦的警讯,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有好些日子不曾睡得安稳了。

  正确来说,自从强行占有贝郁珊的那一天起,失眠就成了他每晚的例行公事。

  照理说,他应该感到快乐才对,毕竟他一直想做的就是痛击贝郁珊、狠狠伤害她的自尊,而夺去她的初次无疑是最有效的方法,然而他却没有因此而获得预期的快乐。

  甚至连一点胜利的感觉都没有。

  他烦躁拔去掉落在额前的发,对自己的现状感到既厌恶又无力。

  是因为贝郁珊的痛苦或愤怒都不如预期的关系吗?这样解释他不快乐的原因似乎勉强可以说得过去,但……那不分日夜、总在不知不觉中夺去他正常思考的影像又是怎么回事?

  每当他进一步想要探究自己不正常行为背后的因素时,从未体验过的茫然就会顺利盘踞他的思路,直到他在猛然发觉之后火大不已为止。

  虽然厌恶这种魂不守舍的情况,但他试了很多次,就是没有办法顺利摆脱。最糟糕也最令他生气的是,不只是在自己独处的时候,甚至是在热闹的场所,比如开会或宴会,他也会在完全没有办法控制的情况下跌入那天的回忆中。

  类似这样心神不宁的情况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身上上演,在没有人的时候,他会发出无法压抑的怒吼;在有人,尤其当自己是众所属目的焦点时,他就只能咬牙隐忍情绪,并且在不失慌乱的情况下镇定自若地解除因他而起的尴尬。

  到底是怎么搞的?他百思不解,思绪从来没有如此混乱、无法操控自如过。

  抑郁地用手蒙住自己的脸,淡淡地叹了一口疲倦至极的气,刚想按下内线电话请秘书帮他泡一杯可以提神的浓缩咖啡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他想用平日威严的口吻,然而出口的声音连他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意兴阑珊。

  进入视线的正是他位位精明能干的金发女秘书。

  “总经理,您的机票我已经帮您订到了,今天下午两点三十分联合航空,由旧金山直飞台湾,预计的飞行时间是十一个小时十六分钟,另外……”

  “什么?”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庾隼翼在发出诧异的低语之后,大感不解地望着因为言语被打断而略显惊讶的秘书。“我什么时候……”

  他有说过要去台湾吗?还让秘书帮他订了机票?

  透着疑问的目光射向比起他的大惑不解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秘书,他这才恍然明白自己思路混乱的程度已经到达可怕的地步了。

  这位头脑向来清楚的秘书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帮他订机票,问题就在于,他究竟是何时下了这道指令,他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聪明的秘书一眼就看出这个令公司全体女性神魂颠倒的英俊上司完全忘记有这么一回事了。那是当然的,要不是他的英语发音是如此透明干净,一般人绝对模仿不来的话,她会以为今天凌晨三点那通要她马上订最快飞往台湾机票的电话是扰人清梦的恶作剧。

  她会这么肯定那通电话是上司所打,有一部分也是最近他的行为实在太过异常所致;不是在开会途中神游太虚,就是视而不见地看着手中的档案发呆,对她的例行报告充耳不闻的情况更是经常发生。

  刚开始她也跟其他干部一样处在极端的震惊和不适应中,但是这种心不在焉的情况一再发生,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

  他应该去度个假的,跟在他身边多年,她主观的认定这种失常的现象是工作大过劳累、情绪大过紧绷所致。

  虽然他的头顶还有个董事长,但实际主导整个公司运作,支撑公司的却是这位来自东方,给人感觉稍嫌冷傲,却俊帅清秀得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上司。

  所以当她在半夜三点听到他暴躁压抑却依然透明清澈的声音时,她没有多问,甚至也不因此而感到生气,只是心里有些好奇他前往的地点怎么不是人人向往的度假胜地罢了。

  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空穴来风或自作主张,秘书笑容可掬地跟他确认今天凌晨他那心情听起来很槽的话。

  “就是凌晨三点,您突然打手机给我……”

  庾隼翼挥了挥手阻断她的解释,然后把手凑到前额轻轻揉着,试图从巨大的混乱中挣脱出来。

  从他显露在手掌阴影外的一部分面容,秘书看得出他既懊恼又疲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听她这么一说,他大概有了初步的印象,他依稀记得自己的确曾在接近凌晨的时候火大地拿起电话,至于到底拨给谁、讲了些什么,他仍是一团混乱。

  唉!怎么会这样呢?叹了一口气,他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地垂头丧气。

  看来那件事对他的影响,不仅只是精神方面,连行为方面也被搞得极端异常。

  除了在办公时间经常出现的精神恍惚外,他更常发现自己居然会无意识地回到别墅,而往往在开启门看见沉寂的壁炉那一刹那,他才猛然惊醒,然后再一路咒骂着开车回到靠近公司,他真正居住的地方。

  不仅如此,他还会征愣地捧着贝郁珊当天留下的外套,进入一种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发呆状态,而他完全想不起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把那件早该丢弃的凝眼外套带回自己的住址,并且还把它挂在房间的临时衣架上。

  种种脱轨失序的状况使他几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但是,这真是说不过去,在这项应该是为自己出一口长久累积怨气的报复行为里,快感不仅没有如预期的降临,照他这数十天的表现看来,说尝到恶果的是他自己也不为过。

  原本揉着前额的手缓缓落在自己的唇上,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地眯起眼,思绪跌入另一种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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