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你有没有见到一个手拿长鞭的巨大壮汉?”她只记得她被石头丢中脑袋后,人就昏了过去。
巽烈摇头。
“你真的只有看见我?”她追问。
“你当时昏迷在私人土地上,身上有明显的外伤,现场并没有其他人。”巽烈一再以平板的方式说服她相信他的说词。
红衣盯着那名救了她的陌生男人,一脸的怀疑。
“你有报警吗?我看到一个巨汉追杀一个女人!”红衣不能克制地激动说道。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巽烈露出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不行!”红衣坐起身,一副要追查到底的样子。“我要去报警。”
“等医生确定你没事后,我再带你去。”巽烈按下呼叫铃。
他会带她去,但她什么证据都找不到,对她而言,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他衷心希望她当它是一场梦,不然,将会是一场永不结束的诡谲恶梦。
* * *
“不可能?!”
沐红衣站在相同的地点、相同的草坪上,看见怪手及多位工人正在施工。依照眼前的进度,似乎已经施工多时,至少,绝对不是今天才开始动工的。
“今天早上,这里只有草坪,真的!有个手拿长鞭的壮汉在这里凌虐一个女人,他……”红衣捉着巽烈的手激动地描述着,在看到他以一副莫名其妙的眼神望着她时,她只能傻愣地转过头,看着眼前施工的情景。
“从你身上的伤可以证明你是被暴徒袭击,至于你说的另一名受害女子,我并没有看见。”巽烈平静地说着。
他希望沐红衣能相信,并且忘了她所看到的一切。
“这里的主人是谁?一定可以查得出来,我不相信这些……工程不是今天才开始的。”她手中的痛楚可以证明她的经历是真实存在过的。
“这座山的所有人正在国外旅游,近期内不会回来。”
“你怎么知道?”红衣放开巽烈,警觉地直视着他。
“是他请我定期来检查工程进度,所以我才会发现你昏倒在这里。”目光转移到红衣包扎的手掌。“至于伤害你的暴徒,我会请人严加看守,一旦发现接近你所描述外型的人,再请你出面指认。”
红衣看着这个名为巽烈的男人及他的说话的方式、语气,她狐疑道:“你说话的方式很像警察,你是吗?”
巽烈摇头朗笑几声。“我不是警察,只是有几位警界的朋友,大概是受他们影响,说话也像个条子吧。”
红衣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回答,却只能想到今早的情景。她忘不了那名巨大的壮汉和那个饱受摧残、只剩半条命的女人。
那巨汉的鞭法出神入化,眼神、表情残忍得教人心惊。好似,这场地是专为他设计的执刑场,她犹记得当时乍见时的心惊。
到底在她昏迷之后,情况是如何演变?诸多不合理的环节无法解释,更教她心中疑云丛生。
以巨汉残暴的方式,不可能会留她活命的;此地正在进行的浩大工程也教她匪夷所思。总之,这块诡异的私人山林土地绝不单纯。
巽烈轻拍她肩头,唤回她神游的思绪。“我先带你去警察局做笔录。”
红衣点头,尾随巽烈的身后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她不禁怀疑起眼前自称救了她的陌生男人是否也包括在这场诡谲的骗局中。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并不单纯。
* * *
“谢谢沐小姐的合作,如果发现可疑的嫌犯,我们警方会请沐小姐出面指认。”
一名与巽烈认识的警察如是说道。
红衣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一声,然后转头看了巽烈一眼。
她真的怀疑,这一切背后是有心人士在操控着整个局面。
眼前看来合理,而在司法的保护下,他只是为了要让她信服,不再多疑。
而巽烈,则是被派来安抚她的角色。
“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红衣淡淡地回道:“谢谢。”
她就是无法相信他,一个陌生人的热心让她生疑。
在这个现实的时代,这一件诡谲的事件与一连串情况的演变,她真的不知道她该相信些什么?
巽烈察觉出沐红衣对这整件事始终是抱着不愿相信的态度。
她是该生疑,他的确无法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不禁在心中苦笑。
第三章
“红衣,你怎么了?!”江婆焦急地扶着她追问,怎么她额上及手上都是伤。
“呃!昨天上山玩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医生已经检查过,不严重啦!”红衣一派轻松地掩饰实情,不想让江公、江婆为她操心。
“医生还交代些什么?”江公关心问道。
“医生说要定时回去换药。没事的,你们别操心了。”挥挥手硬把话题带到暂时无法做包子及工作的情况上。“最近我只能做做简单的工作,至于做包子就……”
不待红衣把话说完,江婆立刻打断:
“你别动手,只要好好地把伤养好就好。”向来和蔼慈祥的江婆难得以强硬的态度说话。一听到红丫头还想工作,她心里即担忧不已。
“您们会忙不过来啊!”
“上诉”遭驳回,不得更改“判决”。所以她最多只能帮忙算帐、收钱的工作,包子也因为她的伤暂时不卖了。
“没有包子,有没有搞错!?”一群不良少年不满地敲着不锈钢台子,嚣张地质问。
“真是不好意思,这几天做包子的姑娘受伤,包子做不出来。”江婆客气地直赔礼。
“没包子?那我们今天吃的都不算钱,当作向我们赔罪。”一名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少女敲着桌子无理地要求道。
在一旁的红衣眯起了眼,准备上前理论、但才起身,就被身旁的江公拉了下来,一脸为难地朝她摇头。
“江公,他们……”
“别惹他们。”江公按红衣坐下,上前拉拉老伴的衣袖,使了个眼色,便拿出报纸包油条,递给那名不良少女。“这些油条刚起钢,趁热吃。”
红衣握紧拳头,手中的伤因她使力而再度出血。
“红丫头,来。”江婆拉起红衣,强拉她往后头的厨房走去。
“江婆,为什么?!”一到厨房,止不住的怒气让她胀红了脸。
“他们是小人,我们不要得罪他们,红丫头乖,江婆知道你看了难过。”江婆按住她的手,红着眼替她拆纱布重新换药,她心底知道红丫头看不惯这些个无奈事,替他们抱不平。
看到江婆的眼泪,再多的怒气也在瞬间瓦解了,她压下满腹的冲动,拿起面纸替江婆擦去泪水。
这就是市井小民的无奈吗?只是她从来不知道,也不明白为何世上总有这么多不平的事?正义到底何在?
* * *
沐红衣好想和老妈聊聊天,躺在她温暖的大腿上,吐露这些天她所遭遇的事。
老妈会怎么开解她呢?老爸又会怎么对她说教?她好想回到他们身边,重回他们温暖的怀抱,在他们的羽翼下,继续当个不解天下事的小孩子。
“你就是那个做包子的女孩?”顶着五颜六色乱发的小淇领着身旁的同伴围住眼前这个传闻中叫红姑娘的女孩。
今天她受了爸妈念她的鸟气,正愁无处发泄,就让她遇到这个几天前在包子店坐在店里瞪她的女孩。
“那天你瞪什么瞪?!”小淇叫嚣着。
红衣直视她,没有闪躲她闪烁的眼睛,不动泰山地站在原地。
“还瞪!”伸起手,准备赏她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