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别说了!”莫无诲抓起一旁地上的纸袋,丢给她,“换上这衣服!”
低沉的声音中依然带着怒气,仿佛这一切都是衣服的错,紧接着,就看到他那高大的身躯倏地站起,走向甲板边缘并一跃而下,以一道完美的弧形灵巧的没入蓝色的海水中。
耳边依然是海洋平静中带着规律的浪潮声,但戎纭绨心里却满是莫名其妙的怒气,她一脸烧热,虽然一点都不想承认,可她知道自己的心是再也不可能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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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那个吻,在莫无海在海里泡了快要半个钟头、上船来后,就好像没发生过般,却无法忽略心中震撼的感觉。
当他对她说话时,那种半戏谑、半轻蔑的态度虽然没有改变,可戎纭绨感觉得到,他对待她的态度比在发生那个吻之前多了一份冷淡。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找她说话斗嘴,甚至连一些必要的话语都缩减成几个简短命令,例如“吃饭”、“收碗了”、“卫生纸拿去”、“喝水”等等……
虽说耳边传来的净是节奏热情爽朗的舞曲歌声,眼前也是轻白的云朵飘在纯蓝的天空,但戎纭绨却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人捡回家、然后弃养在阳台上被风吹雨打的小猫。
其实在海上过日子,很容易让人感觉到心情开朗、温和舒服,这一点她真的无法否认。
可是,在晴朗的日子中,每每望着莫无海穿着短裤、裸露着健美身躯,健康的肤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就忍不住一阵心悸,然后更觉哀怨。
看他多么自由呀!他为什么可以一个人站在船头看着大海、钓上大鱼,然后露齿而笑?还露出那种令人迷醉的开朗笑容!
在船栀上,在驾驶舵前,在甲板上,不管是在上油清洗,或是弄着那些什么卫星定位、自动导航仪器,甚至是钓鱼杀鱼煮东西时,他永远都带着一股跟海洋般相同清朗的安然神情,动作轻快矫健。
相较于他在这艘小小游艇上的俐落迅速和来去自如的快活,戎纭绨不禁替自己哀悼着。
一头长发虽然有把小小的梳子,却抵挡不了紫外线无情的伤害,变得毛燥干涩、凌乱不堪。
而原本只会上健身房运动跟做三温暖的娇躯,现在每天都暴露在阳光下不说,还得穿着他过大而且破烂的T恤,甚至连下半身都是他的百慕达短裤,还得用童军绳当腰带绑着,才不至于掉下去。
看着自己赤裸着双脚,任由美丽的脚在甲板上摩擦着,浅粉色的指甲油已经剥落,她生平头一次觉得这种美丽实在是很多余。
唉!当她只能在甲板上小小的方寸之地活动,甚至连站起身来都有个沉甸甸的手铐跟链条牵绊时,别说她想跳下清凉的海水里悠游一下,就连可以走到船边都会是一种幸福。
虽说早期的头晕目眩现在已经减缓了许多,难吃的海菜跟罐
头蔬菜也不会再让她呕吐,但每天都看着莫无海那种种姿态,仿佛这艘船上只有他一个人快活……她终于忍不住了,她想要自由,即使是一点点也好!
“怎么不吃饭?又晕船了?”看着餐盘里分毫未动的食物,还有戎纭绨略带哀怨的眼神,莫无海蹙眉问道。
“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谈?”他的浓眉一挑,露出有些不屑却隐约不安往下垂视的视线,“谈什么?”
“我……”她才要开口。
“等等!”突然,莫无海的表情变了,变得严肃,浓眉聚拢。
“怎么?”
她不解的看着他,他只是将她手铐磨伤而发红的手腕举起来,半垂的眼睫下方露出一丝心痛。
那神情看得她的心一震,莫名一阵悸动,这种感觉比那一晚:的吻还要来得让她震撼。
“你的手腕肿了,我去拿药。”他将她的手腕轻轻搁在她的腿上。
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跟之前一样冷淡,戎纭绨却能感受到浓浓的关怀之意,她可以确定他并非不在意她。
这莫名的确定不知道为什么,竟让她雀跃无比。
当他拿药回来时,她依然是充满感动的看着他,他的神情淡冷,但是帮她在手铐和手腕之间擦药的动作却细心无比,最后他还轻轻替她的手腕包裹上一层柔软的纱布。
等到一切都结束后,已是三十分钟后,戎纭绨没有发现他的动作结束了,依然痴痴地看着他。
“你在看什么?”
低沉的声音传来,她才愕然清醒,“呃……我……谢……谢谢你!”
她的神情让他莞尔,却只有眼睛闪过一抹笑,表情依然冷漠。“没什么好谢的,你是个人质,别太蠢了。”
“啊?”她看着收拾好药箱站起身的他。
“你平日这么精明干练,怎么这时蠢成这样?笨女人!”
莫无海的话教戎纭绨心里的感动顿时消失无踪,带着不甘心跟莫名的怒意,她猛然一把拉住转身正要走开的他,这一拉加上船身刚好一阵晃动,害他一时稳不住脚步,竟然当场摔跪下来,同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你……”他的眼睛眯了下,里面有怒气,以及一种压抑着几乎要爆发的光芒。
戎纭绨没有别开脸的意思,她在二十公分不到的距离半仰头看着他,“吻我!”
这句话是如此突然,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仿佛她的身体里还住了个人,突然掌控了她的头脑,要她说出这句从来没想过的话。
话已说出口便收不回,而她发现自己也不想收回这句话。
因此,两个人就僵持在那里。
她的脸颊烧烫,他的神情则是复杂难辨。
海面上的风是流动的,独属于海洋才有的空气带着馨香温和,轻轻地吹抚着两人。
如此接近的距离,两人却都不动,可身体不动,血管里却宛如万马奔腾般!
这一切看似永恒的静止,只有短短的几秒钟!
猛然地,他低下头,一手托住她的颈后,一手托住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从坐着的姿势托高成半跪,紧贴上他宽阔健美的赤裸胸膛。
然后,他吞没了她!
她芬芳的唇齿,从那天的一吻后,他从没有一刻遗忘,而这个吻,比上次那莫名而来慌乱生涩又震撼的吻更加令人激动难耐。
他那仿佛自有主张的舌尖狠狠地窜人她柔嫩湿软的口腔中,猛地汲取她的气息,她那因为阳光久晒而龟裂的红唇并不柔软,但当稚嫩甜美的唇本能而热情地迎接他人侵时,热切的舌舞在两人紧贴的唇中狂野的释放激情,这激情令人迷乱,更轻易地点燃了他压抑过头的欲念……
她的渴望是如此真切,仿佛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个吻重要。
火一般的欲望引起了狂乱的电流,冲击着两人都自以为该是理智战胜情感的脑袋,瞬间烧光了一切理智,唤醒两人之间那种莫名狂野的激情。
激情赶跑了所有的理智,撤退了所有的防线,无论对与错,再也没有人想到该去质疑。
粗糙的大手猛然收紧,紧压着柔软纤细的腰身,他想更贴近她,想用她小腹下方的柔软平息他已经灼热硬挺到无法控制的欲望!
可突然——
冰凉坚硬的东西抵上了他狂热坚实的下腹部,还有她柔软的腹部,是她的手铐!
冰冷的现实猛地唤醒莫无海,召回了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