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已有三十几年了吧!会是他吗?会是那个他找了三十年的老朋友吗?
“你就是吕氏企业的董事长吕峻宇?”夏志呈神情严肃地问。
“是的,伯父,请多多指教。”吕峻宇不畏惧地回答,颇有大将之风。
“你父亲的名字叫作吕凯和,是吗?”夏志呈端详着他那张有点熟悉却显得稚嫩的脸孔。
“你认识家父?”吕峻宇感到意外。
吕凯和在三十年前就淡出商界,公司的运作全靠吕峻宇,从不接受媒体访问,也不出席公共场所,所以会知道他的人大概都是上了年纪的商界人士为多。
“他今年贵庚?祖籍哪里?有几个兄弟?你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夏志呈一连串地问。
“家父今年六十七岁,祖籍察哈尔省蔚县,是家中的独子,有个结拜弟弟。”
虽不知道夏志呈问他这些有什么用意,吕峻宇还是照实回答。
“真的吗?好巧,我爸也是察哈尔省蔚县人。”夏雨荷惊讶地看向吕峻宇。
“你可认识那个和你父亲结拜的叔叔?”夏志呈的口气软化了许多。
“对不起,我从未见过那位叔叔,我听我爸说,他们已经失散三十几年了。”
吕峻宇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你现在马上带我去见你父亲。”夏志呈突然要求他道。
“现在?”吕峻宇不解地问。
“爸,这样不好吧!”夏雨荷害怕父亲会给人家难堪。
“傻小子,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你不是想娶我女儿吗?现在就带我去见你的父母啊!”
夏志呈的话让所有人错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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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家。
“爸,我回来了。”
吕凯和望着吕峻宇带回家的陌生人,心中出现异样的感觉。
“这位是……”吕凯和望着有点熟悉却又不认识的夏志呈。
“爸,这位是夏伯父,雨荷的父亲;伯父,这位是我父亲。”吕峻宇为他们作介绍。
“原来你就是反对把女儿嫁给我儿子的人。”吕凯和盯着夏志呈看。
“老哥,你不认得我了吗?”夏志呈突然激动地握住吕凯和的手。
“喂!你、你怎么啦?”吕凯和觉得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老哥,我是阿呈啊,是你在三十年前拿了家当帮我立业的阿呈啊!”夏志呈老泪纵横地说着。
“阿呈……阿呈……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阿呈,难怪我一直觉得你很眼熟,原来你就是我的拜把小弟阿呈啊!”吕凯和兴奋地说。
”老哥,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你怎么突然音讯全无,让我找你足足找了三十个年头,没想到你现在就近在我眼前。”
当年如果不是吕凯和慷慨解囊,帮助一无所有的夏志呈立业,夏志呈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为了感激吕凯和不求回报的相助,夏击呈成家立业之后,把女儿的名字取为“夏雨荷”;“荷”字的音和“和”字的音是相同的,他是为了感念吕凯和的大恩大德。
“对不起,当年我因为家大业大惹人眼红,引来杀机,为了避人耳目,我们才举家迁走,因此才来不及通知你;等到风波平息后,我回去找你,结果你也搬走,我们就这样失去了联络。”吕凯和觉得遗憾地说,也忍不住掉下来眼泪。
“这几年你们过得好吗?”夏志呈关心地问。
“我和内人都还好,我在前年患了中风,行动有点不方便,倒是犬子不争气,年纪都这么大了,连个老婆都娶不到。”吕凯和叹了一口气,当初在听到儿子被女方拒绝的消息时,和妻子难过了好几天,现在又得知是自己的拜把小弟不接受儿子,心中更加难过。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知道峻宇就是你的公子,我高攀都来不及,怎会不接受他呢!你放心,公子和小女的婚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覆。”
“这样不好吧!”吕凯和认为夏志呈会反对这门婚事,绝对是有理由的。
“年轻人没有不好,不好的是我这个忘恩负义的人;老哥,请你务几要给我一个报答你的机会,让小女做你吕家的媳妇、让我照顾你们一辈子吧!”夏志呈自责地说。
夏志呈拿出吕峻宇交给夏雨荷的企业转让书及资金借条,意外在三十年后的今天历史竟再度重演,他依旧受吕凯和的恩惠。
“小弟,我不要你的报答,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满足了,是小犬不才,他配不上你的千金。”
“老哥,听您这么说,我更加无地自容了,请答应我的请求好吗?这不仅是我的希望,更是公子和小女的希望,请老哥成全我们好吗?”夏志呈诚恳地请求着他。
“这……”吕凯和显得犹豫不决。
“爸。”吕峻宇对这样的结果也感到很意外,但他知道,只要他父亲答应这门亲事,他和夏雨荷就能在一起了。
“体别紧张嘛!我又没说我反对这门亲事,你们年轻人说好就好,随便你们了。小弟走,陪我去喝几杯酒,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哈哈哈——”吕凯和拉着夏志呈往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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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峻宇将夏志呈送回家时,已是半夜一点多。
“爸,你怎么喝那么多。”夏雨荷将步伐不稳的夏志呈扶到沙发上坐下。
“雨荷呀!我跟你说,我今天实在太高兴了,三十年来第一次这么快乐和放松。来,喝酒,今晚不醉不归。”夏志呈还在说着醉话。
“我爸到底是怎么了?”她不解地问向吕峻宇。
“等明天伯父醒过来,你就明白了。”吕峻宇笑而不答。
“不说就算了,已经很晚,你早点儿回去休息吧!”她给他一记白眼,决定不做好奇宝宝。
“我才刚看到你你就要我离开,不会太残忍吗?让我留下来陪你好吗?”他语气暧昧地说。
“不行。”在事情还没明朗化之前,她不能留他在家里过夜。
“你这么快就拒绝我,我会伤心的。”他抚摸着心窝说。
“等我爸明天醒来,如果他不赞成我们在一起,到时候你再伤心也不迟。”她调侃着他。
“你放心好了,等伯父醒来,你就准备做我的新娘吧!”他在她的唇上蜻蜒点水地一吻。
“少自大了,快回去,再见。”她将他推出去,并关上门。
走回客厅,她拿了一件毡子盖在夏志呈的身上。
她看到父亲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猜想他一定是做了好梦。
“晚安,爸。”她在夏志呈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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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呈,你怎么睡在沙发上?”从娘家借钱回来的夏母,一看到丈夫睡在客厅,吓了一跳。
“妈,你回来了。”夏雨荷闻声,马上从房间里走出来。
从美梦中被唤醒的夏志呈张开眼睛,看到贤慧的太太和乖巧的女儿,不禁笑了起来。
“老公,你怎么啦?”夏母摸摸老公的额头,怀疑他是不是生病了。
“爸,你还好吧?”夏雨荷也是一脸迷惑。
“好好好,当然好,好得不得了。”夏志呈开怀地说。
“你在好什么啊?现在雨荷不想嫁给裕则,我回娘家借到的钱又不够,你还有心情在大笑。”夏母没好气地说。
“钱有着落了,公司也没问题了。老婆,你不用再去借钱,雨荷,你也不用嫁给裕则了。”
“爸,这是真的吗?”夏雨荷喜出望外地问。
“老公,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母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