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被我电着了不成?”未明心情变得很快乐,她这么容易就被他影响,仅是一个抛媚眼的动作?
“才没有,我又不是……同性恋。”音调愈来愈小,全因为山蝶愈来愈不确定自己的心意。
会不会被她说中了?她真的是个同性恋!怎么可以?这原本是她怀疑未明的一件事、怎么反倒变成是自己有可能染上的毛病?
但她真的因为女雇主的一个眼神、甚或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而心猿意马,她要怎么说服自己不是同性恋呀!
“你紧张的样子真有趣。好了,差五分十一点,你可以去休息了。”闹够了,未明赶小保镖上床,因为必须等到她睡着,他才能好好的处理文件。
“好,我先去帮你查看一下。”第一次山蝶不计较分秒,因为潮红的脸已经教她无颜在他面前若无其事的站着了。
“不用了吧,有防盗监视系统,我认为你的睡前检查可以省了。”
她从组织带来的高科技侦测棒只要轻轻扫过,就可以明白是否有高危险的物品放置在三寸距离之内。很尽责的她每晚都会跑到他房里去仔细检查,而虽然他扮女装,但仍有很多男人的东西不能让她看到,所以他每晚都得谨慎,提心吊胆的防止她动些不该动的地方。
“不可以。”怕再与未明谈上一句话,山蝶飞快的跑上三楼。
“喂,你等等……”忘记女人扮相,未明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她。
◎ ◎ ◎ ◎
山蝶在未明门外徘徊了好久,轻唤了几声里头都没有人回应,数种猜测在她的脑海中飞窜。
早就过了未明平常起床的时间了,从自己当她的保镖至今,她还没见过未明允许自己赖床,按习惯,这个时间未明该在楼下翻阅报纸了。
“未小姐。”加大音量,山蝶又喊了一声。
仍是没有回应。顿了大约一秒钟,山蝶从口袋中取出她盒子里的银勾,轻而易举的开了房门。
她知道未明会不高兴她又不请自入,但这不能怪她,身为保镖,保护雇主的安全是她的责任。
“未小姐,你在里面吗?”摸黑想要找寻电灯的开关,一个声音制止了她的动
“不要开灯……”
“未小姐?”从声音来源判断,山蝶知道未明是在床的那边,她走了过去。
好像有点奇怪,今天未明的声音听起来过于低沉,平常有些沙哑的嗓音也恍若有气无力,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
“不要过来……”没有牵动半块肌肉,但未明全身的知觉已完全苏醒,他知道那女人正朝他走来。
躺在床上的他慌张的背过身去,但这一动让他的头更痛了。
从刚才他就听见她在门外呼唤的声音了,敲门声更是非常地尖锐,粉碎了室内的静寂,只是他实在没有力气去回应她,更何况他目前是男儿身,若让她看见了,一定会以为他是哪个闯空门的小偷。
大概是感冒了,只是为什么会突然感冒他却怎么也想不出原因,又或许是头痛的程度已经教他无暇想太多,不过他敢保证这是自己有记忆以来病得最严重的一次。
她果然伫立在原地,只是仍然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你怎么进来的?”问题才出口,马上想起她有着特殊的器具可以轻松的开锁,他低咒了声。
因为隔壁房间住了个女人,所以从山蝶加入他的生活开始,他渐渐习惯在房门上锁。不按牌理出牌、又有无数荒谬解释的她,让人不得不防范。
“你生病了吗?”山蝶低声的推测。
“我想休息,你出去。”她的存在教他不安,已经不舒服的身子更无法得到充分的休息。
“我听声音就知道你真的病了,如果你不要开灯,那我们拉开窗帘好不好?闷在房内对身体不好……”才说着,山蝶扯动窗帘,让金色的阳光洒进来。
三层楼高的石柱所围绕的庭院里满是从天棚泄下的日光,从高处看下去更是温和绮丽。
未明赶紧用棉被遮住自己的头,失声大吼:“你在干什么,窗帘给我放下!”
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山蝶吓了一跳,赶紧松手。
“出去,你给我出去!”
又是一声巨吼,山蝶以为很有心理准备的,谁知仍被吓得一震,但这声喊却也提醒她得关上阳台的门。
“我想你是因为昨晚上床时忘了关上阳台的门才着凉的……”她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只是从小就好胜的她不会因此而退缩。
“退到离我三公尺远的地方。”因为她的一句话,未明收敛起脾气,他也不懂为何一见到她,自己的情绪就如同脱缰野马,不受控制。
她的关心教他为自己像疯狗乱吠的大叫难为情。
“好了,我在衣橱旁了。”她也怕不化妆的样子让人看见吗?常化妆的女人没有上妆的样子很吓人,她听人家说过,但她不知道未明也有这层顾虑。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努力分析自己对女雇主的感情,结果她发现自己或许不是爱上她,除了同性恋,她找到了另一个解释--因为未明很优秀,她擅长的东西都是她不曾涉猎的,所以她才会这般的欣赏她,那种情怀应该说是崇拜吧!
锐利的眸了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不远处的黑影,确定她没有下一步举动时,未明按着两边的太阳穴,仿佛这样可以压抑如擂鼓的头痛,方才那一喊几乎耗尽他的元气。
“你要不要紧?”她不让自己靠近,山蝶根本不知道她的病情,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我没事。”她如音乐般的声音充满了担心,未明的嘴角微扯,很高兴她相当在意自己……
不,她只是在尽自己的本分罢了,他想到哪儿去了?头痛、四肢发软,头脑却疾速地运作想找出合理的解释,他否决掉自己的想法。
“骗人,你一定病得很严重,否则你不会躺在床上偷懒的,我帮你叫医生?”询问她的意见,山蝶不敢再贸然做决定了。
“你帮我叫杜妈来就可以了。”
“你昨晚不是说过她今天请假吗?刚才我到饭厅去过也没见着有饭菜……”
哀号了一声,未明发现老天爷喜欢与他作对,怎么重要的时刻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额头及唇边渗出冷汗,他是愈来愈难过了。
清楚听到她的喊声,山蝶好像看见地平线露出曙光,连忙说道:“你给我电话号码,我去请你的家庭医生来。”
“我家在澳门,哪来的家庭医生?”
“那怎么办?”
“找我的助理,你打手机找他回来,他会知道该怎么办的。”这个时候季里最好不要有事情在忙,要不然他的脑子烧坏了也没人救。
不太高兴的往前跨了一步,山蝶不服气的抗议道:“为什么非找你的助理不可?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他回来还不是带你去看医生,那和我带你去有什么差别?”
在这个时刻看见她的颊上留有五条指痕必定能给予自己无限的满足,虽然真实情况下自己什么事情也不能做,因为她是雇主,只是山蝶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你有驾照吗?没有驾驶执照你要怎么送我去医院?我看我还来不及就医便因车祸死亡了。”未明不清楚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小妮子的怒火连躺在床上的他都感受到了。
身上的热度加上她的火气,他快受不了棉被所提供的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