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记者先生小姐们,美国琼斯集团总裁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候,现在他要接受访问了。”丹尼尔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宣布道。
“喂,难道买下柏翠山庄的人就是琼斯集团的总裁?”一家无线电视台的男记者问友台的女记者。
“那不是史恩·琼斯吗?”女记者吃惊地说。
“可是怎么没听到他抵台的消息?”
“像他那种有钱又有势的集团总裁,有的是办法避人耳目……”
宋萲舞的耳朵被各种电视媒体记者的对话内容轰炸得汇法思考。
史恩·琼斯,天啊,柏脆山庄的新主人真的是他?
她的心因此波动起来,环视着四周,她开始慌乱,又急着想控制自己的思绪。
“在场有鑫华时报的记者吗?”丹尼尔接着发出疑问,“琼斯先生只见鑫华时报的记者,其他的媒体记者朋友,你们请回吧。”
“哪有这种事?”请我们来等了大半天,却什么消息也未访问到,就要赶我们走……”
一些记者开始发牢骚,但谁也不敢正面冒犯大集团,虽有诸多抱怨,人家也只能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丹尼尔注意到人群里唯一没有行动的宋萲舞,猜测她即是总裁愿意会面的人。“那位小姐是鑫华时报的记者吗?”
“我……”恐惧就像火舌一样吞食宋萲舞的心,她呆愣在原地,动也不能功。
“请随我来吧,琼斯先生没有太多的耐心等你。”
第三章
“琼斯先生,鑫华时报的记者来了。”丹尼尔敲了门,在门口报告。
“嗯。”
丹尼尔替宋萲舞开门,当门一开启,她的目光自动搜寻主人的身影,而视线一定在坐于沙发的男子身上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她的心跳几乎失律,脑功能差点失常,无法做出合理的演绎。
真的是他,她不会错认的。
史恩·琼斯即是罗伦·诺顿,她早在雨娴拿访问报导给她那天就肯定了,可那时所受的撼动远不及此时见着个人来得强烈。
“罗伦……”宋萲舞不自觉地唤出声。
正举杯就口的史恩敏锐地听到她的叫唤,一股惊诧让他的眼神倏地攫住门口的女人。
“你叫我什么?”空气在瞬间凝住,且散发着寒冽。
“没有……”面对他,宋萲舞的胃因极度恐惧而扭绞。
情形就和七年前无异,她的眸子只要一对上他的,就禁不住地颤悸、害怕。
“看来我真的小觑鑫华时报了。”原来早在我答应接受访问之前,贵社就已得知柏翠山庄的新主人是谁了。”
“不,我和大家一样,也是几分钟之前才从那位带我上楼的先生口中知道——”
“是吗?那我不得不佩服贵社记者的多方涉猎了。你连史恩·琼斯的另一个身份也掌握了,你做了很多功课,嗯?”史恩森冷阴寒的眸光锐利地钻透她的四肢百骸。
“我……”宋萲舞不知陔怎么回答。
他的外貌和她印象中的样子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但他表露出来的气势比起七年前的玩世不恭,更添增冷然孤傲。
当年,她已明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今天,不过是再确认一次罢了。
他看起来更加难以接近了。
“我离开娱乐圈,踏入商界七年了,而这七年里,尽管有人怀疑我的身份,但我从未见过有人像你这般能肯定地说出我的艺名,怎么难道你曾经是我的歌迷吗?”
“是的……”
他的问话点明了一个事实,宋萲舞知道他忘了自己,忘了七年前他曾经在香榭饭店里如何以言语击伤一个女孩的自尊心。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恨他的,但若真的恨,为什么此时此刻会被他挑起那么多的感觉?
时间会修补伤口,也会筛选记忆。所有往日的不堪都被隐去,换上美丽的外衣,经过回忆的催化,再戴上雾面柔焦镜,再了不得的龃龉,也变得不是那么地愤怒了。
这样的认知晃动了宋萲舞的自信,也瓦解了她多年来的防御。
她怎能否认眼前的男人在自己心海里植下的魅力已根深蒂固,谁都无法连根拔除。
史恩见她因坦承心意而红透两只耳壳,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我还以为原本魅力无远弗届的罗伦已经乏人问津,没想到这么凑巧遇上另一个仍记得他的歌迷。”
“琼斯先生不希望还有歌迷记得你吗?”
“这就是你的第一个问题?”表情一敛,史恩的嘴角刻上严苛的线条。“鑫华是这么训练你的?要你问些不相干的陈年往事?”
“这……”
“你最好搞清楚状况,现在接受访问的是琼断集团的总裁史恩·琼斯,而非某某唱片公司的罗伦·诺顿!我是企业界人士,而非娱乐圈的歌星,没必要将私生活摊在你们而前。”
“对不起,但我没有窥探隐私的意图……”
面对他凶恶的眼光,宋萲舞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几乎原封不动地吞回腹内,她连忙深吸一口气,亟欲镇定心神。
“没有才怪,你的确就是那个意思,何必再露出卑怯的样子?台湾的记者就是这么八卦!”
“琼斯先生……”宋萲舞被他狂暴的怒火骇住了。
史恩惊觉自己的情绪太过了,连忙稳住自己,语调平淡、不带仟何感情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仓萲舞。”这三个字甫从嘴角流泄出,宋萲舞马上察觉自己介绍错了,她尚未习惯自己已经改姓的事实。
“啊,不……”
史恩攒眉:“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部忘了?”
他看着她瞠大的眼,光线像是都被吸进去似的,如镜子般反射的瞳孔大而清澈。
“没事。”认清自己的姓名对他而言绝不是那么重要,宋萲舞放弃解释。
史恩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转移话题:“你可以开始访问了。”
他很清楚,自己与这名女人是第一次见面,可是怪异的是,地那双澄澈的眸子却似曾相识。
看到他再度筑起冷漠的藩篱,宋萲舞只能将残存在心底的奢望摒除。她不断地提醒自己,她是来工作的
“请问琼斯先生,贵公司为什么斥下巨资买了这幢别墅?先前打算开发台湾市场的计划,难道已经拍桌定案了?”
“琼斯集团是决定在台湾发展,但这幢别墅是以我私人名义买下,和公司事务无关。”
“你……打算在台湾久住?”宋萲舞问得小心谨慎,深怕一个不注意又惹火他。
“没错,短期之内我会待在台湾处理一些私人的事情。”
听到他会在台湾住一段时间的消息,竟教宋萲舞的心涌起了一阵不该有的欣喜。
她丝毫没有记取痛苦的教训,只知道自己单恋近十年的男人又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沉寂已久的心似乎再度活了起来。
史恩瞥视着失神的她,“现在鑫华时报内部有几位员工?营运还算正常吧?”他突兀地问道。
“呃……我不太清楚,今天是我正式上班的第……五天。”宋萲舞有些难以启口地坦承。
她的表现真的很差劲吗?他一眼就瞧出她的经验尚缺?
“贵社是如此看待这个引起广泛讨论的神秘人物,竟找一个菜鸟来访问我?”史恩的双眸紧眯成一条细线,蹙起眉峰盯着一脸无措的宋萲舞。
新怨加上旧恨,他和鑫华时报的帐又增添一笔,他发誓自己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宋差舞想解释,声音却梗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放心好了,琼斯的独家新闻是鑫华时报的,我的助理会让你带一份新闻回去交差。”史恩的嘴角逸出一抹笑痕,阴邪且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