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折磨你太轻饶宋容涛了,我要他一无所有!”
“难道你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吗?你就一定要如此赶尽杀绝?”梦想消褪,人的样子也变得模糊。
宋萲舞首次认清,这样的男人对她不会有爱,只有满满的仇恨!
“没有。我的同情心宁愿用在流浪猫狗身上,也不会施舍一点给你们父女!”史恩狠绝地说,心中却纷扰不安。
他用禁脔她的手段来报复宋容涛的这步棋是否走错了?即使他走对了,为什么会该死的有如置身地狱的感觉?
她疏离的样子教他没来由地害怕起来,她看到他在喝洒,却未上前阻止,这不是他所熟悉的对他关心得无微不至的宋萲舞!
“是吗?你觉得自己赢了,成功地毁了鑫华时报,报复了宋容涛吗?”宋萲舞吸了一口气,自怜地流下不再有温度的泪。“我告诉你,没有!就算我死了,宋容涛也不会在意,更不会浪费一滴眼泪在我身上。我只是他带回家的一枚棋子,正如你待我的态度一样,除了利用的价值之外,我在他心上是没有一点地位的。”
她看到史恩皱了一下眉,但没心情去揣测他的想法。
“我介入了宋家的姓,相对的也得负起鑫华时报的债务,而宋容涛早在三天前就飞到国外去了,对于这一切,他撒手不管,因为他知道我还有用处,姓宋的还有可用之处!”宋萲舞露出一抹苦笑,“你折磨我,他不痛不痒。鑫华时报毁了,他毋需负责,因为还有我,还有我这个大家抢着要,最后却拼命想甩掉的棋子!”
她能不能不要承认自己曾经爱上有父亲的感觉?不要承认她被自己的父亲耍弄了一番?
“你……”史恩听傻了,她说的是真的吗?
她的眼神并不悲哀,而是骇人的空洞。他可以感觉到她心中高傲的冰墙正在形成。
宋萲舞深情地看了他最后一眼,像是要将他的形影牢牢地烙印在心底的角落,然后逼迫自己不再眷恋的旋身。
她背着他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在你面前掉眼泪。如果你真那么恨和宋容涛有关系的人,我答应你,彻底消失在你的生命中。”
她决绝的语气攫走了史恩的呼吸,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缓缓绞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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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娴,小舞醒了,我先出去,你们好好谈谈。”章孟靳注意到病床上的人儿眼皮动了动,出声唤了站在窗旁的妹妹。
“雨娴……”宋萲舞一睁开双眼,看到的即是好友红着眼眶的模样。“你……哭了?”
在她的印象中,章雨娴总是自嘲是冷血动物,没有感情和泪水,可是现在她竟哭了?
“我担心你,好担心、好担心,担心我最好的朋友会就这么走了,一声不响地偷偷走了……”章雨娴拉着她瘦弱的小手,眼泪落得更凶了。
“对不起,雨娴。”除了一死求解脱,宋萲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你就这么傻,对亲情失望、对爱情死心,连友情也不抱希望了?”章雨娴又气又难过,若不是看到报纸后拨了电话给她,只怕这时是对着一具冰冷的尸体自言自语。
“我……以为你不要我这个朋友了……”
“我不要一个吞了安眠药、丢下我死掉的朋友!”
“雨娴,我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很不负责任,但我真的好累,那么多的债务,我扛不起来……”因为跨过一些无形的藩篱,剪断了自缚的绳索,所以死变得再也不可怕了。
史恩丢给她超过她的心所能承受的悲伤,还有其他比他扬言给她的痛苦更大的伤害,她想要尖叫,想要敲打东西,想要哭干所有的感觉……但都没有,她最后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这个教她失望透顶的世界。
她不知道,她忘了,还有雨娴会难过……
“所以你就当人生道路上的逃犯?”章雨娴只要想到差点和小舞天人永隔,她就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肯站在她的立场为她想想?为什么要和她生闷气?若是她在旁出主意,也许好友不会走到今日伤痕累累的地步。“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寂寥的眼神活像一只被丢的小狗,章雨娴见状,愤怒的眼泪自脸颊滑下,“朋友是交假的吗?我们多年
来的友谊在这个时候难道发挥不了一点作用?我是不清楚狡猾的史恩到底有没有从中作梗,但宋容涛最近沉迷于股票,连员工的薪水也付不出来可是事实!”
想到庞大的债务压力,宋萲舞不禁悲从中来,“雨娴,你不该救我的,也许该让我就这么死去——”
“如果你是在担心那些欠款,那么大可不必了,我爸帮你还清了!”章雨娴没好气地说,她就忘了自己有个家里有钱的朋友吗?
宋萲舞闻言,既感激又无助地盯着好友,“我……还不起……”
“小舞,我知道我爸这么做可能有些趁人之危,但他希望你能嫁给我哥。”章雨娴说到最后,脸上因难为情而泛起红潮,其实他们的好心也是有所图的。
呆愣了好一会儿,宋萲舞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曾是史恩的情妇,且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她过去不属于任何人,未来也不希望会是其他男人的吗?说她不想再当一只为他人牺牲的羔羊?
“我们家观念没那么保守,我哥等了你那么多年,感情培养起来相信不困难才对。小舞,有人视你如珍宝,你又何必眷恋史恩那无情的家伙?”
“雨娴,让我考虑好吗?爱人好累,被爱又何尝喜悦?”
宋萲舞摒除四周所有的声音、杂念,将所有力心凝聚于她所能掳获的男人影像中。她知道自己会努力一寸一寸的把史恩从心中刮起,直至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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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表情怪异地走入史恩的书房,他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怒容,即带着浓厚的心疼与哀伤。
“总裁,鑫华时报的危机解除了,由国内各方面发展皆首屈一指的章氏企业承揽了下来。”
他不懂总裁为什么不肯出面解释?外界纷纷臆测鑫华时报会倒是史恩复仇所使的手段,是他暗中动了手脚。事实上,虽然这七年来琼斯集团不曾松懈地盯着鑫华时报,却还不至于导致毁了它的地步……而且在他们来到台湾以后,总裁对鑫华时报的注意力似乎转移了,再也不曾吩咐他去做些对其不利的动作。他很清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宋容涛自己禁不起报社一直处于赔钱的状态,于是着魔出入股市。
搞垮了鑫华,绝不是总裁一脚踢下那块已快支撑不住的招牌。他本来以为鑫华时报不需要他们动手就毁了,总裁会很开心,可是这几天他没见过总裁的笑容,一个也没有。
史恩复仇的决心像在一夕间消失殆尽。
史恩没有出声,但悬着几天的心似乎瞬间掉回原本该在的位置。
“今天报上还刊登了一则新闻……”丹尼尔犹豫着是否该说,见老板没有特别明显的反应,他终究开口,“章氏集团的掌上明珠似乎和雪儿是多年的好友,而章家独生子更是喜欢雪儿多年,所以他们可能……会结婚……还有,总裁,雪儿前天自杀了!”
他甘冒着挨骂、丢掉饭碗的危险,因为他相信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