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还要她,即使只是肉体上的欢愉,至少她还有一样东西在他心中占有一角。
史恩没有回答,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双唇欺压而上。一股想要她的冲动早已明显地在他体内凝聚、旋转。
这是毫不温柔的吻,毫无犹豫地探索,索求她的情感和身体。他的热度烧炙着她,烧掉了言语和抵抗。
“史恩……我身上有汗臭味……我先去洗个澡……”突然想起他对她的不满,宋萲舞喘息的要求暂停。她并未忘怀他的碰触是如何立即唤起她的回应和屏息的期待,但她担心自己身上的体味会让他厌憎。
“不用了,你一点都不臭,而且你以为我等得到那时候吗?”史恩引导她的手指脱掉自己的长裤,“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要特殊一点的礼物!”他的眼眸闪着魔魅的蓝光,给予暗示。
“雪儿……喔……”
“我……”他的反应让宋萲舞知道自己做对了,她好高兴他喜欢,可是从他口中逸出的叫唤却硬生生教她的心冷了一截。
她好想告诉他,她的英文名字其实不叫雪儿,但她真的能在这个美好的时候宣布事实吗?她好怕自己连唯一能和他说话的机会都失去……
察觉她的停顿,史恩将她抱至沙发上,充血的眸子紧锁着她,“你是我的人,我不许你在和我做爱的时候
发呆,想其他的人事物。”
“我没有。”宋萲舞为自己辩驳,她的思绪再怎么转,都还是只有他啊!
“那样最好!”史恩邪笑地拉下她运动服的拉链,“因为接下来你也没时间想别的事了。”
他圈住她的脚踝,缓缓抬起她的双腿,凑至嘴边轻咬着她的脚趾,如此性感又亲密的举动教宋萲舞惊得两腿僵硬。
“放轻松点。”史恩似乎感觉到了,笑着平抚她的紧张,轻揉着她的双腿肌肉。
“史恩……”宋萲舞蠕动着身躯,完全迷失在他温暖、滑溜的舌头所营造的狂喜中。
她销魂的呻吟像是某种摄魂曲,吸走了史恩所有的魂魄,当身上的男性重温上一回的暖热时,他觉得自己冰冷的一颗心仿佛也融化了。
“嗯……嗯……”
配合着他的猛力深捣,宋萲舞情不自禁地呐喊了出来。随着他的每个动作,她徐徐接近那难以捉摸的崩解状态、他上次曾诱导她达到的高峰。
史恩望着身下人儿忘情陶醉、眼角却悬泪的模样,陡地惊觉她咽下了多少逆来顺受的委屈,心顿时像是被刨刮般的疼痛。
他明白自己犯了这个计划中最要不得的大忌——起了怜悯之心!但天知道有多久了,他在跟一个女人做爱的时候,竟忘却了身边所有的一切!
他不笨,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温蒂,原谅我,我对不起你……”抽动的身子停止了,某种狂啼又悲泣的声音由他的灵魂深处发出。乐极情深之时,他终于向上天交出自己的灵魂。
感觉他浑身像散了似的瘫软在自己身上,宋萲舞的心也在那时被无情的压碎了!
他身上虽带着酒气,但他醉了吗?没有。他因为和她做爱而向天堂的温蒂道歉……
史恩无言,宋萲舞也无语,徒留一室的寂然,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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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罗伦:
还记得我吗?我是雪洛。
尽管这已经是一封迟来的生日祝福了,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过去的七年里,我总在你的生日前夕献上我的祝福,但因最近恼人之事繁多,让我有些乱了思绪。
好想找个人说说心里的话,真正的分担我的心事……也许这封信你永远也收不到,又或者唱片公司会直接当垃圾处理,但只要让我发泄一下,真的,稍微的发泄一下就足够了。
不过,我也好象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将心事说给你听,人与人之间是不是没有直接面对便没有质疑、没有愤怒、没有痛苦?
这几天的我在别人眼中大概已是行尸走肉了吧,我想,除了痛苦,我已经没有其他的知觉了……
宋萲舞的纸笔霍地被身后的一只手抽走,当她回过身,冬日刺骨的寒风霎时渗进骨子里。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怎么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既然和我在一起很痛苦,你为什么不走?”史恩冒火的眼神阴郁不驯,“还是因为你也要报仇,所以还不能走?”
“史恩……”宋萲舞听到“报仇”两个字,全身血液都凝住了。
“我不想听你解释,不想听你的虚情伪爱,我有证据,这就是证据!”史恩将随身听放在桌上,然后按了播放键。
“无论如何你都要让史恩·琼斯爱上你,让他带你出席各种公开场合,等大家都知道你和他的关系后,再狠狠地把他抛弃!”
“爸……”
“当然,你得先取得他的信任,好方便亏空琼斯集团的财产!他的隐瞒害死你姐姐,他得为此付出代价!我让你去当他的情妇为的就是要报仇,你不要让我失望!”
“卡”的一声,史恩按下随身听的停止键,脸色是暴风雨前的阴沉。
“这是……”宋萲舞怔愣,不敢相信录音带里的内容。
“我请人到鑫华时报录下的。至于那对交谈的男女是谁,我想不用我说得太明白吧?男的叫宋容涛,女的叫宋萲舞,你不会听不出自己的声音吧?”
宋菱舞看着那双冷酷的蓝眸,只觉它撕裂了她的灵魂、自尊和一切的希望。
可悲的是他从来没有相信过她的话,承认过她的爱。
“这真的太讽刺了,我居然差点信了你编织出来的谎话,居然差点将自己推人你们父女俩一手挖掘的复仇陷阱中……”史恩再度瞥了眼手中的信件,无碍的找到雪洛的名字,他突然仰头大笑。“我太小看你们了,原来早在七年前你们就开始计划为失去的亲人报仇了。怎样,雪洛,写那么多封信给我,是想先给我个警告,要我有受死的心理准备吗?”
他还记得这个名字,丹尼尔曾念过她写的信给他听,并说她已经写了一百多封信了,当时他还以为她的身份就是罗伦仅存的歌迷,谁知道这不过是个化名,是宋萲舞挑衅、嘲笑他的一个假名罢了!
清楚他又扣了个罪名给她,宋萲舞只想澄清,“我没有,我从来就没有那个意思,我写信给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你父亲并不知情,更和什么报仇无关。”
“意思就是真有报仇这回事了?”史恩拒绝看她的眼泪,拒绝再被影响,那不过是女人虚伪的手段之一。
他不想去感觉怜悯或同情,或者是其他软性的情感,他需要紧紧地把持住复仇的目标。
老天!他竟险些忘了自己的目的,上了这个虚伪女骗子的当!
“那不是我的意思。”空虚、迷乱,以及被摒弃的感受充塞在宋萲舞的心中。
无论是与非,他们都将矛头指向她,她几乎没有什么获释的希望。
“可是你却隐藏住你接近我的真正目的!”史恩将愤恨与难堪揉合成一团火球,狠狠烧烫她的神经。
“报仇从来就不是我的目的!”悲痛扭曲了她的轮廓,她看到了为来地狱的火焰在她面前跳着心碎之舞。
她只是想将自己的心事说给不会反驳、质疑自己的另一个史恩听,想将压得她不能呼吸的愁苦分一点点出去,她的心情只有如此简单,却为何让他形容得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