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一下,安道尔扯开凯雷特的手,掉头离开“既然如此,那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凯雷特望着安道尔落寞的背影、沉重的脚步,正应合他此刻沉重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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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个弯,安道尔的脚步再次停顿,而杰洛士一瞄到他,立刻心虚的将放在裴雅房门把手上的手抽回,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嚷着:“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背在身后的左手,则不安的滑动。
安道尔凝视着他,“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教室上课吗?”
杰洛士紧张得将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吞吞吐吐的说道:“呃……呃……我在试礼服!你知道的,凯雷特和裴雅的婚礼快到了,我的……”
安道尔的眼神一黯,立刻打断杰洛士喋喋不休的漫天闲扯。“这跟你出现裴雅的房门外,似乎没有多大的关系喔?”
杰洛士的喉咙因吞咽着唾液明显的上下滑动。“我是……我来问裴雅我的礼服好不好看!”杰洛士轻吁一口气,为自己的机智佩服不已。
安道尔嘲弄的扬起嘴角,故意微偏身子,杰洛士立刻如临大敌的紧绷着身子,也侧跨两步,依然是面对安道尔。
杰洛士小心翼翼的隐藏左手,陪着笑,催促安道尔道:“安道尔,你不是要出去吗?再不走,你要来不及了。”
安道尔终于好心的肯放他一马,顺手摸摸杰洛士的头,把杰洛士的一头短发拨弄得全朝天,惹来杰洛士迭声的抗议。
“杰洛士,你该注意的不是我的迟到,而是没有礼服在手,你怎么去跟别人圆你的谎!”安道尔不顾后面杰洛士懊恼的大叫,高兴的大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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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昏昏沉沉的裴雅,在听到那阵难忘的机械绞链声后,立刻清醒的转向另一边。
果然又是他!
穿着睡袍的凯雷特,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通道口,优闲的等着裴雅发现他。
“怎么?今晚没扮鬼吓人呀!”裴雅没好气的说。
凯雷特耸耸肩,伸手按下左墙上的扳手,在密门关上的那几秒,轻巧的一跃,跃向裴雅的动作流畅得像嬉戏的雄师,让裴雅想起好久不见的“凯特”,以致有数秒的失神。
等到她想起事情的不对劲时,密门已经阖上,来不及挽回了。
裴雅怀疑的眯起眼,眼光在凯雷特和密门之间飘来飘去。“我记得你好像告诉过我,除了你的房间外,其余的密门,都必须由通道内开启,我没说错吧?”
凯雷特施施然的踱到床前,肩膀抵着床柱,居高临下的俯视裴雅,脸上自大的笑容,表示他很清楚裴雅脑里担心的是什么。
“嗯哼!没错!”他点头表赞同。
裴雅的嘴角咧出一个假笑,“那敢问阁下,现在密道封住了,请问你如何回你的房间?”
凯雷特的眼珠子一转,回给裴雅同样的笑容。“放心,我都想好了,你大概没注意到,在我的后边,就有一个正式的房门……哈哈哈!”凯雷特大笑的躲开迎面飞来的枕头。
“你最好再想到另一个办法,因为除非你打赢了我,否则我绝不会答应让你从这个房门出去的!”裴雅铁了心的警告他。
他疯了是不是?他是不是嫌她被侍女和卫士看得还不够糗啊?三更半夜的从她房间出去?会被舆论哄成什么德行!若消息传回安斯加,即使要倒贴三千万磅,她母后也会不惜代价的拿枪押着她上教堂,以免她有损他们安斯加的清誉!
或许,这根本就是他的用意,情节就如同上次的泄密事件同样的手法!
她不信莱恩王国的仆役敢大胆放肆到当着贵宾的面流露暧昧的眼神。就算松散如安斯加,仆役也顶多在私下传递小道消息,还没人敢好奇的搬到面上问。
他就那么担心没有其他人肯接受“凯特”,而坚持要她嫁给他?
凯雷特定定的盯着她,专注的眼光,让裴雅忆起在最初认识“凯特”,当它以一“狮”之勇,对抗数十只土狼时,蓝眸中也是闪耀着同样坚毅不移的眸光。
凯雷特回过身,绕过床柱,突然二话不说的扑向裴雅,吓得裴雅张开小口,准备大叫。只是她的尖叫声没滑出她的喉咙,已被吞到凯雷特的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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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雅张着小嘴,费力的呼吸着。刚才她差一点以为自己会死于窒息。
羞死人了!上一秒,她才态度坚决的命令他离开;下一秒,她又像个荡妇的在他的怀中吻得喘不过气。老天!凯雷特会怎么想她?
瘫在她旁边的凯雷特,尽管他面向下的趴在床垫上,但急喘的呼吸声,证明他也不比裴雅的情形好到哪去。他的状况,稍稍安抚了刚刚裴雅变节的投入这场热吻的尴尬。
不过,他的“技巧”这么高明,他到底有多少经验啊?裴雅觉得胃里有股酸酸的味道直冒上来。
凯雷特撑起一肘,侧向裴雅,欣赏她绯红的双颊。微喘的鼻翼、红肿的双唇、晕艳的脸庞,情欲中的裴雅,诱人得令人恨不得能一口吞下去。
看来又有个冷水澡在等他了!可裴雅单纯得不了解男女之间的情欲,更不可能感激他对她的守身。
当然,若召来一个名伶,解决的方法会愉快些。不过,他还真不敢含胡那位和裴雅同名的祖先。他绝不会怀疑裴雅在有必要时,会让安斯加的传说在莱恩上演。
既然他们尚无名分,他只好满足他的另一种胃口喽!
凯雷特伸出一手,爱怜的轻抚着裴雅的脸庞,诱惑的一笑,缓缓的低下头来,整个气氛,营造得像是情人欲倾诉心语。
裴雅脸红心跳的期待着,说不定凯雷特是要告诉她,他爱她。
“刚刚我算是打赢你了吗?”饱满厚实的双唇吐出来的话,足以让人气得吐血。
一秒钟后裴雅才了解她又被凯雷特耍了!可恶,她都上过次当了,还学不乖!女性自尊难以低头的令她喘出一脚。
凯雷特大笑的堪堪躲开裴雅的“无影脚”,却仍是重心不稳的跌下床。饶是人已在床下,仍不能止住他的笑声。
老天!裴雅生气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鼓动的双颊、喷火的两眼,简直像极了生气中的小鼬鼠!逗弄裴雅的乐趣,几乎可以和亲吻她的乐趣相比。
几乎!
裴雅的头渐渐的露出床沿,瞪视底下那个该杀千万的男人。“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觉,特地从密道过来,究竟想干么?”
吻你!
凯雷特没说出心底话,反而岔开话题。“如果不从密道过来,你肯开门让我进来吗?”
裴雅的面容一僵,刚才的玩笑气氛也一扫而空。“说什么白痴话!这么晚了,我怎么可能让你进我的房间?”现在换成她在逃避问题了。
“你很清楚问题不在于时间。”凯雷特咄咄逼人的靠近,她已经逃避他太久了。
“那问题在哪里?有什么事你非得要在我的房间说?你们的议事厅是装潢给人欣赏的吗?”裴雅感觉自己像是被逼入角落的小动物,而惟一的反扑,似乎又落入猎人的陷阱中。
“我以为你已经受够了仆役之间的隔墙之耳,宁愿在较隐密的情况下,讨论我们的婚期。”凯雷特顺利的扔出炸弹。
裴雅感觉呼吸一窒。
***
凯雷特看了裴雅的表情一眼,沮丧得爬过头发,从地上站起来。
他真恨不得能用力的摇晃她,看能不能从她的脑子摇出一点理智来。她到底有什么好犹豫的?除了“凯特”外,他想不出他还有哪些地方是令女人嫌恶的?而“凯特”对裴雅而言,从来就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