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你一定是在敷衍我,你想要一个人独占子湘对不对?柯冰玉,我真是错看你了,原来你比谁都自私,连分给我一点点的爱,你也不愿意……”她愈说愈大声,情绪也愈来愈亢奋,几近歇斯底里。
“不是这样的!”她急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是我不愿意!”不知何时,子湘出现在她们身后。“嫣红,不要逼玉娘,而且,就算你逼她也没用,我不会答应的;这一生,我只爱一个人,也只会娶一个人为妻,而那个人就是——玉娘!”
“我都愿意退而求其次了,难道也求不来你一点点的爱?”司马嫣红哀怨地说着。
“我做不到!我的爱只能给玉娘一个人。”
“程子湘,你太绝情了!”
“嫣红,你应该记得,一开始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你,等我一找到红粉知已的时候,也就是我离开你的时候。如今,我只希望你能另觅良人。”程子湘坚决的语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
“还有,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和玉娘……”
司马嫣红伤心欲绝地看着他,充满泪水的眼里盛满了绝望与恨意。“程子湘,你会后悔的,我要你为今日的无情付出代价!”她丢下话,往山下急奔离去。
望着司马嫣红伤心的背影,柯冰玉动了侧隐之心。
“子湘,如果你娶妻后,就收她做小的吧!”
“不可能的!”
“唉!看她怪可怜的!”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他饶富兴味地看着她。
“我——”她脸红了,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只好论起粉拳直往他的胸膛捶去。
不料,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轻轻一带,便将她拥进怀里。
“傻丫头,你是我唯一的妻,我的心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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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梅苑”,柯冰玉有了回家的感觉。
“梅苑”景色没变,只是添了些初冬的寒意。
更美好的感觉是,她陶醉在爱情的漩涡中。
福嫂和翡翠,早在她翻脸为她们求情的时候,她就已经赢得她们的好感,此刻见着了她。有着说不出的亲切感,就像老朋友见了面一样,打开话问子,嘘寒问暖地问了一大串。
一旁被冷落的程子湘,不甘乏人问律,倒是抗议了。
“喂、喂——你们都没着见我呀!”
“少爷——”
“少爷——”
相嫂和翡翠发出谄媚的叫声讨饶。
程子湘笑道:“先泡两壶茶来解解瘾,要嚼舌根,以后有的是机会!”其实,玉娘能和她们两人打成一片,他反而更能放心地去做该做的事。
他见柯冰玉对“梅苑”似乎有了新感情,于是稍做休息之后,便带着她来到前院,他将她轻轻揽在胸前,两人依偎在石椅上聊天。没多久后,福嫂和翡翠也端着茶来到。她们见他们聊得起劲,放下茶,知趣地离开了。
程子湘笑道:“唉——还没娶你,我身边的人就都向着你,我看以后的日子,我可怎么过呀?”
“谁教你要对他们凶!”
“我只是偶尔开开她们的玩笑,并不是真的对她们凶!”他骚头莞尔,一副无辜的模样,引得她发笑。
跟着,他也笑起来。
在笑声中,柯冰玉忆起初进“梅苑”的情形,当时的凄凉无助……
曾几何时,悲情不再,有的是满园欢愉的笑声……
这一切,是他给她的。
她会好好珍惜!
她想谢谢他,不过,恶心的话她学不来,只好说道:
“快喝吧!茶凉了就不好喝罗!”这句话是他曾经说过的,如此表达一份关心,她觉得比较自然。
他似乎也懂她的心意,会意地笑了笑后,喝起他怀念的龙井绿茶。
“还是福嫂泡得好喝。”
“这叫——月是故乡圆,水是家井甜!”
“对、对、对,说得好,说得好!”他贪婪猛喝,脸上流泻着欢愉的笑容。
“子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哦——也会有问题?”心细的他,早已察觉到,任她有天大的问题也往肚里吞的毛病,如今竟然愿意与他分享她心中底事,这让他好奇,也欢欣。
“我——”
“说吧!”他放下茶杯,一脸专注的模样。“是什么大问题?”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觉得奇怪,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取名叫做‘梅苑’?”她斜着头,一脸想不透的样子。
他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呆住了。
“你也不知道?”
他摇摇头,望向远方的眼神,有些凄凉。
“前门的巷子,叫梅苍,而这里之所以叫‘梅苑’,顾名思义——这儿本来种满了梅花……喏!就在这前面的院子里,除了中间的走道之外,全种满了梅花,冬天的时候,白的、红的、粉红的梅花便一朵朵地开了满园。”
“那一定很美!”她趋身向前,趴在一旁想像着那一园子的梅苑。
“那——为什么梅树不见了?”有一就有二,她的问题接踵而至。
程子湘心头浮上一段伤心往事。“砍掉了!”他转而幽幽的说着。
“是你砍的?”
“不是。
“那是谁砍的?”
“是——”
“你也不知道是吧!”柯冰玉感觉得出来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转了个话题。“那我可不可以在墙边上种上一排的梅树?”
他看着她。“你喜欢梅花?”
她点头说道:“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梅树有着不畏霜雪的坚高贞洁,一直为世人所乐道。”
她的话,在无意间,深深地触动了他的心弦。
万花敢向雪中出?
使君独悲梅花树!
程子湘轻声吟来,语中悲意甚浓。他带她来到墙角,拨开草丛,墙上刻着一行字。她定眼一看,很巧地,正是他吟咏的诗句。正想回头询问,却见他转头试去眼角的泪水。
她为之怔然——太不可思议了,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会为这两行字掉泪?
“这是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了——”他缓缓地说着:
“以前有一个财主,很会做生意,赚了很多钱,但是他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于是专制的他便想要招人入赘,在他精心的安排之下,他选定了和他生意上关系密切的朋友之子,这么一来,他不但可以延续他的香火,而且也可以拓展生意,是一箭双鹏的好计策。可惜,他的女儿坚持不肯,因为她爱上这儿的园丁……她很爱梅花,所以这个园丁在这个地方为她种满了梅树,到了冬天下雪的时候,他们就一起坐在梅树下欣赏雪中的美景。
“当时,这附近的人都称这个园丁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当然,那位财主也知道,只是他一时间也拿他宝贝女儿没辙。更要命的是,她的女儿竟然怀了那园丁的小孩。他终于又想出了一个方法,他趁他女儿外出的时候;要那园丁到他那儿去一趟。然而,歹毒的他,竟然在路上埋伏,教人将园丁的脚筋挑断,丢到深山去喂野狗。
“他女儿回到‘梅苑’的时候,他又教一位大腹便便的女人上门找那名园丁,硬说她肚里的小孩是园丁的,要园丁出来负责。于是,他的女儿要那女人留下来等,等园丁回来对质。然而,一等就是半个月,园丁还是没有回来,于是她找上她爹,求她爹想办法找孩子的爹回来。”
“那财主真坏呀!”听到这里,柯冰玉气愤冲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