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江萍也会烧菜?”程子湘惊讶着。
江萍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她的心不大,只要能引起他的注意,那么她就开心了。“你别听英川胡诌,不过是一些不起眼的家乡菜。”
“哎——家乡菜最可口,咱们可以吃了吗?”程子湘会心地道。
“可以了!”江萍一传今,大伙立刻开动。
不知是菜真的好吃,还是他和柯冰玉是真的饿了,两人均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不过,最饿的要算是柳英川,他真是饿虎出闸,转动一双“筷子爪”,也不理会江萍不时对他抛出的不满眼神,便是将一桌的菜肴扫得盘底朝天。
“子湘,托你的福,我才有口福可享!”柳英川拍了拍饱胀的肚皮。
“那是你笨,才赚不到好吃的。告诉你,你只要常常哄得江萍开心,我包她没事的时候,就会下厨烧几道可口的家乡菜,让你饱餐一顿的。”
“是、是、是——”柳英川笑着,促狭地看了江萍一眼。“就怕她不识好人心,到时我口福没享到,却被——”
他话没说完,一根筷子长了眼似的朝他门面飞来。总算他的功夫了得,侧弯伸手,一气呵成接下江萍突如其来的筷子攻势。
这情形,可把柯冰玉吓得脸色发白。
“好——”程子湘拍手叫好,化解了他们的对立。“看来,这些日子你们并没有荒废武功。现在,我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们,下个月月初、英川你和江萍暗中再召那群师傅回牛家庄继续赶工。”
“子湘,我没听错吧!你飞鸽传书上不是说赵远山是受人利用,接了那笔生意,我们便要倒大振了,所以你要我请那些师傅暂时停止玉盘的雕制。”
柯冰王也觉得颇不可思议。“是呀!你不是才叫停工,怎么又要召回他们?”
程于湘笑道:
“这是我与程浩东玩的一场游戏。喊停工是要让他松了戒心,再开工则是为了交差,也为了保命,否则我们有几颗脑袋可以被破?而且亡命天涯的滋味可不好受哪!”
柳英川摸摸下巴,思索了下,道:“的确,要我一辈子和官差大玩捉迷藏的游戏,我可不干。”
“嗯!这就叫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咱们暗地里赶工,到时来个出其不意的准时交出玉盘!肯定是要教程浩东扼腕!”江萍对程子湘的计谋感到相当佩服。
“会的,我不但要都程浩东扼腕,我还要教他咳血!不过,此刻最重要的还得烦劳二位,请你们告诉那些雕工师傅,说咱们不再做那些劳什子玉盘了!”
“这又是为什么?”
“那天我和玉娘在赵远山茶亭喝茶的时候——”他转头看了一下的冰王后又说道:“他拿出一组从回乡公公手中买来的御川王杯,上面雕刻着象微着天威的龙腾图案。玉娘自幼跟着他爹学习玉器,对玉石了解深刻,她一眼就看出在那玉杯上雕刻龙腾图案是不适当的,我和赵远山详细看了之后,也发现到龙 腾图案的确会破坏了玉石天然的纹理,如此一来,也失去玉石本身的价值,所以,那些师傅回来上工之后,你们交代他们,照着他们自己的意思,配合着玉石的沁色特质自己创作。”
“如果一来,我们还不是一样交不了差?”江萍抗议着。
“别激动——”程于湘从容的安抚他们的情绪。“今天你们相信我,我当然也相信你们,只是这是一场同时操纵的烂把戏,我并不想你们直接插手。你们也知道,我的敌人是和我有血亲关系的爷爷,这事不比江湖上一般仇杀恩怨,所以必须要特别小心慎重。现在,我希望你们能照我的意思去做,同时我也要你们相信我,我绝不会断了你们的后路的。至于范江,我知道他是我爷爷埋伏在我身边的眼线,你们找个机会劝劝他,忠臣不事二主,该是他有所选择的时候了。如果他坚持要跟我爷爷的话,我也不勉强他,不过,咱们以后的计划就不能再让他知道了,这点很重要,我想你们会知道该怎么做了。”
“子湘,听你的口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柳英川问着。
“别担心,没什么,很多事情都存着一些不完美,而且是无法避免的事实,但我们还是必须去面对它,就以平常心去看待吧!”他顿了一下又说:“明天你们就打扮成我和玉娘的模样,引开那些一路跟踪我的跟屁虫,按着我给你们的路线,一路游山玩水回到梅苑。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
从头到尾,柯冰玉都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在他谈笑自如的神采中,心不细的人是很难发现他眉宇间深锁的忧伤,但这抹似有若无的忧伤,却深深的憾动柯冰玉的心弦。这些日子,他俩同声高唱恋爱进行曲,忘却了一世情愁,享受着彼此深深依恋的甜美滋味。人家说,甜蜜的时候,往往最易忽略对方的心底事;的确,自从认识他以来,她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只是任意的撷取他为她带来的喜悦和呵护,更把这样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直到她看到为她带来欢乐的狮子,在锐眼背后隐藏着一股深沉的忧伤,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自私!
尤其当程子湘带她进房之后,她感觉出他的不安更浓烈了,而她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影响了情绪。
这情形有点可笑,但却真实的让她感觉到他的恐惧。对了,跟他相处也有一段时日,怎么都没听到他提起过他的父母呢?只有他偶尔会提起他的仇人爷爷,而且,他每次不经意提起之后,总是露出憎恨的表情……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亲情恶化到如此这般田地?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她爹对她很好,很疼她,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连回头的机会也没了,但她不会恨她爹的,因为她爹是她这辈子第一个对她好的人;至于她娘呢?她该恨她吗?想想,有一点,但是不多,甚至在事过境迁之后,她还有点想念娘和弟弟……
她脑中胡乱地编派一些事情,还没想出头绪,心思就被程子湘带走。他的不安全感全投入她的身上,双手不断的抚摸她,不自觉地,那如上云端、忽高忽低的美妙感觉,又吞噬了她回回回回回回
强烈的欲望大他们之间引爆,他疯狂的向她索欢……
一次……
两次……
三次……
终于——
他疲惫地在满足中沉沉的睡去。
安慰他失落的灵魂,她突然觉得她变得有点伟大、有点重 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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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湘失踪的消息,引起程家不小的骚动。
“饭桶——饭桶——三十几个人跟踪两个人也会跟丢,养你 们这些饭桶何用!”程浩东脸爆青筋,怒不可遏的摔碎手上的 杯子。“这浑小子!王八羔子!居然在妓院里挑女人,他是存心要败坏我们程家的门风,好来气我的是不是?这浑蛋王八羔子!真是气死我了——”
他的怒气吓坏了在场参与“屠狮”盛会的每一个人。
而范江也是其中一名。范江是程浩东摆在程子湘身边的眼线,这一次,程子湘不让他同行出游,所以他回到程家来通报程子湘的异状。
另外一位则是赵远山,他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对程子湘供出了实情后,马上又觉不妥的向程浩东报到。至于柯冰玉,他则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不过他眼里不小心溢出的赞叹神采,并没有逃过程浩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