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因为你娶了我之后,就可以得到这件令人远离灾厄、世代富贵的宝物。”她静静地说,嗓音沙哑,“说穿了,你也想得到‘金绿玉猫眼石’!你也相信它不可思议的力量,也想得到这件传奇宝物,而我只是让你得到它的工具罢了,我说得对吧,绍维?”
俞绍维伸出的手冻在空中,在那一刹那间,她一度以为自己直截了当的言语大大地伤了他,但他只是直起身,沉默了好半晌。
“不错,我也想得到‘金绿玉猫眼石’!”他慢吞吞地开口,定定的注视着她,“但我对你是真心的,颖旭,或许我真有那么一点私心得到这件传奇宝物,但你和它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意思就是说,若你只能选择一样,你会毫不考虑地放掉我,和‘金绿玉猫眼石’比起来,我在你心中的价值仍不能和它相比,是吗?”她低声地说,而后轻轻地微笑了起来,“谢谢你这么诚实地告诉我,绍维。”
“只要你能拿回‘金绿玉猫眼石’,我们能和以前一样的,颖旭。”俞绍维突然间兴奋了起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只要你能拿回‘金绿玉猫眼石’,我不在乎你和雷彻做过什么。我有个朋友对他了若指掌,她愿意帮我们找出他的弱点,让他狠狠地从云端跌下来。到时候,我会要他为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云颖旭微微一震,还来不及开口询问,一个女人火红的身影已经从另一个卡座站了起来,姿态从容而优雅地走到她面前。
“我在旁边坐了好一会儿,终于能认识你,云小姐。”她轻柔地开口,明艳照人的脸上笑意盈盈,“你好,我是俞先生的朋友。’
云颖旭直直地瞪视着她,顿时觉得喉咙紧缩。
“你是沈韵妃。”她沙哑地开口,事实上,她对这个女人一点都不陌生,在认识雷彻之前,她和俞绍维曾经调查过和雷彻过从甚密的女人,而沈韵妃就是其中之一。和雷彻相遇的那个晚上,她也曾在力邦的北部宴上见过这个女人。
“你认识我?”沈韵妃挑起一道细细的柳眉。
“你和雷彻交往密切的事,在社交圈内不是什么秘密。”云颖旭淡淡地微笑,感觉胃部奇怪地收缩着。这算什么?诅丧?当然不是!雷彻和哪个女人过从甚密干她何事?
沈韵妃先是惊讶地用一手捂住唇,而后妩媚地微笑了起来。
“看样子,你们对我和雷彻的交往情形也够清楚了,不用我再多说。”沈韵妃上下地打量眼前那张有些瘦削却依旧清秀动人的姣美脸蛋,“嗯,真是个年轻漂亮的小东西,难怪雷彻这么快就转移目标了。你该不会爱上了雷彻那个花心的浪荡子了吧,云小姐?”
“我什么人也不爱。”云颖旭僵硬地回答。
“相信你也知道雷彻和我有多么亲密,我们是无法离开彼此而活的。”沈韵妃戏剧化地叹了一口气,“我和他最近闹了点小别扭,因为他怪我忽略了他。男人嘛,就像孩子一样,他想利用你来让我吃醋,这种伎俩已经是老套了。像你这种清纯甜美的女孩儿可得当心点,别被他的甜言蜜语给骗了。”
“我接近他只是了拿回我云家的传家之宝,别无他意。”云颖旭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平直地回答,“如果你是想来警告我离他远一点,那我很抱歉,等我一达到目的我自然会离开,绝对不会造成你任何困扰:”
沈韵妃扬起两排刷得又长又密的长睫毛,看了绍维一眼。
“沈小姐是来帮我们的,颖旭。”俞绍维说:“我已经把我们的目的都告诉她了,她说她愿意帮忙。”
“雷彻手上有你们家传的宝物,这我倒未听他提起过,不过基于云小姐你一片孝心,我愿意帮助你们达到目的。”一丝令人不寒而栗地冷笑泛上沈韵妃的脸,“不止这样,我还要他为背叛而后悔,只要他一无所有,那他自然会回到我身边。”
“没有‘金绿玉猫眼石’,我就不信雷彻还有呼风唤雨的能耐。”俞绍维冷笑一声,“到时候,我要力邦珠宝跌个狗吃屎,让雷彻因为污辱我而付出代价!”
望见沈韵妃那张美艳的脸上因狞笑而扭曲,和俞绍维因贪婪而显得卑鄙的嘴脸,云颖旭只觉得呕心欲吐。
“你们想怎么做?”她听见自己木然地声音在问。
“你不是知道他藏宝的地方在哪里吗?你得先让他对你毫无戒心,然后破解他的密码,之后自然可以拿回你们想要的东西。”沈韵妃狡诈地微笑,脸色阴沉,“到时候,雷彻自然会乖乖地回到我身边。我会要他跪着求我,向我认错!”
第六章
“啪!”一声,雷彻将手上的英文报纸丢到办公桌上,面色阴沉得吓人。站在他面前的孙法中可不想在老虎头上拔毛,聪明地闭紧嘴巴不发一言。
“什么时候的事?”雷彻只沉沉地问了—句。
“四天前,老板。”孙法中轻咳了一声,“英国方面传来的消息,云氏在英国投资的船舶生意早就已经出现危机,这两年靠着过去的信用和几位股东勉力支撑,经营尚称风平浪静。但这次又发生公司内部经理卷款潜逃的事件,云氏这次的危机恐怕……”
该死!雷彻低咒了一声,盯着报纸上斗大的黑色字迹。云氏在英国仅剩的两家船舶公司虽说不大,但若持续平稳地经营下去,每年仍可得到不少的获利,但现在却全盘崩解。而云氏船运事业出现财务危机,首当其冲受害的是接下父亲职位的云颖旭。
“云小姐已经赶往英国处理善后,详细的情形还要等英国方面的人传真过来才知道。”孙法中将另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云氏的负债情形,虽说金额不小,但诚信还不错。看样子云小姐的父亲在世时还颇善待员工,他们并不没有全部加入罢工的行列。”
“俞绍维呢?他也去了英国?”雷彻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脱口而出。想到他此刻正陪着云颖旭,在她身边帮她料理一切善后事宜,他不禁蹙眉,不甚愉快。
“没有,反正云家的事他也插不上手。”孙法中耸耸肩,然后皱起眉头,“说到他这个家伙,最近在珠宝界可动作频频,他的珠宝公司将钻石的价钱压得比别人低,企图削价竞争以争取市场,已经引起部分珠宝业者的不满。此刻他大概忙着应付这些联合抵制他的业者!”
“他的未婚妻经济出现危机,他居然袖手旁观,一心只顾着自己?”雷彻粗声说道:“怎么,他不担心云颖旭可能因为这个事件而宣告破产,面临公司恶性倒闭而吃上官司?”
不知怎的,这令他不由得愤怒起来。好一个俞绍维,居然没胆和自己的未婚妻一起面对眼前的危机,反而野心勃勃地只想到壮大自己的珠宝事业,简直去他的王八蛋一个!
“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拥有济弱扶倾的骑士精神啊,老板。”孙法中说得轻描淡写,“云氏船运这回捅出的麻烦,可不是区区几百万可以应付解决的,没有财力雄厚的财团鼎力支持,云颖旭很可能得宣告破产。就算俞绍维想帮她,这可也是一笔不小的金钱数字,他哪能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