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也不喜欢披头散发。”她不客气的拨开他的手,瞪着他;“我只是遵从公司给我的丁作,既然是公事,我就会尽力去完成。除此之外,我没兴趣和你打上任何交道,你听不懂国语啊?”说完,她正想将橡皮筋重新扎回头上去橡皮筋像和她做对一般应声而断。她瞪着它看了半晌。
“帮个忙,我可没有挑起战争的意思,只是想给你最直接的赞美罢了!”雷震天大手一摊,但她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有笑意,“别像敌人一样的仇视我,嗯?”
见楚凝怀疑的挑起一道眉毛,他正经八百的举起一只手做发誓状。
“只谈公事,你保证?”她睨着他。
“SURE!”
“无接触?也没有任何骚扰我的言词?”
“骚扰?”他挑起一道浓眉,“我只是想赞美你!”
“不必!”我自己的长相我清楚得很,讨好我对你没有好处。”天知道他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说同样的话,楚凝颇不是滋味的想。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干么管他对别的女人都说了些什么样的甜言蜜语,那又不关她的事。
“我从来不赞美女人的。”他微眯起眼睛,“记得我说过吗,你是第一个吸引我的女人!”
“用我真是荣幸之至,雷先生!”她挤出一个假笑,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去拿起那份报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这是敝公司同仁这几天来不眠不休,合力规画的企画案。你先过目一下,若不满意我会再做修改。”
雷震天伸手接过那份文件。原本楚凝以为他只会随意浏览一下,但意外的,他的表情迅速变得严肃,那对俊朗的眉峰微微皱起,神情显得专注而冷静。楚凝心中微微一动,目光不由得停在他刚毅的侧脸。
这是另一个雷震天!一个不吊儿郎当、绝顶冷静而理智的雷震天,她所不认识的雷震天。
“很好,贵公司的同仁的确相当优秀!”他淡淡的道“骅威建设和贵公司合作这么多年一向关系良好,想来也是理所当然。”
“谢谢,是贵公司不嫌弃。”她耸耸肩,这会儿他倒客气起来了。
“别这么说,我虽然待在台湾的时间不长,但对贵公司的名号可是如雷贯耳。”
“唔……不待在台湾你在哪里?埃及,你还是到沙漠里去挖死人骨头?”楚凝扁扁鼻子,“你的秘书说你只喝茶不喝咖啡!怎么,这是在哪里养成的习惯?”
“在英国念书,当然得入境随俗。”他扬起一道浓眉,“怎么,骅威建设没向贵公司介绍过我?”
“有是有,只是我没空去了解!合作就合作,何必调查你的身家底细?”她耸耸肩。听他的语气,似乎和骅威建设没有多大的渊源,她忍不住问:“你和骅威建设是什么关系?还是只是应聘为这个案子的建筑师而已?”
“这么想了解我?”他拱起眉峰,“怎么,开始对我有兴趣了?”
“哈,我只不过随便问问!”楚凝从鼻里哼气,却不甘不愿的发现自己真是好奇得紧,不过一她可绝不会承认她对他有兴趣。
“你听说了些什么?’雷震天颇含兴味的问。
“唔……有杂志报导你的父亲雷允东是骅威的大股东,所以你也算是骅威建设的小开!”她说。
杂志是小凤拿给她看的,她也就顺手翻了一下,她发誓,只是翻了一下。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杂志大略提到雷震天的成长背景,包括他中学毕业即赴英留学,直到取得英国牛津大学建筑设计博士学位。之后有绝大部分时间他仍待在国外,直到这两年才逐渐将重心移回台湾。
但即使如此,他和骅威财团之间的关系o仍相当低调模糊。雷允东已在三个月前宣布退休,骅威的总裁职职位却一直悬而未决。若雷允东有子承传衣钵,那情况不该如此隐晦不明。
“我父亲是骅威建设的股东,但那和我接这个案子没有关系。”他宽肩一耸,“我接受骅威财团的聘请回台,只因为他们提出的条件令我满意!”
什么条件?楚凝想问,却警觉的住了口。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个话题不是他愿意谈的,她懂得不刺探他人隐私的道理。
“你在英国待了几年?”她换了个话题。
“十年!”
“这么久?”她挑起一眉,”小留学生,嗯?富贵人家才有这个钱把孩子送到外国去受教育,我们平民百姓大概要勒紧裤带存够钱才有这个命!”
“等你一个人在异乡没有人关心你。生病没人照顾、事事都要咬牙苦撑自己时,也许你就不会羡慕有这种际遇的人了。”他淡淡的说。
“也许吧!”她耸耸肩、不由自主的往下问:“你今年几岁?”
“三十二岁!”他咧起嘴角:“配你还不算老牛吃嫩草吧?”
“你去过很多国家。”她没理他后面那句问话,“除了英,你还待过哪些地方?”
“很多,我在罗马待了三年,而埃及是第四次去,待了半年。”他思索的道:“意大利和埃及……学建筑的人最梦寐以求的国度!那里的建筑之精细宏伟,博大精深,穷人类之毕生的精力和智慧,没有亲身经历,很难想见!”
“你在罗马待了三年?”她秀眉微扬,“一个人?”
“唔……”他闷哼,“你认为还会有谁?”
“女人哪!别告诉我你是苦行僧.没有女人可以活得下去的那种人!”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目光挑剔,“国外美丽热情的洋姐多得很,你不会是美色当前能不为所动的那种人!”
“你说对了,我的确不是!”意外的,他居然露出一个邪气的微笑,目光炯炯,“我有我的需求但也有我的原则!”
这句突如其来的回答让楚凝的脸颊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她已经是一个二十五岁、身心成他的都市女子,和男人谈论这种事也没啥大不了的,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白。
岂止坦白,简直坦白的过火!
“你的原则是什么?来者不拒?”她讥讽道。
雷震天笑了,漂亮的唇角往上扬起。他看来十足的霸气、粗野而狂妄,恍若谈论的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楚凝避开他灼人的注视,力持镇定。
“你在脸红!”他饶富兴味的看着她,“怎么,你似乎特别关心我这方面的能力问题?”
“我才没有!”她冲口而出 涨红了脸、她从来不是动不动就害羞的女人,但她此时却尴尬的不知所措。哦。他怎么能和她……他怎么能和一个尚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谈论这种问题?他不但不是正人君子,还是个大色狼!
她站了起来,匆促的说:“如果没事.我也该走了。”
拿起桌上的卷宗,楚凝逃难般的转身往大门口冲。雷震天却比她更快一步的由身后圈在她的腰;她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压在沙发上,钢铁般的手臂困住她整个身躯。
她惊喘,他的脸俯在她的上方,那双锐利的黑眸盯着她的眼睛;他离她好近好近,近得她可以感觉到他炽热的气息在她唇畔,他从胸部以下和她紧密贴合、颀长的身躯!
“你干什么,雷震天!”她开始和他挣扎了起来,咬牙切齿的瞪他,“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了!”
“你叫吧!”他唇角仍带着那抹可恶的微笑,“这里有绝佳的隔音设备,没有任何声响会传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