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翻阅相本上每一张釆菁的照片,釆菁是那么完美无瑕,美若天仙;而她是如此平凡,毫不起眼,她如何可以跟釆菁相比?
她早该有自知之明,怪只怪自己被突如其来的幸运给蒙蔽了双眼,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得到黑泽的青睐,她真是太天真了!
“夫人,你千万别因釆菁小姐的美貌而感到自卑,其实就算她有先生的呵护、疼爱,她却过得不快乐。”
“您说什么?”
“呃,我‥‥我‥‥我是说‥‥”玉子察觉自己说溜了嘴,眼中充满了懊恼和不安。
蓝釆悠没忽略她的异状,尤其玉子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更让她心生怀疑。
“为什么您说釆菁也过得不快乐?”她好奇地问……“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想知道。”
“呃‥‥这个‥‥”玉子在禁不起她的哀求之下,重重叹了口气。“唉,釆菁小姐她觉得她一点也不自由,不论是心里或行动都是如此。”
“什么?心思?”
“因为先生对她过度关心,不论她做什么事,先生都会有意见,甚至出面干涉。”
“泽的占有慗这么强?”
“先生对她是千般仔细万般呵护,她年纪轻,先生怕她会被人骗,小姐好几次都为了这个跟先生起争执。”玉子又再度叹了口气。“其
实也不能完全怪先生,但也不可以说小姐不对,大家都看得出先生是真的太爱小姐了,但大家也都看得出小姐愈来愈不开心。”
“后来呢?”
“小姐正值叛逆期,他们愈吵愈凶,小姐还交了几个男性朋友,把先生气得快疯了。但是说句实在话,小姐交的那几个男孩子条件都比
不上先生,只是任我说破了嘴皮,她就是不听劝。”
“泽一定很痛苦。”她心疼地说。
“先生的确很痛苦,但后来小姐好像想通了,又跟先生要好,两人不知有多恩爱,先生就决定快点举行婚礼,但小姐却在这时候出了车
祸——可是可是”
玉子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引起蓝釆悠的好奇。
“可是什么?”
“呃‥‥夫人,呃‥‥这个‥‥呃‥‥”玉子吞吞吐吐的样子更让蓝釆悠起了疑心。
“玉子,突竟怎么了?您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不不不,我只是突然记起先生很喜欢吃寿司,不如我教你做,也许可以挽回先生的一点点心。我现在就先去准备材料。”说着,玉子
神色匆匆离去,让她有如坠入五里云雾中。
但蓝釆悠可以确定的是,玉子一定隐瞒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医生很认真地替李珊珊反覆检查再检查。
“李小姐,你左边比较痛,还是右边比较痛?”医生再次对她的腹部挤挤压压。
“全都痛。”妈妈咪呀,经过这么一折腾,李珊珊简直快发疯了。
“嗯——”医生开始沉思了。
“医生,珊珊她到底要不要紧?”黑俊紧张得满头大汗,原以为这小妮子只是寻他开心而已,看样子他是误会她了。
“我现在也不肯确定。”医生心存怀疑的。“不如先让她做个断层扫瞄好了。”
“不不不,我不要做什么扫瞄,我不痛了,不痛了!”她不知道什么是断层扫瞄,但她很怕,决定招了。
“珊珊,别紧张,只是检查而已,不痛的。”黑俊误以为她是过度害怕,连忙轻声安抚。
“不不,我真的不痛——”
“乖,听话,做个检查比较安心。”
“要打针吗?”她最害怕的莫过于这个。
“不用打针,就像照X光很容易的。”医生保证道。
李珊珊在大家的劝说下也只好硬着头皮去做断层扫瞄。
包饺子难不倒蓝釆悠,但做寿司却让她手忙脚乱。
经过好几次失败后,她终于捉到做寿司的诀窍了。
“对、对,力道要用得恰恰好,这样寿司形状不只漂亮,咬起来口感也会很好。”玉子不断指导她做寿司的技巧。
“泽他会吃吗?”她忐忑不安。
“先生最爱吃寿司了,以前小姐做的,他总是吃光光。”
“但我不是釆菁。”她黯然神伤的。
“夫人,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呀!”
蓝釆悠露出了苦笑。她也想有信心,只是她一颗支离破碎的心还禁得起另一次的摧残吗?
做好寿司,玉子还教她做了可口且传统的味噌汤。
“你把这些东西送去给先生吃吧。”玉子将寿司放入非常精美的碟子,看起来会令人食慗大增。
只是蓝釆悠一点也没把握,黑泽是否会吃。
“夫人,你要有愈挫愈勇的精神,加油!”
蓝釆悠做了个深呼吸,踏着有些颤抖的脚步再次来到黑泽的房门口。
她敲了敲房门,里面一点回应也没有。
蓝釆悠不禁又担起心来,他该不会又喝醉了吧?
她真的好担心如果他再这么不节制的喝酒,他的身体会承受不住。
轻轻推开房门,房间内空无一人,百到听到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内传来,她才大大松了口气。
这是她第二次进到这个房间,但没机会好好打量房间的一切。
她从玉子口中得知这个房间是黑泽准备用来当他与釆菁的新房。
她不得不承认,她从来没见过比这更美的了。
玉兰色的墙壁,一个四柱大型双人床,透明的布幔一直流曳到床缘,整个房间
想到自己昨夜曾在这张大床与黑泽缠绵欢爱,她的内心不但没有半点喜悦,只感到黯然神伤。
你连当釆菁的替身都不够资格,充其量你只够当我泄慗的工具—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着她的心,血流成河。蓝釆悠强忍住悲哀,发现床头有一帧素描,她一眼就认出画中人是黑泽。
给我最爱的泽
釆菁
她看得出来釆菁的确也是深爱黑泽的,想到釆菁是那么地幸福,她不禁有些妒忌起她——
“你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怒斥让蓝釆悠吓了一大跳,手上的素描也从她手上滑落,玻璃框应声而碎。
“泽,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把它拿去重裱,我‥‥”她连忙伸手想捡起素描,谁知书竟被玻璃碎片给割破了。
“你究竟想怎样?”黑泽一见到画被破坏了,疾风般来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噢——”蓝釆悠的掌心也被划伤了,但她顾不得掌心的伤口正流出血,急忙地解释道……“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有意打破它的,对不
起,真的很对不起。”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算了吗?”黑泽恶狠狠地看着她。
“那你要我怎样?”她鼻子一阵泛酸,委屈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道歉你不接受,我解释你不听,你究竟要
我怎样?”
“少用你的眼泪来打动我!”他为什么会觉得心头一阵悸动?他不该有所心软,
他讨厌见到她的泪水,不知怎地,她的眼泪让他的心有被拧疼的感觉。
不对,他的感觉不是来自她,而是来自画。
“好、好,只要你不生气,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她努力地想忍住眼泪,但眼泪却唱反调似的愈落愈凶。
“你别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行不行?你以为你这样子我就会怜惜你、心疼你吗?”
“为什么不管我做什么,你就是要扭曲我?我的关心,你置之不理;我的爱,你弃如敝屣;我的委曲求全,你漠不关心‥‥我做什么错
什么,我该怎么做你才会满意?你说,你说。”
“你怎么做我都不满意,只因你是凶手的女儿!”他狠心的话几乎让她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