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傻眼地望着自己辛苦烹调出来的菜肴不知所措。
“什么事?我的菜不好吃吗?”莹莹怯怯地问。
夏静低着头哽咽得厉害,说不出话来。
莹莹看了我一眼,我无辜的回敬她,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才坐下热了椅子,夏静就没由来的哭了。
“到底怎么了?”莹莹又问。
“尹毅捅出纰漏。”夏静抬起头,费了好大的挣扎说。
“他捅出什么仳漏?”
“他利用未上市面上的股票非法吸金,现在准备卷款潜逃。”夏静伤痛欲绝地说。
这事情教我们震惊。
我实在难以置信,报纸上刊登的新闻罪犯会出现在我的生活圈里,我总是以为那些都是离我遥远的别人的故事。如今,我竟认识了一名经济罪犯。
夏静此刻的心境如何?要是换成我,情何以堪。
“太可怕了,没想到他比我想象的更差劲。”莹莹不屑地说,“夏静,你现在该清醒了吧,这样的男人还值得你付出与等待吗?趁这机会跟他划清关系,快刀斩乱麻,慧剑斩情丝,忘了他,重新开始。”
“我不能背弃他,他现在就只剩下我了。”夏静张着惶恐的眼。
“你是不是中暑中过头,发烧烧坏脑筋了?”莹莹激动地说。
“夏静,他会骗别人也会骗你,你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我帮腔说。
我和莹莹同一阵线。我无法接受我朋友的男友是个罪犯。
“你们不了解他,他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坏。”夏静说。
“行骗人家辛苦赚来的血汗钱还不坏?”莹莹气得暴青筋。
夏静无言以对。
她真傻,平时的聪颖慧黠到哪去了?
是不是女人的爱情IQ比较低?还是女人不敢面对现实,喜欢学习驼鸟的逃避精神,将头埋在沙堆里。
“夏静,不要执迷不悟,给自己一条生路。他配不上你。”我好言相劝。
夏静咬着唇,静静的饮泣。她能自拔吗?
爱情怎能满是离异与苦痛?爱情该是欢愉与灿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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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早上,我还在睡觉,莹莹抓着报纸冲进我房里来摇醒我。
“什么事?”揉着惺忪的眼睛。
“你看这篇报导。”
莹莹摊开报纸指着其中刊登一则不大不小篇幅的新闻。报道上说,某家证券经纪公司的负责人将未上市的股票贩售,受骗民众多达三四万人,诈欺金额累计高达一亿多元。
“夏静看到了吗?”我问。
“没有,她昨晚通宵赶稿,早上才睡的。”莹莹苦着脸说。
“要不要告诉她?”
“我不知道,我实在没主意。”莹莹颓丧地靠在我的床背上。
可怜的夏静,怎么会爱上这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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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到附近的小公园走走,透透气。
这个月来,是我生命中最低潮的日子。对自己说好了不去想保罗,但是,静下来的时候,脑子里除了他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想的了。
我们每天在公司朝夕相处,他离我是如此的近,一伸手就触及。不过,我不能,他像是百货公司展示架上的物品,前面挂了张“请勿动手”的牌子。
有些东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我在公园里碰见喜伦,他一个人坐在我和保罗曾坐过的凉亭里吃盒饭。
“你好。”我在他背后喊他。
他一惊,放下筷子,转过头看我。
“你吓了我一跳。”他说。
“怕什么?难道你做了亏心事?”我坐下说。
“那倒没有。”
“怎么在公园里吃盒饭呢?为什么不待在店里吃?”
“去过欧洲吗?露天用餐是一种享受。”
“万一有人要买药怎么办?”我问。
“我在门上贴了纸条,让他们等我三十分钟。”
“如果病得严重,根本等不了三十分钟。如果我刚好胃痛发作,药又吃完了怎么办?”我无法想象后果。
“这种情况下,你应该到医院求诊。”
“人人都上医院求诊,你的诊所就关门大吉了。”
“不要紧,那就改行吧。”他说得轻松。
我摇头失笑,好奇地问:“改行的话,你打算做什么?”
“到偏僻的山区去当老师。”他说。
“你可以留在这里教书,何必要跑到老远的地方去?”
“这里人才济济不需要我。”
“在这里才有发展的机会,在山区会埋没你一辈子。”
“事业的经营不见得只讲发展,我不在乎发展,我在乎意义。”
意义?事业经营的意义不说是为了更好的发展吗?
第七章
那天,外头忽然阴云密布大雨滂沱,我没带伞,无奈地被滞留在公司里。
我站在窗前看雨,看到街道上窜动的行人。所有的同事都走光了,办公室里万籁无声。
前几天我收到法兰克寄来的生日卡片,他有了新女友,是个占星师,所以他请她帮我占卜,据说这个月是我的幸运月,将会展开一段新恋情。
不过,巨蟹座的我极度敏感,有时情绪化得近乎歇斯底里,偏激的态度可能会导致过分的自尊或自傲,驱使爱情远离。我想,我应该不是这个幸运的巨蟹座,今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而今天已过了近三分之二。
八点钟的时候,雨终于停了,我拉上百叶窗准备回家。
转身之际,我发现保罗竟倚在门口。他一直没作声地站在那儿?
“怎么不出声?”我问他。
“怕吵了你。”
其实这样也好,免了说话的尴尬。
“雨停了,我要走了。”
“嗯。有份文件给你,带回家研究。”他递给我一只牛皮纸袋。
“好的,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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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梯间里,我打开牛皮纸袋,抽出文件来看,文件是一份离婚证书,我惊愕了一下,上面签有保罗和他太太的名字,日期是今天。电梯到底楼开门时,我慌忙地按上Close钮上楼。快点啊!这电梯怎么这么慢,我未曾像此刻如此害怕过,我担心他走了,我不愿意失去他。
电梯门终于敞开了,我看见他微笑地伫立在门口迎接我,仿佛知道我会上来。我又哭又笑地扑向他去,无法再隐藏自己积压的情感。
“你知道我一定会上来吗?”
“是的。”
“如果我没有呢?”
“你不会。”他自信地说。
是的,我不会。
我是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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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毅出事后的某夜打电话给夏静,深夜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我和莹莹。
“你在哪里?”夏静忧心忡忡地问,“嗯,我……我很好……你回来自首吧,躲下去不是办法……你好吗?我可以去看你吗?我很担心你……等等,别挂电话,我还有话告诉你……我会等你——”夏静潸然落泪哽咽得语不成声。
然后,尹毅就像烟一样的消失了,无影无踪,音信杳然。
这以后,夏静开始上补习班学煮咖啡。
尹毅爱喝咖啡,所以她寄情于咖啡,祈祷他们能早日相逢。她说,当他回来时,她要煮一杯让他喝了后再也不会离开她的咖啡。
夏静买来许多不同品牌、产地的咖啡豆在家练习,最大的嘉惠者是我和莹莹,不必花钱上咖啡店。
不过,偶尔得当白老鼠,尝试喝夏静发明的怪味咖啡。
有一天夏静上完课回业,喜上眉梢的告诉我们咖啡的由来。
传说是在十三世纪的时候,摩卡有个酋长,名叫雪克·欧玛尔,他因为犯了罪而被族人驱逐出境,于是他流浪到远离家乡很远的地方——阿拉伯的瓦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