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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用不着这么破费啊,而且、而且我们又不熟,而且、而且……”她口吃起来。
“好了,不要说了,就当我是你的圣诞老公公吧!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你不用再“而且”下去。”
“可是……”
“也不用再‘可是’下去!”他使用了很严厉的命令句。
丁晓橘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懊恼样,只能心酸地暗把要说的话吞回肚腹里。
可是、可是今天是我二十五岁的生日呀!
你送我生日礼物,难道不怕我这个“圣诞扫把星”会害到你吗?她忧心如焚地想着。
等他开车送她回家,他还亲自替她把“生日礼物”拎到她家门口,只不过他似乎完全没有进屋里坐坐的打算,仅是把东西放了便走,她则乖乖地再送他下楼去。
临走前,他突然又摇下车窗。“对了。”
“还有什么事吗?”她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步。
“我刚刚才想起来,我还没回答你早先问的那个问题。”
“我问的问题?”她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我的答案是——是的!”轻勾唇瓣,他潇洒一笑。“就这样,我走了。”踩下油门便走,也不管她到底懂了没有。
“呃……”车子扬长而去后,丁晓橘才赫然记起那个他没有正面回答的问题是──
“你——你是不是对我有兴趣呀?”
第三章
刷完卡片,丁晓橘神思不属地走到置物柜前,脱下厚重的外套后,慢条斯理地将齐耳短发梳整。
回想起昨天的点点滴滴,她不免灵魂出窍,思绪恍惚,心头涌上前所未有的幸福滋味。不管他离去前最后丢出的那句话是真是假,她早已情不自禁地小鹿乱撞,一整晚都翻来覆去睡不好。
不过,之所以翻来覆去睡不好,也不全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还包括他昨天送了她“生日礼物”,这让她对于他的安危十分忧惧,深怕自己这颗“圣诞扫把星”会真的害到他……
“丁晓橘!”发呆之际,身后出现个鄙夷的喊叫声。
“嗯?”回过神,她不解的扭头瞧了眼来人。原来是上个月刚晋升为宴会部副组长的方嘉茹。“有事吗?”
“我说丁大小姐,你晓不晓得你出名了啊?”掀着高挑眉,方嘉茹表情不屑地斜眼睨她。有着出色外表与瀑布似长发的她,算是个典型的“妆后美女”。
“出名?”
“对!”
“为什么?”丁晓橘茫然地拧眉。
“这还用问吗?因为昨天傅孟臣经理亲自来电替你请假呀!”
她顿了顿。“噢,是那件事啊!”
“你的口气未免太冷淡了吧?”插腰抖脚瞪眼,方嘉茹十分不满地抬高下颚。
“快给我从实招来,为什么你会跟傅经理走在一块儿?”
“这……很难解释欸,情况有点小复杂。”抓抓头顶的痒处,丁晓橘不知如何启齿。
“我不管!总之你得把事情彻头彻尾地告诉我不可!”她强悍地咄咄逼问。
“包括你怎么跟傅经理搭上线?又怎么会跟他在圣诞节一块出去?还让他亲自打电话替你请假,这些你统统要解释清楚!”
方嘉茹辟哩啪啦丢了堆问句,但丁晓橘仅是犹豫片刻,不慌不忙地提出质疑。
“可我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
“凭、凭我的职位比你高那么一阶,不行吗?”她趾高气昂道。
“那又不是公事。”丁晓橘可也不笨。相处四个多月来,方嘉茹总是处处挑她毛病,她早已习惯了。
“这么说来你是不肯说喽?”鼻孔喷着气,方嘉茹一脸咬牙切齿状。
“也没什么好说的。”耸耸肩头,她把梳子搁回置物柜里,再将黑色高跟鞋取出,把脚上那双穿得破烂的球鞋换下。
“丁晓橘,你不会以为你这只笨麻雀,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吧?”见她怎么也不肯松口,她使出尖酸刻薄的本事。
“就算我是笨麻雀,也胜过你这只飞不起来的孔雀吧?”
“你说什么!?”
“方组长,你不要老是想欺负我好吗?”她叹气。“说真的,要我这么应付你,我也觉得很累。”
方嘉茹不甘心地继续反击。“对!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喜欢欺负你、打击你,而且我还要提醒你,咱们总裁的宝贝千金很喜欢傅经理,总裁也很欣赏他,你如果有自知之明就离他远一点,省得自己怎么被出局的都不知道!”
丁晓橘露齿浅笑,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你放心!我出局了表示我曾经参赛过,所以我不会太难过的!毕竟有人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呢。”
怎么也没料到她会用这样的话来堵自己的口,方嘉茹气炸肺腑,差点没吐血。
“你——好,给我记着!”方嘉茹气呼呼地甩头走人,其他几名较好相处的女同事便一窝蜂围上来。
“晓橘,方嘉茹那女人说的是真的吗?傅经理打电话替你请假?这是为什么啊?”
“是啊是啊!我还想说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无缘无故就请假。”
“你昨天该不会和傅经理在一块儿吧?”
“圣诞节耶,你真的跟他一块儿过的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抢着发言,把丁晓橘夹在中间都快透不过气。
“这……我……”
在她几乎要举手投降之际,上班钟正好响起,她灵机一动忙举手嚷道:“好了各位,如果你们真想知道为什么,等下班后我再告诉大家好吗?我可不想让方组长逮着机会又训咱们一顿。”
“说得也是,我才不想被她盯上呢!”
“是啊、是啊!下班再问奸了。”
四两拨千斤地打发走一票三姑六婆后,丁晓橘大大地松了口气,心里盘算着下班后要怎么迅速“落跑”才不会被抓住拷问?
一走进办公室,傅孟臣便瞧见罗全菲抿嘴窃笑,并在他蹙眉后稍稍收敛笑容,想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傅孟臣可不会忽略他眼底的笑意,因此毫不考虑就走至桌前,傲然挑眉逼视他。
“为什么一看到我就笑得这么贼?”
“我有吗?”罗全菲欲盖弥彰地耸肩,故作忙碌地拿起桌上几份报表翻看。
“到底有什么事?”把公事包放到桌上,傅孟臣冷冷再问。
“我说傅大经理,你的口气难道就不能好一点吗?再怎么说,你昨个儿也过了一个有伴的圣诞节嘛!”
傅孟臣表情微变,没料到罗全菲的消息这么灵通。“你知道了?”
“怎么会不知道?昨天这么大的日子你不在,所有事情都落在我头上,我能不知道你是跟一个叫丁晓橘的女职员跑出去约会?”
他神色从容地搓搓鼻翼,将那股异样的感觉牢牢压抑在心底,接着才语气平和地答:“不过是吃个饭,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在感情尚未明朗化以前,他不愿和别人多谈,即使是自己的好朋友也一样。
“这样哪,”罗全菲倒也十分配合。“那你几时赏脸跟我吃个饭?你多久没到我家坐坐了?”
“有空的话我会去的。”
“你还真不怕伤到人。”罗全菲无奈道。
“我的确是。”
“罢喽,我老早就习惯你这种一板一眼的个性了。”他突然又说。“可是,你晓不晓得你这次的作法让很多人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