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呵呵呵。”
“你怎么这么高兴?”
“那当然喽!助人为快乐之本嘛!想到心情就很好,呵呵。”她的声音清亮有神,让人听了精神为之振奋。
“你真容易满足。”
“对啊!”
他侧过目光,见到她粉嫩的唇瓣漾开一朵甜蜜的笑花,清丽素颜像是染上一层光芒,叫他望着望着不禁失了魂,有股冲动想拥她入怀。
“在发什么呆?快点过来呀!”她灿笑着向他招手。
在来到非洲动物区后,傅孟臣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还故做若无其事地转移她的注意力。
“那只是什么来着?”
“呃,啊?”他忽然握住她的手,热热的温度传来,她无措的心里一慌,有那么一瞬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那、那个是长角羚羊,牌子上有写……”
“噢。”
阳光下,她的颈项隐隐烫红,小脸也染上淡淡的霞彩,对于两人逐渐明朗化的关系,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渴不渴?我去买饮料给你喝。”
“不、不用!”
“真的不用?”瞧她害羞得紧,傅孟臣实在很想逗她。“还是因为你不想我放开你的手,所以说不用?”
她一惊,又窘又恼地拧眉瞪他,死不承认她早就把心输给了他。“我哪有啊!你少臭美了!”
“真的没有吗?可我觉得你明明很高兴。”
“我才没有!”说时想把手挣脱出他的掌控,但他却抓得更牢。“你看你看,明明是你死拉着我的手不放。”
“是!我是死拉着你的手不放,而且,我也不想再放开了!”他想也不想地迅速接腔,话一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
傅孟臣愣住,是因为他没想到自己会迸出这句话;丁晓橘愣住,则是因为她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唐突而直接。
“呃……”
尴尬了阵,他们各自压抑着心里的骚动,然后很有默契地继续牵着手,以相同的步伐慢慢往前行,让那了然于心的感觉慢慢沁人心底,慢慢占据心房。
“嗯……”他踌躇着该怎么开口。
“啥?”
“你要不要——”
“什、什么?”到底要说什么啊!他要说不说的让她一颗心悬在半空。
“就是……”该死的!他干么也紧张得胃痛。
“就是?”此刻的她就如同坐在台下等着答案揭晓的金马奖候选人般,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就是——你要不要继续住下来?”怪了!这种事做什么还要他自己提啊!
“住下来?”她瞪大眼,心脏扑通乱跳。
“难道我的尾椎一好,你就要搬回去?”
她怅惘的表情马上就泄漏出她真实的情绪,她忸怩着垂下头。“我不知道欸!但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来,我就留下来……”
听她这么答,他竟兴奋得想跳起来欢呼,那种异常欢愉的感觉,连他自己都无法形容。
他只知道,他喜欢和她在一块儿的感觉。
没有压力、没有虚伪,连一向毫无情趣可言的他,都在不知不觉间被她改变。
但因为个性使然,他仅是一脸淡漠地扬了扬眉,唯独炽热的眼眸泄漏了他内心的喜悦与快乐。
“那好,反正我也确实需要个人帮我打扫家里,既然你也缺钱,那你就继续住下来吧!”说的时候,却不自觉的将她的手握得紧一些,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在乎,不由得仰起脸来深深凝望他。
“……好。”
他都这么说了,她当然没有理由推辞啊!何况,她一点也不想离开他,她想自私地占有他——不管别人怎么说。
没有说破的情感,如同冬日暖阳拂着周身,也暖至心底每一处。
在忙了好一阵子后,罗全菲总算有了点空档来探望傅孟臣。
说是“探望”其实不大恰当,因为他的尾椎早就好得差不多了,还能追赶跑跳碰哩。
反观罗全菲则是瘦了一大圈,面色青黄不接,眼袋也浮肿了两层。
“哟,你气色不错嘛!”瞪着这个看起来再健康不过的人,他的口气酸溜溜的,像吞了两箱的柠檬。
“托你的福。”傅孟臣耸耸肩,一派安适地坐在沙发里。
“那丫头人呢?她不在吗?”
“她外出买点东西。”
“这样,”他点头,松了松襟口的领带。“那你打算几时回来上班?都休息整整一个月了,也该休息够了吧?”
“公司没有我不也运作正常?”
“拜托,公文已经堆积如山了好吗?我每天都加班到十一点,而且打从你开始在家休养,我就没有休假过!”罗全菲颓丧地摆出苦瓜脸。
“是你要我把假休一休的,不是吗?”虽然心里有点同情,但傅孟臣强忍住笑,做出不干我事的撇清样。
“别再休了啦!下礼拜一就回来上班吧!我真的快不行了。”他忍不住双手合十向他求饶。“再这么下去,我怕我老婆要给我登报作废了!”
“有这么严重?”
“当然有!你不在,我一个人得做两个人的事,真的快被操死了。”
“那怎么办?我现在休假休得好好的,有点不想回去上班了。”傅孟臣故作淡漠。
“不会吧?你是休假休上瘾了是不?”
“是啊!我现在才懂得什么叫享受人生,你突然间要我销假回去工作,我实在有点意兴阑珊。”
“饶了我吧!好歹你也看在我们是好朋友的分上,就别再整我了。”
忖度几秒,傅孟臣终于笑了。能看到罗全菲向自己讨饶,还真不是普通的大快人心。
这家伙!早说过教他不要太逞强的,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好,我饶了你,我下礼拜一就回去上班。”
“真的?”罗全菲喜出望外地叫。“噢,那真是太好了!”真想冲过去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一番。
“不说这些,我不在公司的这段期间,公司没什么事吧?”
“公司是没什么事,不过,你跟丁晓橘的事倒是闹得人尽皆知。”
“什么?”他一震。
“你不知道吗?丁晓橘这丫头被欺负得可惨了。”罗全菲正色道。“因为你的关系,她几乎被孤立了,我老是看到她一个人在做四、五个人该一起做的事;不过你晓得的,这种事要靠她自己去克服才行,如果我动用权力去干涉,就算表面上大家对她客客气气、看起来相安无事的样子,可私底下的恶斗只怕会更严重。所以,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插手过。”
“怎么会这样?”傅孟臣真不敢相信她被排挤得这么严重,每次她下班回来都是那副眉开眼笑的德行,他还以为应该没事了。
“你想也知道一定会这样的啊!”罗全菲不以为然的说。“你让她住进你家,又让她可以弹性上下班,那些女孩子会不眼红才有鬼。”
“但是她都没有跟我说!”这是他最为愤怒不满的地方。
“她大概是不想你担心吧!”罗全菲斜瞟他一眼。“虽然我还不清楚你跟她是怎么回事,但她这丫头我挺欣赏的,最起码,我看得出她还满有气魄的,不会跟你哭诉那些有的没的。”
傅孟臣神情阴郁地咬牙不语,对她的刻意欺瞒感到既不平又不舍。
这笨蛋!竟然闷不吭声地把这些都承担下来,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
“看样子——”观察许久,罗全菲终于敢下结论。“你跟她是来真的喽?”
“你在说什么?”就见他凌厉目光疾射而来。
“难、难道不是吗?”罗全菲吓得往后一缩,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