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我只要一想到家里没事住了个‘他’派来的眼线,就全身不舒服。”慕容玦中的“他”指的自然是皇帝。
“可是……”慕容珋话说一半,索性忿忿地将自己?在椅子上,闷闷地大口喘着气。
“珋!”慕容琰喝了一声。
“干什么?”慕容珋懒懒地应道。
“璇比你小都比你懂情势,这件事你千万别给我出岔子,听见没?”他实在很担心这火男会给他惹出什么状况来。
慕容珋对于他当家大哥的怒意不以为忤。“总之这赐婚的麻烦事,能免则免,能避就避。”
“你!”慕容琰简直快被他气炸!“上一次,我记得我就曾经告诉过你,届时你的责任该迎谁进门,你就得乖乖地迎谁进门!”
“问题是,我谁都不想迎!”女人只是他需要时才该出现的东西,他不必没事晾一个在家里。
“好了、好了,我看二哥你就少说两句。”慕容璇忙打圆场道。
“别光劝我,大哥还不是因为那弹琴的竟然想将公主让给左府那不成器的儿子?”慕容珋火气一上来,便口不择言道。
“啊!完了……”慕容璇唉叫一声,闭上眼不敢目睹即将发生的事。
果然……“放肆!”慕容琰掌上用力一拍椅背,椅背因此被震掉一半。“此事和无姤有何关联?”他怒火滔天地指着慕容珋问道。
“还不都是玦那天……呜……呜……”慕容姤珋的话未说完便被慕容玦捂住嘴强拉到一旁。
“哈、哈,没事、没事!”慕容姤玦打着哈哈陪笑道。老天爷,如果让他大哥知道是他吆喝大伙儿来看戏,他这层皮不被他大哥当场剥下来才怪!
“哼!”慕容琰气呼呼地瞪着三位弟弟。“总之这件事,我现在决定了,‘岚禧公主’我是娶定了!”
语毕,慕容琰便留下三位同胞兄弟,自己像一阵风似地刮出门外。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还属“正常”范围,慕容琰气呼呼地回到自己房门外,“砰”的一声,十分不爽地将门踹开。
风无姤吓了一跳,惊愕地由床上坐起愣愣地瞪着他。
她不安地想,她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惹得他不高兴?
慕容琰气恼地双眼眯成一直线,一把将她拉至面前。“你很想当慕容府的大夫人吗?”
“没有、我没有……”他到底在说什么呀?她实在不懂。
“别以为你老是一副柔弱样就能抓牢我,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没错,他一向最讨厌柔弱的女人,但这该死的女人却老是激起他想保护她的欲望。
“我早就知道了,你已经告诉我很多次了。”她委屈地快哭出来,难道他是不高兴地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休息吗?
“很好,你最好对这一点牢记在心!”
“是!”她的手腕被他抓得好痛。
他倏地放开对她的钳制,一失去重心的风无姤整个人跌在锦铺上,身上先前的酸痛简直快将她的骨头给拆了一般。
可尽管再怎么痛苦,她仍咬着牙、抿着唇不发出痛苦的呻吟。
慕容琰眸光转冷,对于自己的粗鲁闪过一丝懊悔。
“你恨我吗?”他忽然冷冷地问道。
风无姤心中一紧,讶异地抬头看着他,晶莹的泪珠已盈满双眸。
“我这么对你,你不恨我?”他嗤笑道。
风无姤依然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并未回答他的话。因为她不懂,她真的不懂他心中又在盘算着什么?为什么会突然问她这样的问题?
她真的怕,怕万一她回答得不好,或是回答得不如他的意,又会惹得他更生气。
但是她的沈默很显然地已令他恼怒。
“我问你话,你不回答我?”为什么这女人老是不听他的话?
风无姤这才颤巍巍地答道:“不……恨……”
“你胡说!”他喝道。
“真的没有!”她辩解道。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恨他?他又为什么认为她必须恨他?
狡谲的眸光兴味地在如狼似的男人眼中打转。“不论我对你做什么,你也不恨我?”
他要逼她恨他,而他也不会爱她,他们的关系只能建立在王者与奴隶的身份上,任何人都休想他会因为任何一个女人而改变自己,那对他而言简直是种耻辱!
他是一方霸主,朝中上下多少人得看他脸色,他怎能让人认为他有弱点?
“不、不恨!”这一次,风无姤坚定地道。她自己也是怀着目的而接近他的,她怎么能恨他?她甚至觉得对不起他。
“就算我近日内将迎娶公主,你也不恨?”
风无姤听到这消息先是一呆,随即摇头讷讷道:“不恨。”
他娶妻,她有什么资格恨他?
“很好,把衣服脱了!”他命令道。
“呃?”
“把衣服脱了!”他又一次命令道。
风无姤深吸口气后,像认命似的,手指颤巍巍地褪去身上的衣物,整个惹火的胴体顿时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慕容琰眼前。
瞧着她身上未愈的瘀青,他先是心底滑过一丝不舍,但很快地他便将这股不该有的情绪给压抑下来。
他不会可怜她,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他曾经大方地给过她选择,所以她该为她自己的选择负责。
但该死的!为什么他却不想在这时候要她?反而想将她搂在怀里好生疼爱?
难道他真对这柔弱的女人动了情?
像是故意羞辱她似的,慕容琰在褪去身上的衣物后,便极不温柔地压上她,合沈的眸光眯起,嘴角凝着诡异的笑意。
风无姤别开脸,不看他的裸体,尽管那刚毅的身躯是如何撩拨人。
“看着我!”他将食指定住她的下巴,霸道地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对他。
风无姤惊愕地瞪着他,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的身子就紧贴在他胸前,像只猎物般被这如狼似的男人所掳获。
他紧紧压住她裸里的身子,大掌困锁住她纤弱的腕际。外头的暑气正热,两人的肌肤上已裹上一层薄汗。
慕容琰气息转浊,瞪着她好半晌。
依他阅女人无数的经验,这样滑嫩的肌肤也诚属少见,裸身的她实在是一名能轻易让男人为之疯狂的尤物。
就在他那样诡谲地瞪着自己之下,时间在静谧中一点一点缓缓流逝,风无姤深深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快停止一般。
她不明白他今日自进房门后突然的焦躁是为了什么?她小心地喘息着,屏住气望着他黯如深潭的眸子。
她的身体酸痛未愈,如今他又如此粗暴地压住她,她的身子越来越不舒服,先前的痛楚慢慢加剧……“好痛!”虽然极力忍耐,但最后她还是忍不住轻呼出声,他这样压着她不动,真的令她很不舒服。
意外地,慕容琰撑起身子,离开她撩人的娇躯。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他在套上衣物后冷冷地命令道。
第七章
蝉声不绝于耳地响透一整个仲夏午后,本该又是一个无事的下午,但风无姤的心思却紊乱不已。
她像个奴隶般被那霸道的男人限制住自由,除了他的寝室和外头的园子外,她根本哪里都不能去。
这样失去自由的日子已经一个多月,刚开始的几日,他连着几夜没回来,后来他突然在某一夜的三更半夜醉醺醺地回到他的寝室,毫不怜香惜玉地又要了她,再接下来的日子,他几乎每晚都和她夜夜春宵,但总在隔天一大早便又出门去。
她不解他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不让她回梅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