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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你接下来又写道:“……但齐萱的书却让我浑沌的大脑及眼睛为之一亮!

  嘿!这家伙的文笔不仅好,而且文章内容一气呵成、非常流畅。更特别的是,书中不是一成不变的爱情故事。有作者对台港在政治、社会、人文各方面的关怀及期望。”

  每次听到类似的看法,我总要兴奋上老半天,然后告诉自己:有人看到我的努力就好。

  但坦白说,我也曾有过多次困扰、沮丧及低潮的时候,甚至曾有一度,我都已经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应该让“齐萱”消失了?



  那是在我写完“风影海”以后,它们像一座小山丘,盘踞在我面前的稿纸上,让我欣喜、也今我苦恼,因为我发现自己觉得满意了:能够写出“风影海”,在艺文小说的领域中,我已没有遗憾。

  我居然觉得“满意”,居然认为已经“没有遗憾”,对于一个创作者而言,你当可以想见那是多么“恐怖”的经验?!如果我任由自己一径沉溺在“风影海”中,那就真的可以不要写了;因为我会自限脚步,会拿不出更新的东西来,甚至会停止努力,而若果真如此,那我便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何况是还要继续面对所有长久以来,一直默默支持我的朋友。

  所幸这段时间有许多朋友(当然,包括你在内。)一再给予我鼓励,你们或许并不了解、也不曾想过我所遇到的瓶颈,可是若没有大家的支持,我想凭我一个人的力量,绝对没有办法这么快就摆脱自找的压力。

  关于这一点,可又让你说中了,你说:“我想作者该都是有些孤单的,每本书的努力后,总会希望有点鼓励或指教。如果读者们没有回响,那么作者们便好似失去了原动力……”

  在那段急着把“风影海”掏掉的日子里,电视上正播出大陆制作的“三国演义”。

  啊!该怎么说看后的感觉呢?《三国演义》的精装本,我国中就买了,可是一直摆在书柜里,翻都没翻过,但在看电视剧的同时,我却特地拿出来对照着看,然后我发现有新的悸动在我心中翻腾,有新的故事在我脑中盘旋,有新的人物在我笔尖要求着:“写我!写我!”



  原来,三国演义是这么好看的一部小说,三国是那么精采的一个时代!

  然后我便一头栽入了历史书籍中,文化中心里所有有关三国的书,几乎都被我翻遍了,甚至到开始动笔的前一天,我都还在图书馆的资料室里翻寻三国时的地图,拜托馆员给我更详细一点的资料。

  在一片书海中,给了我最深刻的印象,是黎东方先生在他所着《细说三国》上集中的一段话,大意是说各朝演义的作者,与今日很多历史小说的作家,以及电视连续剧的编导,十之八九都喜欢添补历史、歪曲历史,好象有了“文艺”两字护身,就有了厚诬古人与欺骗今人的特权;他还说:“古人已死,无法抗议;

  今人被骗,后患无穷。”

  我完全同意黎先生的看法,因为在赞叹《三国演义》的同时,我也不得不说我们实在被罗贯中先生的生花妙笔给“骗”惨了。怎么说呢?举几个简单的例子给你听好了;比如说曹操既有文采、又具远见、雄才大略并求才若渴,绝非只是一介奸雄而已。

  比如说赤壁一役,刘备的功绩应该只在于派出诸葛亮为代表,说动了孙权,使得孙权决心派兵,与刘备共同抵抗曹操。

  比如说诸葛亮不曾用计三气周瑜,因而把他给活活气死,诸葛亮并非那种会在大敌当前时,还暗中谋害友军将帅的阴险小人。

  比如说周瑜也不曾存有暗害诸葛亮之意,周瑜为人光明磊落、坦诚待人,而且十分爱才,怎么会容纳不了一个小他七岁,而且当时还毫无地位的诸葛亮?

  说到这,我就不能不顺便一提,民间戏曲所带给大众另外一个普遍错误的观念了,那便是在赤壁之战时,周瑜时年三十四(虚岁),而诸葛亮也不过是一个虚岁才二十七的青年,但在一般戏曲中,我们却老是看到一位白面周郎,和一位老生诸葛亮,诸葛亮真的是老的冤枉!而周瑜也秀气的莫名其妙!

  你瞧!你所熟悉的那个乐在搜集资料中的齐萱又回来了,虽然为了增加小说的趣味性,与不可避免的作者主观意识,在这一套书中,你还是会看到虚构的小说主角,和历史人物虚虚实实的交错;也还是会看到《三国演义》一书中,某些熟悉的虚构或不实的情节(如貂蝉的美人计);更避免不了从中看出齐萱较为偏爱三国中的哪一国,以及哪一位英雄人物。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这只是一套以爱情为主的艺文小说,就像在看过《但求魂梦与君同》与《相逢疑似在梦中》后,你一定也不会以为历史上真有个革命烈士叫关浩,还有国父真认识咱们的贝勒爷载皓吧。

  我由衷盼望你会喜欢这本“念奴娇”的第一部书,也谢谢你为了帮我写序,前前后后修改了十余次,才定案了两穜版本,而我最后选择了“书信”那一份,也决定用“回信”的方式来为这次的后记,与你前后呼应。

  不过我还是愿意把你另一份我忍痛割爱的序中的笑话,抄录出来与大家“同乐”。

  “……你们问我齐萱有没有什么缺点啊?我想想,嗯……好象有一个小小的缺点吧,如果那样也算的话,就是上回我到台东去,她穿得美美的、优雅地至机场接我,我们乘着‘小绵羊’在她家附近的小路穿梭;特别强调,她家就在机场隔壁;结果短短十分钟的路,我们竟然花了三十分钟。天!她竟然在自己家附近……迷、路、了……还绕不出那条小路。现在我只要一想到她作为标的物的铁皮屋就头晕。我的天呀,那是她自小生长的家耶!她还自己招供说,其实到机场来时,她已经迷过一次‘不同’的路了。”

  谢谢你的“大义损友”及“出卖内幕”,也谢谢你送的CD,阿妹与我同是台东人,听来备感亲切呢,此刻我就正戴着耳机,听着她唱:“你是我的姊妹……”,并“熬夜”给你回信。

  没错,晚上十一点以后,对我来说便已经算是很晚、很晚了,但一小时后,你这位我心目中伟大的小小护士,才正要到加护病房去上大夜班。你知道吗?你的职业,还曾令我在写《深深只盼你能懂》时战战兢兢,就怕写错了,会被你这位专家“打昏”!

  夜真的深了,我也有点累了,但想到你及大家对我的好,和终于又回到我心中的“不满意”感,我便觉得好快乐。

  我会更加努力去完成整套的“念奴娇”。

  下回再聊

  齐萱于沙城

  P.S.

  你要不要我偷偷告诉你桑迎桐是香云、蝉风或蝶衣啊?或者你要说:“拜托,请你别高估你设计谜题的能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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