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笑!她既不是总统大人,更不是英国女王,哪来的御用病房?
但是……这到底是哪里……
“你醒了,季小姐。”
季阳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太久,那位在手术前照顾她的中年护士在这时推门而入。
“杨小姐,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季阳心想:既然还是杨护士,那她应该还在同一间诊所。
她也确实还是属于同一间诊所的病患,只不过杨秋月的回答教她吃惊。
“这是杜医生的家。”
“杜医生的家?我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诊所吗?”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开刀开到医生家里来了?
“你别惊慌,季小姐,手术非常成功,接下来的就是水疗复健,杜医生的住处有全球最先进的附件设备,比诊所的更完善,所以我们才会将你送到这里来。”
“杜医生的每个病人都这样吗?”季阳不懂。难道每个由他动手术的病患都得到他的住处治疗,那他家要多大啊!
“不,你是第一个。”
中年护士杨秋月的回答,解决了季阳的疑惑,只是……
“为什么?”她不懂,真的不懂。
“这……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杨秋月摇头。她真的也不懂,杜医生的住处,诊所里的同事从没有人来过,更别说是病患了,这次她还是因为照顾季小姐的原因第一次进来,这个季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让杜医生这么重视。
“杜医生人呢?”看着她的表情,季阳知道答案得由杜承侯解释,问她是没有结果的。
杨秋月显然松了一口气。“杜医生人在诊所,我想等会儿他会过来看你的伤口,现在先让我帮你量体温好吗?”老实说,她也好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内幕。
“谢谢!”季阳点头头,配合的将温度计含入口中,脑子里闪着无数的疑问。
这个杜承侯的心思难懂得让人心慌,他为什么要将她送回住处治疗?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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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仅季阳不懂杜承侯的心思,就连在诊所等待手术结果的季恺跟赵宗禹也同样莫名其妙。
“他以为他是谁?为什么可以不经家属同意就将病人转换地方!”
等了一天,却得到手术成功、但病人已经转到别的地方的答案,赵宗禹和季恺差点拆了诊所。
“对不起!两位先生,这是季小姐亲自答应的,所有治疗过程全权由杜医生安排,所以杜医生是有权这样做的。”无辜的护士被眼前两名帅得不象话的男人同时瞪眼开骂,神情好不委屈。
“但至少要让家属知道她在哪里、情况如何吧!”季恺的表情比赵宗禹还要难看,还要愤怒。
他太粗心了!怎么可以这么相信杜承侯呢!他这次回来绝对是别有用心,有什么机会会比帮姐姐开刀更能掌握她的!
小护士看着从一早就视为偶像的帅哥,竟然转眼间怒气冲天的瞪着她,心头也难受。
“真的很对不起……两位先生,我真的不知道季小姐转到哪里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们每天都会有一份报告送过去李院长的手中,你们可以由李院长那里知道季小姐的情况。”可怜她一个小小护士,这个列为机密的档案她怎么会知道。
“SHIT!怎么会有这样的医生、这样的诊所,小心我告你们!”赵宗禹快抓狂了,一整个下午他们不仅找不到杜承侯,也找不到能给他们解答的人,这间诊所到底搞什么飞机?是谁发给的执照?竟然能够开业!
“真是对不起……”小护士除了道歉之外,早不知该说什么了。
僵持到最后,是季恺首先恢复冷静,安抚赵宗禹,“赵大哥,你冷静一点,我们先回去吧!”经过思考,他决定接受这个结果,而他也另有打算。
“阿恺?”赵宗禹不懂他怎么会这样说。难道就这样让季阳莫名其妙的失踪?
“相信我,姐姐不会有事的。”如果他没猜错,这一切早在那人的计划当中,而他也相信对方绝不会让姐姐受到任何委屈,或许事情这样发展对姐姐的未来会更好。
“阿恺!”赵宗禹无法像季恺竟然这般镇定,更无法像他这么无所谓。季阳是他的未婚妻,他有义务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虽然她从不曾给过他保护的机会,甚至不曾依赖过他,但他是真心爱她、关心她,不能任她失踪而坐视不管。
“走吧!相信我,姐姐会很好的。”季恺拍拍他的肩头,率先离开。
他了解杜承侯,纵然他们在这里问上一天一夜,也不会有任何答案的。如果杜承侯真的有心要抢回姐姐,管他是季阳的亲弟弟或是季阳的未婚夫,都不可能阻止他的行动。
现在,他惟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一个跟杜承侯面对面的机会,等待一个让两个伤心人一个补心的机会……
老天!希望他的让步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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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阳一直睡得很不安稳,脚上传来的阵阵抽痛让她难以成眠,最后忍不住发出呻吟……
“好痛……好痛……”
“麻药已经退了,当然会痛。”
黑暗中有人响应她的呻吟,那听似嘲讽的口吻,竟含带着一丝疼惜与不忍。
季阳勉强睁开眼睛,想看清楚是谁在身边,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却冷漠的脸庞。
“是你……好痛……帮我打止痛针好不好?求求你……”明知道不能在这个人面前表现怯弱,但椎心的刺痛让她想要坚强都很难。
冷酷的男人果然如她所料般无情。“不行,止痛针六个小时才可以施打-次,你忍耐点。”掺杂吗啡的止痛针,打多了对身体只有害没有利,为了她好,杜承侯只能狠心。
“但是真的好痛……”伤口的疼,将女人的弱势全痛出来了,以往那个纵横商场的女强人现在仿佛变成一团软泥。
“我知道,你忍耐点。”安慰的人还是只能安慰,无法给予实质的帮助,那道紧锁的眉头皱得更紧,不知道是不悦听见她的呻吟,还是不悦自己无法代替她痛。
“人家忍耐不住嘛!”一个属于完全女性化的撒娇行为,竟然发生在季阳身上,话一出口,她着实吓了好大一跳。
不记得自己曾经对哪个人这样说过话,从小父亲的严厉,让她无论遇到什么委屈都得默默承受,跟宗禹订了婚,也没有改变随时扮演强者的个性,但是现在……她却对一个几乎陌生、从没给过她好脸色的男人撒娇,而这种感觉自然得就像早习惯跟他这样对话……
怎么会这样?记忆中她也不喜欢当个柔弱的女人,更讨厌撒娇这种过度女性化的举动,这些年来,因为企业领导人身份与社会地位,让她早遗忘了女人这项天生本性,而今天……她怎么会这样?
其实,这一句令她懊恼的娇嗔不懂吓着了季阳自己,就连被撒娇的对象也露出惊讶的眼神。
杜承侯闭上眼睛,痛苦的面对突然闯进的记忆,这感觉是如此的熟悉!
那一年,她生病时每天要打针之前,就是这样哀求他的,求他免除一天打六针的酷刑……
他将手缓缓放在她的额头上,顺着发丝轻轻往后抚摸,嘴里吐出这些天难得听到的温柔语气,“怎么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忍一点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