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憎恶的环视这个房间,它就像它的女主人一样的令她讨厌,它到处充满了程思琪的影子、程思琪的气味,她该死的恨透程思琪了!
维亚将目光调向床上,克勋仰躺在床上,显然睡得正沉,黑发零乱不堪,身上的白衬衫皱得一塌胡涂,上面的钮扣一路敞开,她的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笑容,毫不迟疑的走向他。呵!醉了更好!
她坐在他身旁,伸出手抚弄他裸露的胸膛,蓝眸蒙上了一层欲望的迷雾,脸上也浮现陶醉的神情,她渴望了这么久,他终于属于她了!
克勋感到一股女性的馨香渗杂在满室的酒臭味中,他缓缓的撑开眼皮,仿佛真的看见思琪似笑非笑的逗弄神情。
“思琪……”他伸出手,轻碰她有些冰冷的脸颊,喃喃唤道。“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在作梦?”
“是我,克勋,我回来了。”维亚弯下腰,脸颊轻轻的磨蹭着他满是胡碴的脸庞。“我爱你,克勋,请你爱我。”
用诱惑的口吻说。
“思琪,我的思琪,你终于回来了。”他饥渴的找到她的唇,狂吻着她,将积压在心中的热情和渴念,倾注在这一吻中。维亚则因他火热的吻而不住的呻吟。
突然,克勋用力的推开她坐了起来,眼眸瞪得老大,焦距逐渐的清晰,神智也恢复清醒。“维亚……”他的声音阴森得让人寒而栗。“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维亚的全身因他而燃起欲火,让她感到疼痛难捺,因而忽略了克勋体内压抑着的可怕怒火,她伸出手大胆的圈住他的脖子,整个身体在他身上扭动。“克勋,你何必自己骗自己,你还是要我的……”
“住口!”克勋震怒的咆哮一声,伸出手勒住她细致的脖子。猛烈的摇晃。“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相不相信我可以轻易的勒死你!”
维亚被他摇得头晕目眩,几乎快喘不过气,脸色因痛苦而泛白。“放……放……开我……我……不能……呼……吸……”她挣扎的勉强挤出几个字。 克勋陡的松开手,维亚一张脸惨白的得像纸,踉跄的退后几步,不住的咳嗽。
“我再说一遍,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滚!永远不要再回来!”
望着克勋疯了般的骇人模样,维亚害怕的转过身,跌跌撞撞的冲下楼。她惊慌的上车,以最快的速度将车驶离。
我从未说爱过你!滚……
克勋无情的话一遍又一道的回荡在她耳际,维亚双手握紧方向盘,难以置信的低喃自语:“我不相信……你爱我的……克勋……你不可以这么残忍……不可以……”
可是他那愤怒冷酷的表情不断冲击着她,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恶痛绝,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她一相情愿?她将自己都献给了他,换来的只是他无情的践踏!
没有人能这么对待她!
她不甘心,她不认输,她永远也不!维亚的眼中迸射出一抹骇人的阴冷。
一路狂飙回家,她带着满腔的恨意熄了引擎,盯着眼前这栋美丽的牢笼,它就像童话中的城堡,像征着所有女人所追求的一切,美丽、财富、权势,除了爱情!
她讽刺的抿抿嘴角,少了克勋,它对她不再具有吸引力,她的牺牲和委屈似乎也不那么值得……不!她一定要得到克勋!她绝不会让自己的心血白费。
才进客厅,她赫然发现乔治坐在壁炉前,一见到她,他冷冷的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没办成?”
维亚紧绷着脸,神色十分难看。
“这么容易的事也办不好!”乔治不悦的斥道。“他是已经醉得差不多了吗?连这样你都还上不了他的床,你未免也太没用了吧!”
维亚怨恨的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的死瞪着他。
两人的目光对峙了半晌,乔治突然不耐的挥挥手,“算了,反正只要他醉得不清不楚,有没有做,他自己也无法确定,总之,我不管你去找谁,一定要在最近怀孕。”
“你疯啦!”维亚终于忍不住的叫道。“我受够了你们父子俩,你当我是什么?”
乔治冷冷的盯着她。“你该是什么,我就当你是什么!要不要随便你,如果你不想得到他,自然不必照我的话去做!”拿起杖,他起身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心中十分肯定她的答案。
“等等!”维亚果然如他所预料般的开口唤住他,乔治虽然应声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我会照你的话做,不过要是这一次我还得不到克勋,你会付出比我更惨痛的代价。”
“你在威胁我?”他豁然转过身,脸上带着愤怒。
“我只是在警告你。”维亚不甘示弱的回瞪他。“你最好祈求这招有效,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思琪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进门,她全身的肌肉都疲惫不已。
“还是没找到?”芳芝着急的问道,看思琪垂头丧气的样子,不问也知道答案。
“我和小婕找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找到。”思琪累瘫了的半躺在沙发上,难过又沮丧的自责。“都怪我,要不是我,芷睛也不会误会阿杰。”
“不关你什么啊?是她自己胡思乱想,莫名其妙的离开的,这怎么能怪你?”芳芝不以为然的哼道。“再说,这原先就是她不好,要不是她,你、怎么会?”
“芳芝,不要这样!”思琪轻声的打断她。“我不是向你解释过了吗?你就不要再生她和阿杰的气了,大家都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何必为了我闹翻?”
芳芝撑着下颚,望了思琪半响,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只要一想起你受了那么多苦,我就替你抱不平,若不是你遇上克勋,爱上他,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一提起克勋,思琪神色一黯,这几天为了沈杰的事,她忙得昏头转向,几乎没有时间去想自己的问题。
芳芝一看她的脸色,随即懊恼的敲敲自己的头,她这张嘴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对不起,思琪,我又提到他了。”
“没关系。”她摇摇头,心情沉重得快要窒息,每回只要想起克勋,就令她心痛到难以忍受。
“思琪!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为什么不去美国找他问个清楚?”
“我…我真的很累了,芳芝。”她撑起疲累的身子站起来。“我先回房休息了。”不理会芳芝的叫唤,她快步的躲回房间。
轻掩上门,思琪靠在门板上,紧紧的闭上眼睛,在人前她还能强压抑下那颗想念的心,但只剩她独处时,她只能任由那澎湃的思念将自己吞噬,再也无力去遏止那万马奔腾的思绪。
一个多月了,她离开克勋一个多月了,原本她还天真的心以为时间会让痛苦稍稍减轻,怎知她错了,思念他的心不曾因此而减少,心中那道伤口,不但没有愈合,反倒愈裂愈大,她只能小心翼翼的不去触及它。
鼻头一酸,她任由泪水无声的滑落。
天啊!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伊尔站在克勋的办公室门外来回踱步,几度扬起的手又都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话克勋是听不进去的,除了思琪,谁都无法让克勋停止折磨他自己,但他也实在无法坐视不理,克勋除了睡觉之外,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除了必要的话,他一句也不多说。
该死的!忍了几个礼拜,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伊尔一咬牙,用力推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