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放肆换来全身酸痛和头痛欲裂。
长发披散在裸肩上,卓妮抚着额际,困难地撑起身子来。
上身靠在床头,被单因为昨晚和床伴太过狂野的翻滚打闹,早就滑到地毯上去了。
她未着寸缕的娇躯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所幸她的床伴还记得把落地窗的窗幔拉上,否则她现在早就春光外泄喽。
\"喔,下次再也不喝这种酒了,这颗头真是痛死我了。\"头重脚轻,宿醉的感觉真不好受。
卓妮粉臂一扬,挥开蕾丝床幔,以极缓而僵硬的动作下了床。
弯下身随手捞起被单裹住她曼妙姣美的女性胴体,她步履蹒跚地来到客厅,立在玄关前。
没有问清来人,她就直接把门往内用力拉开。
\"嗨!如果你是我的新邻居,打算来拜访我的话,请你晚点再来。\"水眸半掩,她的声音因睡意犹酣而显得沙哑。
话一说完,没给对方开口说话的机会,她就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
脚步都还没来得及转回,门铃又再度响起。
看来门外那个新邻居似乎并没有打消拜访的念头。
卓妮懊恼地搔搔那头凌乱而飞扬的栗色短发,柔荑握在胸前紧抓着被单,被单一角已经悄悄滑落露出一片春光,她还浑然不知。
\"你还不快滚开。\"呵欠连连地打开门,她娇喘无力地对着门外那高大的黑影低斥着。
\"该滚的是你,你现在马上给我滚进屋子里去。\"
那男人本来就冷酷的脸庞在看见那片外泄娇美春光时,脸色当下阴沉到了极点。
她竟然大胆到用这副诱人的模样来开门,难不成想替台湾多制造犯罪率吗?
\"嘿,你以为你是谁呀,竟敢在我家门口乱吠,你是疯狗吗?\"
这人真不讲理耶!也不仔细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卓妮一时气极,生气地双手插腰,对着那男人吼叫,气势比方才高了些,但还是没有多大的说服力。
那男人看见被单从她胸前滑落到地毯时,大大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美丽雪白的胴体,一览无遗地全烙进他深黝的黑色瞳眸里;那双黑瞳蓦地一沉,两窜火焰在眼底乍然燃起。
\"滚进去!\"
高大昂藏的身躯霍地下弯,迅速将她扛起。
长脚使劲地踹上门,他扛着她大步回到房内,将她摔进那张凌乱的大床上。
\"你竟然擅闯民宅,你这可恶的偷儿,该滚的是你,否则我会大喊救命。\"
被摔落到床上的卓妮,闷哼一声后迅速从床上跳起来,她抓起床头的眼镜戴上,好看清是谁敢这么大胆,大白天闯进民宅来。
\"看清楚了,我、是、谁?\"
那男人用着一脸复杂的神情瞪着美丽娇媚、一丝不挂的她,阴沉的眼底有愤怒火光,更有着激动的欲望。
\"黎、睿、斯?\"怎会是他呀?!\"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压根不知道自己正赤裸裸地烙印在他的眼瞳里,凌迟着他的自制力。
卓妮错愕地瞪着一脸沉怒的黎睿斯,那刀削斧刻的英俊脸庞此时正因愤怒而隐隐抽动箸。
没有回答她的问话,黎睿斯的锐眸扫过凌乱而显得脏乱的房间。
地上躺着一只白兰地酒瓶,酒瓶旁还有两件扭绉的衣物——
再扫过另一端,一套贴身内衣悬挂在一根床柱上,柱下有两只水晶酒杯。
两只酒杯加上一张凌乱到不堪入目的床,还有一个全裸的美人。
这景象窜进任何人的脑子里,都不难发现,昨晚这里铁定进行着一场双人肉搏大战。
黎睿斯无法置信地收回目光,眼底浮起可怕的黑云,精锐的眼神射向一脸酣甜迷人的卓妮。
\"昨晚有人来这里过夜?\"这句问话很艰涩地从牙缝给逼出来,他的下颚很明显地抽动了几下。
他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呀!
\"是呀!\"她想也未想的直接回答,好似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咋晚在这里留宿的是她的好友游美琪,两个人疯了整晚。
呼!还好擅闯者不是恶徒,卓妮这会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唉呀,我全身都被你看光了,你怎么不早说呢?大色狼!\"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地,她尖喘一声,羞窘又慌乱地赶紧抓起床单重新裹上。
都被他看光光了啦!
这次她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嗔怒的眼瞳赏他两颗白果子,绝丽的容颜浮上红浪。
\"卓扬从不过问你的私生活吗?竟然放任你随便带人回来过夜?\"冷冽的声息在房间传开来,原本温暖的空气倏然变得冷飑飕的。
这妮子……三年前还一副纯洁得要命的青涩模样,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爱好渔色的女人。
三年的时间,的确足以让人改变很多——
一如他,从一个学生变成横跨国际的知名企业家,而她则从一颗酸涩的青橄榄,蜕变成一颗成熟诱人的红苹果。
一个让男人看了就想拉上床,然后狠狠地占为已有,兼具纯真与成熟野性的女人。
\"他忙翻了,哪有那个闲工夫管我。\"
粉肩一耸,她雪白双足像跳舞般地一登转,兜进浴室内,抬起脚把门给踹关上。
其实她虽然爱玩乐,但玩归玩,倒还挺洁身自爱的——所以卓扬当然不会过问她太多喽!
\"他没空管你,你就为所欲为地和别人乱搞特搞。\"瞧瞧她那稀松平常的神态,看来她的私生活简直是乱到极点。
全身绷着怒气的黎睿斯,目光凶狠阴鸷的瞪着浴室门板。殊不知自己向来冷漠惯了的眼瞳里,竟然破天荒地跃动着嫉妒的情绪。
\"拜托,请你用词文雅一点,什么叫做\'乱搞特搞\',这应该用\'情谊交流\'来形容才对啦!\"三不五时和好朋友窝在房里喝个酒、撤撒野,打打枕头仗也不行吗?
\"这男人怎么越变越无趣了!\"卓妮边刷牙边低声啐道。
她看着镜子中反射出自己脸红的娇态——
她立即羞窘地别开脸,不敢看自己因乍见黎睿斯而泛红的美颜。
多年未见的黎睿斯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确令人错愕不已。
但仔细用脑子一想,她突然记起,前两天老哥在电话中有提到,黎睿斯这几天会回国来视察公司业务,空闲之余,他顺便会抽空来家里拜访一趟。
他要来拜访是可以啦,可是父母亲都已移民到英国乡下去养老,大宅子早变卖盖成社区,她也搬出来独立了,他就算来了也没人可以让他拜访呀!
她记得当时她回绝了,要他向黎睿斯转达,甭白跑这一趟了。
可能老哥忘了没向他提起吧!所以这家伙才会一早就出现在她的屋子里,不只扰了她的清梦,还把她全身都看遍了。
真够呕人的了!
经过了三年,他已经变成一个真正成熟稳重的男人了。
三年前——她二十岁生日当天发生的事,她还清晰地记在脑子里;那一夜他的威胁,他的挑逗,每每一忆起都引来她一阵惊喘心跳。
老天!他干么出现啊?!
把脸蛋埋进清凉的水中,她蓄意把脸上乍现的红潮洗掉,免得被那个男人看见。
许久之后,门板传来叩叩声响。
\"还没好啦,你要用厕所的话请到隔壁客房去。\"
\"快点出来,我没空和你蘑菇。\"低沉不悦的声嗓透过门板传入。
\"我又没拿绳子绑你,你要走就快走,没人留你。\"啐!听那语气,像是登门拜访该有的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