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谨知错了,楚楚姐姐不生气了?”他小脸上满是愧色。
她笑道:“不生气了,只是树上的纸鸢怎么办呢?”
就在烦恼之际,一阵狂风拂面而过,一眨眼间,一道人影已伫立在他们眼前,手里还拿着他们正愁不知如何是好的纸鸢,惊讶之余,他们全呆了。
“喏!”上官晋将纸鸢塞进魏立谨的怀里,“小鬼,下次别再这么调皮,要玩叫你舅舅带你去郊外玩。”
“你说我舅舅,大叔,你认识我舅舅呀?”魏立谨眼睛一亮地看着眼前长得俊逸的男子。
“我?你叫我大叔?”他一脸苦笑,“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敢问姑娘芳龄为何?”
“我今年一十九。”
“喔,那我才大你楚楚姐姐两岁,所以,小鬼,你应该叫我哥哥。”上官晋一脸严肃,他可是个翩翩的美男子,生平最痛恨被人叫老。
“阁下怎知我的名字呢?”楚楚疑惑地问。
“哈!真是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他拍拍自己的头,“在下名叫上官晋,是这小鬼的舅舅的拜把兄弟,家业只有一间小小的镖局。”
其实说小也不小,整个大江南北有谁不知上官家帜,但是人要谦虚,不可以像那位目视甚高的靳袁皓,否则就太嚣张,大令人厌恶了。
“我刚才眼福伯谈起你们,所以才会知道你们的事。”
“大……”魏立谨被上官晋一瞪,马上消了音。
“叫大哥,喊我大叔我可是会揍你的小屁股喔。”他笑里藏刀地威胁。
从没被打过的魏立谨,一听到立刻吓得点点头。
“大哥,我舅舅快回来了吗?”
“你舅舅呀,还忙着呢,不过他再过个一两天就可以很清闲了。”
“但是明晚就是除夕,他不回来吃年夜饭吗?”楚楚柳眉微蹙,忧心的问道。过年也不休息,这样不会累坏身子吗?上官晋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全看在眼底,不动声色地问:“你急着见他?”
听他这么问,她立刻红了脸,“不是的,上官公子,你误会了,我……”
“叫我晋就可以。”他指了指自己。
“嗯,我是因为小谨的家仇在急。”楚楚解释道。
“大过年的,报仇的事也得先缓缓,更何况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急不得的。”
“大哥,我也是这样跟楚楚姐姐讲,但楚楚姐姐就是这么急,没办法啊。”魏立谨像是遇到知音般地拉着他的手。“小鬼,看来你也满懂事的嘛!”不愧是魏大人的儿子,这么小就有大将之风。
“每个人都这么说。”他自豪地回道。
“臭屁什么,小鬼。”但懂事过了头就令人讨厌了,小孩子还是蠢蠢的比较可爱。
“我知道报仇的事急不得,但靳少爷这么忙,身体不会累坏了吗?”楚楚不假思索地问。
她语气中包含着浓浓的心疼意味,上官晋一听,好奇地不答反问:“他累不累你很担心吗?”他挑起剑眉,饶富兴味地看向她。
“当然担心,呃……我是说他如果累坏了,小谨会担心,那我也会跟着担心。”完了,她在讲什么,怎么愈描愈黑,他一定会误会的。
这下不打自招了吧!“喔,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得回锦绣庄园警告那位老兄别累坏了,不然有两个人会为他担心难过呢。”上官晋一说完,当真转身就要走。
楚楚急得拉住他的衣袖,“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
“你说了什么让我误会的呢?你说得很有道理啊。”他装傻地说,看她着急的样子,心里莫名地窃喜。
“我……”她脸蛋更加烧红地低垂着头,不知该作何解释。
拉开她的手,“别我了,我也出来够久了,得回去看看那老兄,免得出了岔子。”这两个人如果凑在一起,应该会很好玩吧。
“大哥再见。”魏立谨笑眯眯地挥舞着小手道别。
上官晋朝魏立谨笑了笑,“不管如何,明晚我会带回靳袁皓,好让你放心。”他对发窘的楚楚说道。
“晋,你……”楚楚杏眼微瞪,但早已不见上官晋的人影,“跑得还真快。”
真不知道他会跑去乱说些什么,希望不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才好。楚楚羞红了脸地猜想着一切可能的状况。
魏立谨本来就不太清楚这两个大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看到后来更是胡涂,但见楚楚姐姐一脸红通通,想必是天气太过寒冷而感冒了。
“楚楚姐姐,小谨真不该闹着你出来玩纸鸢的,才会害你受寒。我们别玩了,进屋去烤烤火吧。”他边说边拉着她往厅堂走。
烤火?她现在可是会愈烤愈热。楚楚在心里暗想。
第二章
上官晋一回到锦绣庄园,庄园的李总管像是看到救星似的,拉着他便直往靳袁皓的书房走去,一路上还紧张地说:“上官少爷,您是上哪儿去啦?少爷在找您呢,他已经等您好久了。”
“喔,他不是巴不得我最好别去烦他吗?怎么还会急得找我?你们家少爷可真奇怪,你说是不是?”上官晋停下脚步,“李总管,别赶了,好不容易他想找我,如果不让他多等一下子,那可真可惜呢!”
“还说哩,如果您再让他等上一盏茶的时间,他非剥了你的皮不可。”李总管一脸凝重地转述靳袁皓的话,心想上官晋怎会有勇气在老虎脸上捋须。“不管如何,您就别再磨蹭了,快走吧!”
“哈,他才舍不得剥我的皮呢!”上官晋边揶揄边任由李总管拉着他,有人出力,他乐得轻松。
到了靳袁皓的书房门口,李总管早已气喘吁吁,正欲通报时,上官晋看他神色紧张,便小声地请退他,再推门而入。
“瞧你只不过是一位少爷,脾气倒挺像皇帝的,不吓死那些老人家你不快乐是吗?”
坐在案桌旁的靳袁皓,二话不说地便将手边的花瓶给掷了出去。
上官晋轻松地接住花瓶,还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唷,我现在才明白你真的是有钱没处花,竟拿来砸人!这可是有名的御瓷园出品的耶,光一个巴掌般大的瓷杯就要花上几十两银子,这只花瓶这么大一个,我看可是价值不菲喔,你不要送我好了。”他将花瓶抱在怀中。
靳袁皓一听,拿出防身用的巳石轻轻一弹,花瓶应声而碎,上官晋当下傻了眼。
“你真的很吝啬耶,给我一只花瓶你又不会少块肉,就算不想给我,你也犯不着打破吧?”他恨恨地瞪着靳袁皓。“想要你不会自己去买!”靳袁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哇!阁下终于肯开尊口啦?”
上官晋十分讶异地盯着他,像是看到奇珍异品一般。但那种眼神看在靳袁皓眼里,摆明就是挑衅。
“你再多说废话,我倒是不介意再用一些珠子堵你的嘴。”
“我说靳兄,师父曾说过,给我们的专属武器是在危及自身生命或是保护天下万物安全时才可使用。你看,我的扬桁翼一直都收在怀里,只拿我的宝贝扇子当替代物,你怎么可以如此随便地拿出来玩呀?”他虽然为了陪伴他而一起退出玄天门中的要职,但师父“玄天麒佬”的遗训,他可是一直谨记在心。
“怎么?你词穷了,所以拿师父当挡箭牌吗?”他话音未消,一颗玄铁色的珠子就已掷了出去。
上官晋见状,无奈地闪过致命的巳石,举双手投降,“好!现在我踏在你老兄的地盘上,所以你最大,你说了便算,我不废话啦。”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他也不想再继续玩下去,否则若玩出人命来,谁来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