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仆人见少爷出糗,慌张地咧嘴转开视线,当作什麽也没看见。少爷有多好面子,只要是生活在巴克岛的人都十分清楚,此刻他却在众人面前被一名娇小纤细的女子轻而易举打败,一定会觉得面子挂不住。他们不得不开始替这名女子担心,少爷一定会找机会报仇的。
见自己劈中了他,女子也吃了一惊,连忙颔首开口:「抱歉。」
汉斯碧眼不怀好意的在她身上溜了一圈,铁青的脸突然绽放笑容,不过不是赞赏,而是邪恶的笑容。
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而这个动作让她大吃一惊,慌张地後退一步。
汉斯的手停在半空中,没忽略她吃惊之馀还瞪了他一眼,眉眼嘴角带笑的轻轻一扬,促狭道:「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说完,他转身走回父亲身边。
「我说过,他们都是通过层层考验的,你实在不该小看她。」劳怕威严的脸庞柔放出一抹嘲弄的笑。
汉斯撇著嘴,眯眼盯著还处在惊愕中的女子,轻哼道:「我确实是太小看她了。」
「怎麽样?!挑中哪一位?」
「就她了。」汉斯毫不考虑的大声宣布,事实上,在她劈中他颈子的刹那,他就已经要定她了。
他这辈子第一次败在女人手里,这让他对她起了莫大的兴趣,而他更有兴趣的是他」定要让她知道害他在众人面前出糗的後果。如果今天换成是个男人,那么那人必定会死得狠难看,但对象是个女人……那就另当别论,他自有惩罚她的好办法。
劳伯嘴角诡异的扬起,「希蒂雅。」
「在。」那名女子敛起惊愕的表情走到大厅中间,恭敬弯身。
「从此刻起,你被任命为汉斯的贴身保镖,你必须二十四小时的跟在他身边,极力保护他的安全,绝对不能让他伤到一根寒毛,知道吗?」劳伯正色道。
「是的。」希蒂雅声音坚定有力。
劳伯瞥了眼目光胶著在希蒂雅身上的儿于,再度偷偷扬起了唇。
* * *
汉斯推门走入寝室,身後跟著娇小纤细的希蒂雅。他走到落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然後转身靠在窗子上,双手环胸的注视著她,嘴角诡异一扬,亳不掩饰眸子里的不怀好意,「这就是我的寝室。」他间散的姿态在窗外海景的衬托下,形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事实上,希蒂雅还在为他方才在大厅上对她的轻薄感到生气,要不是看在黄水晶的份上,当时她就会给他一巴掌了,哪容得下他在众人面前那般嚣张无礼?
她冷冷地瞥他一眼,目光随即看向他身後那片美丽沙滩,脑中闪过故乡的影像,她的眉头皴了一下,两片嘴唇抿得更紧。
她的故乡在遥远外太空的「塔加克星」,那是个美丽的星球,就像是个仙境,怛自从从爱亚迪儿公主出生後,塔加克就注定要面临毁灭的危机,因为爱亚迪儿公主沉述於研究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结果她的研究炸毁了神殿,迫使四大护法必须远走他乡寻找失落的四水晶,以让塔加克恢复生机……
汉斯发现她陷人沉思中,她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温柔与悲伤,无端的撞疼他心口的某一处,同时震撼著他的灵魂。如此温柔的她才符合她娇柔的外表,但他不喜欢她眸子里的悲伤,彷佛那里堆积了太多的悲苦,让他看了十分难受。
他攒起眉,关切的问:「是什麽事困扰著你吗?」
希蒂雅目光茫然地看向他那张英俊的脸庞,在乍见他眸中的关切与疑惑时,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置身何处,立即将飞离的魂收回,以冷漠与抿唇代替回答。
她心里的悲伤不干他的事,也没有必要告诉他。
她目光冷淡的扫过他俊伟的脸庞,然後环视这偌大的寝室。
发现房间的摆设一点也不符合安全考量,她眉头一皱,大步朝他走过去,一把掀开未完全拉开的窗帘往外看了一眼,然後抬眼瞅著他。
「请你把这张床推向角落。」她的声音太冷,感觉像在命令。
汉斯扬起一眉瞪著她,「你在指使我?」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
他微怒的语气让她想起自己目前的身分,只好含首了声:「抱歉。」然後弯身将那张大床往角落推去。
汉斯惊愕地注视著她,怀疑纤细的她怎麽推得动那张床,而且看起来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当然,在吃过她的亏後,他是绝对不敢小觑她的,只是……这实在太离谱了,那张特制的床至少有一百公斤耶,她居然能轻而易举的推动它!他怀疑是不是遇上了女泰山?
希蒂雅推好床後便转移目标,继续搬动房间里的摆设。
汉斯在惊愕之馀,发现她大肆破坏他房间原本的格调,不禁愠怒地冲过去制止她,「你在做什麽?」
她冷冷地回视眼底冒火的他「这对你比较安全。」
「这房间我住了快三十年,它一直都很安全。」他强硬地取走她手上的欧式茶几放回原位。
「现在的局势不同。」她淡淡的回了一句。
他擦腰瞪著她,[不论现在的局势怎麽样,我都不认为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就可以让我的安全无虑。」
希蒂雅气定神闲的回视他冒火的眸子,「把床摆在落地窗前是非常不智的,如果敌人要杀你,必定会选择最简单的方式下手,而你睡在落地窗前无疑是给敌人大好的机会取你性命。」
汉斯瞥了落地窗一眼,不否认她的话有道理,但他已经习惯睡前趴在床上观赏海景,现在她把床移到角落,无疑是在改变他的生活习惯,他不能接受。
「就算会被杀死,也好过躺在床上却看不到海景而夜夜失眠好吧?」他气怒的低吼,准备将床推回原来的位置。
希蒂雅走过去按住床,语气坚定的说:「你不能把床推回去。」
「房间是我的,床也是我的,我爱怎麽摆就怎麽摆,你没有权利干涉。」他怒瞪著固执的她,眼里喷出炽热火焰。
这个该死的、自以为是、脑筋是用水泥做成的女人,分明故意跟他作对。
「我是你的贴身保镖,有义务保护你性命安全,还请你莫要为难我。」不受他怒火的影响,她冷静如常地说。
汉斯哼了一声,嘴角邪邪地扬起,「如果我非要为难你呢?」这女人分明是欠揍。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她目光冰冷地与他对峙。
他就知道这是个固执倔强……不,是冥顽不灵的女人。汉斯气得咬牙切齿,脸上却泛起邪气的笑容,「我就要看你能奈我何?」说完,他再度推动床。
希蒂雅目露寒光,抬腿勾住他的手臂,「放手。」
汉斯目光一敛,反掌抓住她的脚踝,朝她不怀好意一笑,使力往後一拉。
她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抓住床单,小腿跟著一踢,挣开他的箝制。
「好身手。」汉斯忍不住赞赏一声,抬腿扫向她抓住床单的手。
希蒂雅连忙松手,一个後空翻反踢中他的背。
汉斯仆倒在床上,心有不甘的翻身准备回击,哪知她动作更快的扑过来,膝盖压著他的胸口制住了他。
「服不服?」她做事一向让人心服口服,这个男人要是不服,她自有让他投降的办法。
汉斯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居然连续两次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上。第一次他替自己找了个藉口,说是因为太轻敌的缘故,但这次,他再也无法否认自己确实输给了她,这个该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