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的男生一定有很多女朋友吧!”
贺家扬哈哈的笑了两声,调侃的说:
“你该不是在吃醋吧!”
吃醋?希妍笑了。不明白自己该吃哪门子的醋,对于他满满的自信和自大,只回了一个白眼,说:
“你知不知道?在临床学上,你的症状属于‘角质层’过厚。”
听她拐弯抹角的骂自己脸皮厚,贺家扬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开心。
“谢谢你的赞美,我会永远把这句话记在心里。或者,把它当作座右铭也不错,你觉得呢?”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希妍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她的开心笑容让贺家扬趁胜追击道:
“你现在有没有更深刻体会到我的优点?”
“你的什么优点?”希妍不解的望着他。
“你不觉得和我在一起会感到无比的轻松和快乐吗?”
这倒是真话,虽然有时候觉得他过分自大,但是她的确是感到很快乐而没有任何的压力。
看她笑而不答,贺家扬又说:
“我早就跟你说我是世界上仅存的好男人,这下你总相信了吧!你可以仔细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希妍一时收不回笑容,对于他玩笑式的追求装起迷糊。
“考虑当我的女朋友啊!我肯定会是个体贴又温柔的好男朋友。”
望着他的眼睛,希妍不敢再笑了。
“你是在开玩笑吧?”虽然心中很感谢他的“识人”,但是她现在可没有兴趣谈恋爱,而且也不想和比她小的男生谈恋爱。
“也许你会觉得我老是嘻嘻哈哈、不正经的样子,但是对于感情的事,我一向是很认真的。”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表示这个人还是有救的。
“我相信你会是个认真谈恋爱的人,只可惜你找错对象了。”希妍温和的说着,以免伤到他的心。
“你不要拒绝得这么快,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以后还有时间相处;你也不必马上作决定,晚上睡觉前好好想一想我的优点,下次我来的时候你再告诉我你的答案。”
好不容易把他送到门外、关上铁门后,在震耳的机车引擎声中还传来贺家扬的声音:
“记得好好想一想喔!拜拜!”
望着他在黑暗中扬长而去的背影,希妍苦笑着摇头。现在的年轻男生不知都在想什么?
一转头,瞥见小敏的落地窗前闪过一个人影。那个瘦小的身影,不必想也知道是谁。想了一想,她决定要找小敏聊一聊。
“你和贺家扬在聊什么,聊那么久?”
一进房门,小敏便直截了当的问着希妍。
话里面有着浓浓的醋味,让希妍更加肯定自己的疑虑。她并没有马上回答,把药递给小敏后才不经意的问:
“贺家扬?你应该称他为老师吧?”
她故意强调“老师”两个字,好提醒小敏注意贺家扬的身份。虽然贺家扬未婚、也不是小敏真正的老师,但是她觉得小敏的年纪太小了,小到让她忍不住想要好好地保护她、让她不受任何的伤害。
平心而论,贺家扬是个具有危险性的人。他的危险不是真的会伤害人或者有作奸犯科的倾向,而是会令人伤心伤情的那种。尤其对小敏这种“少女情怀总是诗”
的年龄,他具有着绝对毁灭性的诱惑。
在希妍的盯视下,小敏边一颗颗的吞着药,边口齿不清的说着:
“贺家扬一点都不像老师,我从来都不叫他老师的。”
“为什么?”
似乎从没有人这样过一般,小敏微微愣了会儿,才回说: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觉得他像老师。”
“如果你不把他当老师,他怎么教你功课呢?”
是这样子吗?如果不叫老师为老师,他就没有办法授业解惑吗?这是什么道理?希妍自己都为自己的问题有点心虚了。幸好骆敏敏没有叫她解释,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像贺家扬教不教她东西都没关系。
看着小敏把药吃下去后,希妍忍不住问:
“你今天似乎心情很好?”
小敏像是心虚,不敢看着希妍,只淡淡的说了句:
“才没有。”然后便走到书桌前收拾课本。忽然,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犹豫了片刻,骆敏敏才慢吞吞的问: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些事情?"
难得她这么主动,希妍不禁精神一振。
“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骆敏敏想了一下,问:
“为什么男人看见女人的身体便会勃起?"
希妍差一点没有从坐着椅子上摔下来。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滑稽,这也怪不得她,因为她怎么都想不到骆敏敏会问出这种问题。
“你……你从哪里听来的?”她突然觉得热了起来,额头上还隐隐冒出汗珠。
“是贺家扬告诉我的。”
“贺家扬”三个字从骆敏敏口中说出来,让希妍觉得万分的刺耳。而骆敏敏脸上则有着像是炫耀她和贺家扬之间已经进展到无话不谈的地步的得意表情。
“贺家扬还教你……生理卫生课吗?”希妍怀疑的看着她。想不通那个爱开玩笑的大男生竟然和小敏讨论这些事情,看起来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一点。
“他没有教我生理卫生课,是我自己问他的。”小敏正经的回答她。
“你为什么会问他关于这些事情?”希妍试图理清她和贺家扬之间到底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
“我想知道啊!”小敏边说边翻了个白眼,好像希妍问的是什么蠢问题一般。
“可是……你不觉得问他这种……和课程不相关的问题……有点奇怪吗?”
“不然我要问谁?李妈不可能和我说这些事,在你之前来的那几个护士除了叫我吃药、睡觉之外每天就是忙着做她们自己的事,她们根本不和我说话,更别说要解答我的问题了。”
看着骆敏敏略带委屈的表情,希妍可以想象那几个同事的表现,也知道她一个人是很孤单的,这也难怪她会和贺家扬讲起这些事,听起来在这里只有贺家扬才是她的朋友。
可是再怎么说,贺家扬毕竟是个男生,而且以骆敏敏现在的年纪未必能分辨好人和坏人,或者哪些事是该保护自己的,这样实在太“危险”了。
为了让她觉得自己也可以成为她解惑的好朋友,于是拉起骆敏敏的手说:
“小敏,以后如果你有什么生理上或身体上的问题都可以来找我,虽然我不见得是个专家,但至少我学过护理,而且是个护士,知道的应该不比贺家扬少,对不对?”
刚开始对希妍有事没事老爱摸摸自己的头、手,骆敏敏感到很不习惯和别扭,多次之后,她也渐渐习惯了,因为这些接触让她觉得有人在关心自己。
“好吧,那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希妍的话似乎没有错,于是骆敏敏继续追问。
“你的问题?”希妍以为经过一番“晓以大义”的打岔,她应该已经忘记这件事,想不到她真是穷追猛打。
“喔!对了,关于那个……”
虽然已经是个百分之百的成年人,也受过不少专业的训练,但希妍对男女之间的接触还是少得可怜,因此觉得很难将那两个日常生活上很少用到的字说出口,而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比划着,好像借此可以让那两个字更轻易的说出来。
看见她的窘态,骆敏敏只是笑着等她的解释,脸上似乎有着看好戏的表情,然后又冷不防的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