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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您来了,怎不通知一声。”他走向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音调也未有任何的变化,丝毫不因半年未见的母亲来到而有所起伏。

  “你工作繁重,不用麻烦了。”没有亲子间的拥抱,两个人淡淡地看着对方,像看个陌生人似的,这是他们两人一贯的相处方式。

  “总裁,我先退下了。”炎志正欲退出之际,突然一道声音阻止了他。

  “等等,你留下。”雍夫人叫住了他。



  炎志点头,关上门,候在一旁。

  “唉,我和你爸爸在美国,日子虽悠闲,但不知是不是年纪愈来愈大的关系,想抱孙子的渴望就愈大。”雍夫人喝了一口茶,气定神困地望着雍维京。

  雍维京依旧无动于衷,冷漠的眉间还漾着被背叛的怒火。

  “你什么时候要和知秋结婚?”雍夫人见他不语,直接挑明了回台湾的目的。

  雍家和席家两家的家长早有默契,要让两家的小儿女结婚,好扩充彼此事业的版图。

  “不急。”他阴森的眼飘来一丝柔意,他想起了那个还睡在他床上的女人。



  "是不是被哪个花蝴蝶给诱惑了?她放下茶,等着他的解释。

  雍线京的眼扫向一旁的炎志,深沉的眸冷锐得几要射穿他,又是一个背叛者。

  他要炎志调查秦红毓的事,没想到自己也在母亲的调查之内,她用炎志来窥伺他的一举一动,为此,他绽出了冷笑。

  “母亲大人,你言重了。’她的冷漠是她所教育的,母子间平和的假象下,是两颗从不亲近的心。

  “别顾左右而言他,我这次回来,是想看你和知秋结婚,至于那个满口谎言的女入,你最好别再相信她。”雍夫人冷淡地看着儿子,应该是慈爱的眼神此时却充满防备,多年不见,他蜕变得更令人难以捉摸。

  “炎志,将所有的资料拿给总裁。”炎志是她布在他身旁的一步棋,既然棋已曝光,就再无掩饰的必要了。

  “是的,夫人。”炎志将手提箱内的文件拿出。

  “总裁。”他恭敬地呈上。

  雍维京接过,眼里覆盖着深暗的寒意。“炎志,我有没有说过,你是个很称职的助理。”他勾起笑,那骇人的笑意今炎志不寒而采地退至一旁。

  “这是你在美国的出生证明和诊所的资料,你可以去查明这些资料的真实性,至于那位不知羞耻、从泰国来的花蝴蝶,她只是一个骗子,因为你从来没有去过泰国。”雍夫人目光闪烁,精心雕绘的脸上闪过一瞬的厌恶。

  “您何必如此大费工夫,我从没怀疑过我的身世,我只是好奇过去的一段空白回忆。您多虑了。”他笑着,母亲调查儿子,儿子难道不能怀疑母亲,他的唇弯成嘲讽的弧度,他只相信自己。

  “我先回大宅了,这些天我会去拜会一些老朋友,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我不知道你父亲还能等多久。”她半带威胁地说完话,在炎志的扶持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剑拔弩张的室内,恢复了原有的寂静,雍维京燃起了烟。

  一向是如此的,从他车祸清醒后,母亲待他,不曾有过亲昵的神情,而父亲,则默默地在一旁看着。很快的,他也学习到两人的冷漠,用相同的冷淡回报,这是富豪之家的必然,事业的传承,总是比亲情的维系更为重要。

  他从不以为意,也不认为亲子间的拥抱能带来多少的温暖。直到她的出现,她用满口的爱情来瘫软他的防备,用一次次的锲而不舍来软化他冷淡的,他尝到了她给的暖意,开始渴望那一点一滴汇集的温暖,但她的背叛,将所有的温暖都化为刺人的冰针,一针一针地刺向他。

  昨夜的他,狂野地索取她的身子,本是对她的惩罚,可他却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累昏在他的怀里,他才惊觉自己的脸上、身上都布满了汗水,他像野兽般掠夺,而她却不挣扎,也不抗拒,任由他一次又一次的索求,他迷惑地看着昏睡的她,不懂一个女人怎能对两个男人有着相同的爱情,但,她既已招惹了他,他便不容许她再有其他的男人,过去,他不想追究,但从此刻起,她的一切,包括身子还有灵魂,都只能是他的,这是他容忍的最后底限。

  ***

  秦红毓是被自己手机的铃声所吵醒的,她睁开惺松的眸,身子因一夜的放纵而酸痛着。

  “是谁?”她闭上眼睛,依旧是浓浓的睡意。

  “红毓,你醒醒!”

  “蔡日盛"?她倏地张开眼,因这通突来的电话。

  "刚刚秘书林恰打越洋电话给母亲,说经理李新他掏空公司的资产,被证管会查到,你快回公司了解情形。”

  “我母亲呢?”

  “她昏倒了。”秦母因泰国的事业触礁,连在台湾的公司也遇上了危机,一时心力交瘁便昏了过去。

  “等她醒了,你叫她拨电话给我!”秦红毓关上手机,白着脸,火速地下了床着装,再也顾不了疲惫身子的抗议。

  火红的跑车咻地在山路上奔驰,频频传来煞车及急转弯的声音,惊得连树上的鸟儿都怪叫地飞离。

  忧急的秦红毓,灰白的脸庞上全是自责,如果母亲的心血真的在她的手上化为乌有,届时,教她如何面对从不苟责她的母亲。

  母亲因为再婚,在心里对她是傀疚的,母亲和蔡日盛的父亲以为是他们两人的结婚导致她出走泰国,来到台湾,但天知道,初时那近于孩子气的气愤已不复见,她早已倾向于祝福,只是她从未说过。

  妈,你别担,我一定会让公司度过难关的。

  ***

  来到了公司,她下了车,一大批记者便拥向秦红毓,争相追问秦氏通路最近的状况。

  “请问副总,贵公司的经理掏空资产一事,难道你之前都未曾察觉吗?”一名女记者尖锐地问道。

  “是啊,秦氏通路的股价已连续跌停六天,市场上早已传言是公司内部出了危机,秦总为何一直都未出面?”另一名财经记者问道。

  拥挤的人潮,尖锐的问题,还有一支支硬凑上的麦克风,逼得她进退两难,突然一只手扯住了她的头发,在镁光灯不断地照射下,她痛得沁出了泪,挥开了那只手。

  “打人哪!”一记女声的痛呼声,引起了媒体记者的注意。

  “你们这些大股东,不好好经营公司,只懂得掏空公司的财产,你们置我们这些小投资人于何地?我们辛苦的血汗钱换来的是一张张跌停,不值几块钱的股票,我不要活了!”妇人坐在地上,不断地哀嚎,没想到自己毕生的积蓄竟会买到地雷股,炸得自己连棺材本都不剩。

  “这位女士,请问你——”

  在所有记者转移目标之际,秦红毓才在林恰的护卫之下,狼狈不堪地穿越重重人墙,来到了办公室。

  “副总,证管会希望你明日能开个记者会,说明事情的经过。”林恰拿出了报表和银行来函催讨债款的单据。

  秦红毓手压着抽痛的额际,轻轻地点头。“你先告诉我,李新如何掏空公司的资产。”

  “李经理他利用职权,动用公司的预备款和盈余为股价护盘,没想到愈护愈低,到最后银行跳票,市场上传出公司财务危机的消息,股价天天重挫,他却已举家迁到国外,现在根本找不到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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