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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悲哀!这麽多年来对他始终存有一丝痴心妄想,直到这个时候才醒觉过来。

  「你应该了解我的个性,我说要的东西就一定会要到手。」

  她无所谓的一耸肩,「拭目以待。」老实说,她第一次看到关子熙那样沉肃的脸,那种像是提前宣告所有权的眼神令她害怕。

  他……不曾对她那样。



  不管了,事情都已经走到这斯地步,她没有不继续走下去的道理。

  关子熙终於松开了她的手,她注意到他把冷肃的视线投注到宋子期身上时,她忙推著宋子期往外走,生怕一个不对,他拿著无辜的宋子期出气。

  宋子期从头到尾都任由她摆布,她叫他留下他不敢走,要他充当好事将近的模样,他也照着做了。

  看著梁依絪偕同宋子期走出去的亲密样,关子熙一把火直窜上了胸口。他怒火无处发泄的一把将拳头击向梁依絪的办公桌,上头的一层玻璃应声碎裂。

  第九章

  梁依絪气急败坏的找上了关子熙。



  她才为了拍摄广告出外景到日本一趟,家里就出了事!原本她是後天才能回国,可为了向巧凡的一通电话她得提前回国。

  出国前她请向巧凡当儿子几天的保母,而关子熙竟然在期间「绑架」了小予君。他打从三天前到学校接走儿子,且打了通电话知会向巧凡後,便不让他回家。

  真是岂有此理!父亲绑架了自己的儿子?这实在是她目前听过最荒谬的事情了。

  梁依絪下了飞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她连家都没回去就直接驱车到关子熙的别墅。

  一路上风尘仆仆又加上心急如焚,她下了车便顾不得礼貌的直按门钤。

  「是谁?」对讲机传来关子熙比平时更要佣懒有磁性的声音。

  「关子熙,你给我开门。」这家伙的门口有摄影机,他会不知道她是谁?睁眼说瞎话!她今天火气特别大,连一些小事都原谅不得。

  不久,黑色的雕花铁门应声而开,她回到车上将车子开了进去。

  没多久,她就看到关子照斜倚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不是该在後天才回来吗?」她也真会选时间回来,赫顿夫妇几个小时前才带沙芙亚回饭店,她几个小时後就出现。

  也好,省得误会更深了。

  一靠近关子熙,才发觉他浑身是酒味。他喝酒?那倒是挺新鲜的事。记忆中他不轻易碰酒,只有在心情不好时才会借酒浇愁。

  他是个「有习惯」的男人,遇愁喝酒是他的习惯之一。可他心情不好?现在还有什麽不好的?所有的事都如他愿了,连孩子都在他手中了,不是?

  「你会不知道我为什麽提前回来?少装蒜了!」她气愤的看著他,「予君呢?把孩子还给我。」

  他看著她笑了,在月光下的她,别有一股令人心动的风情,是月光使得楚楚动人的她更加柔美可人了吗?即使她此刻正生气著,仍掩不去她楚然的特质。「既然来了,那到里头谈吧。」

  「不必,孩子还我,我立刻回去。」

  「我一向不喜欢听人家的命令,要见孩子,除了听我的外,你别无选择。」

  「你……」对他没辙的感觉令梁依絪更加生气。「你不要逼我去报警!」

  「那你就去吧!」似乎早就洞悉她能用什麽话威胁他似的,他无所谓的一耸肩,「把事情闹大了,届时闹上法庭争小孩,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孩子归你的机率微乎其微。台湾的法律是偏向父权的,更何况,真打起官司你的条件不如我是事实。」他提醒她很实际的问题。

  她知道关家是怎麽样的名门望族,也知道其势力在国际政商各界都吃得开。真和他闹上法庭,那只怕不再单单是她和关子熙的问题,而是她和关氏一族的问题。

  对上这样显赫的家族和不公平的法律,真的是官司未打,她就知道结果了。

  「你……你好卑鄙!」

  随她骂,关子熙迳自进了屋子,给了她选择要不要进屋子谈的权利。有些事太强人所难,那也挺没意思的,不是吗?

  有时候来招「欲擒故纵」效果反而好。瞧,方才在外头硬ㄍ一ㄥ著不进来的人,现在不就乖乖的进屋子了吗?

  「你到底要怎麽样才肯把小孩还我?」他竟然那麽悠哉!他知不知道她此刻心焦如焚?

  他倒了杯酒给她,不打算直接切入主题。「陪我喝一杯吧!这是你第二次陪我喝酒。」第一次两人共饮时,那是因为他一个敬爱的长辈辞世。

  那一夜他放纵快饮,喝到吐、吐了又喝,然後连续昏睡了两、三天。他是个自制力强且擅压抑情绪的人,只有在醺然的情况下,他才能稍稍放松自己紧绷的情绪。

  「你到底……」

  「喝吧!」他将酒递到她唇边。

  在心中幽幽一叹,梁依絪只好接下了酒杯,轻啜了一口。

  满意的看著她喝了酒,关子熙也大口大口的把烈酒当开水喝。

  他为了什麽事不快了?看著他如此失意的样子,她忘了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她对於他,看来仍是没法子置身度外。明知道现在有资格关心他的人是沙芙亚,她仍是忍不住的多事,忍不住的想为他分担些什麽。

  打从遇到关子熙,她就变呆了。原以为这麽多年过去,她该学得聪明些,没想到再次重逢,她还是傻女人一个。

  「你有什麽事情不快了?」

  「不快?有美女、美酒,人生如此夫复何求?我有什麽好不快的?」说著他又乾了一杯,他笑著,不羁的傲气睑上有浓得藏不住的醉意。他真的有些醉了。

  「正常时候的你不会贪杯。」

  「人会变。」他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说:「你对我的习惯的记忆只是从前。这麽多年了,也许我变成贪杯成性那也不是不可能。」

  「那表示我了解你不够深。」

  「你是不必太了解我的。」他苦笑,又为自己又倒了杯酒。「都已经快是别人老婆的人,你是该多花些时间在你未来老公身上。」好苦好涩的一杯酒呐!一仰头又是乾杯。

  在关子照嘲讽的话语下,她觉得胸口紧缩得彷佛要窒息了一般。她放下了酒杯,「你喝醉了,我明天再来找你。」

  孩子在他手上她相信他也会好好照顾他的,这一点她是不必担心。而且,照目前这种情况找他谈事情,也谈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很清醒,要不然怎麽会记得你好事近了呢?」真的能醉的话,他现在就不会那麽痛苦,那样清楚的能忆起那天宋子期和她在他面前的调情画面。

  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了心,而那女人竟然当著他的面,宣布她和别的男人好事将近,他情何以堪?

  平常老压抑情绪的人最悲哀了,真的到了想痛哭一场的时候,却怎麽也哭不出来。冰冷的面具戴久了,即使心情沮丧到谷底、心伤到了面具崩塌的临界点,那张冷固具仍硬是端得住!哪来端不住的理由?早习惯了冷著」张睑去面对巨大的痛苦了。

  「你自己不也好事近了吗?」是谁逼她撒下那样漫天大谎的?又是谁掳走了小予君以达成早日安心娶进美娇娘的愿望?

  他有啥资格这样酸溜溜的嘲讽她要投入宋子期怀抱?他可以做的事别人都做不得?他可以对不住别人,别人就得对他三贞九烈吗?

  在男女的感情里,他永远不懂得公平两字如何写!他伤女人的心永远是那样的娜涡皂б猓灰不队惺谗岵豢梢浴?她的话像是点醒了他什麽,他忽然开口问:「你会答应那个男人的求婚,难道是因为沙芙亚跟你说的话?」他是有些醉意,可还不至於听不出她话语中的不快。她若真的心甘情愿、全心全意的期待著那场婚事,怎麽会说出这样的话?即使说了,也不该是用那样酸溜溜的语气,莫非她……

  他不是醉了吗?怎麽会说出那麽清楚的话?她有些失措,回避的说:「不早了,我该回去,明天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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