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风光的正式迎娶、没有摆席宴客,她简直像是偷偷摸摸的进门,但谁会在意?村民只要能将她这带来耻辱的祸害早早嫁掉就大快人心,谁会为她感到委屈?何况——她也没什么好计较了。
只是,见不到三郎一面,她的心里感到很空虚。等他回来后,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从今以后是真的相隔两地,永远不再有牵绊了。
而他——会忘了她吧?
“唉!”
无奈的轻叹声响起,回荡在清冷的新房里,更添愁意。
骆秋冥发狂了!
当他赶回家想见见思念多日的人儿时,竟愕然的发觉花灵已出嫁!
才短短八天,她竟将自己嫁了出去!
而花轿才刚抬走一个时辰,莫非——刚刚擦身而过的花轿里就坐着花灵?
该死的!早知道他就该劫花轿了。
“三郎,你生什么气?花灵出嫁是一件好事呀。”看他勃然大怒的模样,缇儿忍不住心中的恼怒抱怨出声。
“你住口!就算——就算灵姐姐要嫁人也该等我回来,怎能——”天杀的!让他措手不及。
“花灵说要赶在你回来之前出嫁,否则你一定会阻止,要是一直嫁不出去,她就等着当老姑婆了。”缇儿瞎编着谎话,她就是搞不懂三郎干嘛那么在乎花灵,真是让人看了就有气。
从没见过姐弟粘成这样的,幸好这回是趁他不在的机会完成这桩婚事,否则在他的阻挠下,花灵铁定嫁不出去。
“三郎,今天是花灵大喜之日,你该为她高兴。”缇儿放缓了语气,走近骆秋冥身边哄着。
高兴!他都快发狂得想杀人了,哪还高兴得起来?
没想到花灵竟为了躲他,趁他远赴贺兰山时决定了婚事,难道她真的排斥他到这等地步,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就算她无法接受他的告白,也不该连姐弟情分都割舍吧?他们曾是相依相偎的好姐弟呀!过往温暖的回忆,难道她都不留恋?
“她嫁到哪?”
“城里的霍家,听说家财万贯——”
骆秋冥愤然的捏碎杯子,让缇儿愣得连忙住了口。
他的灵姐姐——
那美很耀眼的笑靥,蛊惑他、温暖他的笑容,什么时候才会再为他绽放——
花灵坐在床沿沉思,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迅速的接近,她连忙抹干两颊的泪水。
这人——是新郎!
不知为何,一股恐慌攫住她,让她慌乱的微微发抖。陌生的男人,她就要属于他了!想来就让人怕得冒冷汗。
门被打开了,一个身影迅速走进来,连喝交杯酒、掀盖头的礼仪都没有,他猴急的拉住那发颤的柔荑搓揉着,一面发出淫笑声。
“呵呵!我的好妹妹,终于盼到你了!”
咦?这声音——
“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你娶进门,来,哥哥亲一下。”他粗鲁的掀去盖头,倾身想吻上花灵的嫩颊。
“啊!是你!”
花灵连忙躲开他,吓得整个人缩到床里。
怎么会是他!那个在竹林里想轻薄她的人!
好可怕!那一天的梦魇又笼罩心头,她不敢置信的猛打哆嗦,没想到自己竟会自投罗网的送人虎口。
“是呀!就是我。你想不想我呢?”霍泉笑得得意洋洋,一个扑身又抱住她。
“放手!”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霍泉的女人了,还耍什么脾气呢?”他强亲着她,吓得花灵猛力抗拒着。
倏地,一个念头闪过,她叫道:“莫非——莫非那些流言是你故意放出的?”
“呵呵!我很聪明吧!你就不知那一天见面后,我日日夜夜难忘你姣好的容颜,所以我去打听你是何家姑娘,然后中伤你;如此一来,你就如瓮中之鳖,跑不掉了。”
“你龌龊!”原来那些流言是他恶意制造的,好一步步的将她逼到他身边。
是呀!恶毒的计谋。让她的名声毁于一旦,让众人耻笑她的放荡,最后再扮演好心人不嫌弃的娶她。
而她,竟不知不觉的照着他的计划走。
“别再装圣洁了,女人一旦上了床不都狂野得很?来,让我瞧瞧你淫荡的一面——”霍泉低下头又想亲她,但她不断扭动身体挣扎着,这激烈的反抗却引发他的征服欲。
“好辣的女人!我喜欢。”他紧抓住她挥舞的双手,倾身压上她的身体。
“不!救命!谁来救救我!”
“你哭、你叫呀!呵呵——”
“你放我走!”
“说什么傻话?好不容易到手的女人,岂有放手的道理?你乖乖,等会你就会乐得紧抱住我不放。”霍泉邪邪的笑着,一只大手急切的撩起她的裙子。一想到等会他将享受到无比的欢愉,嘴角不禁咧笑得开开的。
不料,淫笑声却在瞬间变为惨叫,花灵困惑的睁开眸子,只见他不知为何跌落到床下。
“好痛!”霍泉抚着腰哀叫着,抬起头破口大骂:“你、你什么鬼东西呀!没见大爷我正要好好乐一番吗——哎哟!痛呀!”他的双臂被反折在后,痛得眉头皱成一团,冷汗直胄。
花灵瞪大眼瞧着他的狼狈样,此时才发现他是被一个怪异的人抓住。会说怪异,那是因为来人整张脸被黑纱覆盖,完全看不清他的面貌。
“放手!我快痛死了!你到底要做什么?这是我的洞房花烛夜,你是哪来的冒失鬼?”又是一声骨头喀啦响,霍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呃,我知道了,你想上那女人吧?你饶了我,我就算当乌龟都认了!”
他的胡言乱语惹得来人气愤不已,眼见他拔出剑就要霍泉当场血溅三尺——
“不!你不能杀人!”
花灵不知哪来的勇气,她跳下床阻止。虽说这个面戴黑纱笠帽的人不知是邪是正,但他在危急当口救了她,也算是恩公,所以她不能眼睁睁的看他杀人,那是犯法的事。
她抬头看着他,虽然瞧不见他的脸,但她感到灼烫的目光紧瞅着她,她微微一愣,感到全身发软。“放了他吧——”
“是呀是呀,放了我吧!你想怎么样都随你。”霍泉伏跪在地哀求着。
他冷冷的收下剑,但还是气愤难平的一脚将霍泉给踢飞出去,他撞上门板,当场昏厥过去。然后他转身将一脸呆滞的花灵搂在怀里,像来时无声无息的离去。
莫名其妙的被救出来,花灵心里满是困惑,但她敏感的察觉对方身上笼罩着一股严肃冷冽的气息,因此她压根不敢出言相问。
今晚就像是一场恶梦,她险些就将一生葬送在虎口里了,幸而有人及时搭救。她的命运算来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如果三郎知道了,会有何反应?心疼她还是恼怒她?
好些天不见他了,不知他好不好?
思及差点被玷污了身子,她不由自主的起了一阵哆嗦。
如果不是有人相救,那她现在岂不让那人逞了兽欲?光想就让人寒到骨子里去。
察觉到她的颤抖,他微一拧眉,脑海里浮现她挣扎哀求的无助样,那该死的家伙竟如此欺压她,而她肯定吓坏了。
他突然勒停马,怜惜的将她颤抖的身子拥进怀里。
“你——你做什么?”又一个登徒子!
面对他的举动,花灵先是一愣继而开始推拒着。“别这样,我当你是恩公,你别——”
她转头怒斥着,却让身后的男人瞧见她那双哭肿的眼睛以及惊骇的神情。他的心绪澎湃汹涌,无法漠视她所受的惊吓和伤害。
明明是出嫁,为何搞成险些被霸王硬上弓!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难道她不是自愿出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