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觉得奇怪,巧巧跟你十岁年是从小一块长大,虽然是主仆的身份,十岁年来朝夕相处,就算没有姊妹之情,也该有朋友之谊,怎么你就这么狠心,逼得巧巧只剩一条绝路可走!”裘欢直视着玉珊。
玉珊站起来,有点心虚地别过头。
“巧巧受沈家十岁年的恩,就算她以身护主也不为过!”
玉珊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猛回过头。
“怎么你说话的口气像另外一个人似的,难道你不是巧巧?”玉珊早猜到巧巧可能被附身,但面对巧巧,她还是有点怕。
裘欢本来想说,我本来就不是巧巧,可是玉珊眼神里的害怕,让她咽下这句会令玉珊感到更害怕的话,否则她一定会问,巧巧到那里去了?自己该怎么回答她,自己怎么来的都还搞不清楚。
万一她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妖魔鬼怪,请道士作法,那自己这下可有得折腾了。
裘欢突然在想,这个巧巧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这个玉珊长得跟裴珊一模一样,那么这个巧巧会不会也跟自己长得得一模一样呢?
她想跟玉珊要面镜子,想想也不行,这样不等于不打自招,不把她吓死了。
“该死!”裘欢设想了半天,一句话出口,还是让玉珊昧得直往后退。
“你说什么?”玉珊连声音都有些颤。这个上身的妖魔是不是要发作了。
裘欢突然想到手上一个案子正要试镜,现在被困在这里怎么办?
老总会不会把这件案子转给别人做?那可是件大案子,他不会这么狠,连问都不问一声吧?!可是自己人在这里,能奈谁何?
裘欢摇着头说;
“没事!没事!你别怕!我是巧巧!我只是走了一趟鬼城,想开了!”别说玉珊不信,裘欢自己都觉得很牵强。
“我不管你是不是巧巧,反正明天南宫白就要来带人了;一会儿我会叫小蕊解开你的绳子,老康跟几名家了会守在灌外,如果你再出什么差错,或想逃跑,我会让小蕊代你受过!”玉珊说完转身就走出去。
裘欢摇着头自语着:
“真是为富不仁,真没想到裴珊不管人在那里都死性不改!”
一想到裴珊,裘欢就不由得想起仲白。
如果自己听错了仲白的那一句话,那么他们两人现在在做什么?
会不会已经结成连理了?
她从不知道自己对仲白会有这么浓的醋态,仲白如果知道自己就要嫁人,嫁的还是个土菲头子。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裘欢摇摇头,振作精神,眼前的事得先过,仲白的事以后再来担心吧!
第五章
裘欢觉得自己才刚睡者,就被一阵吵杂声所吵醒。
为了今天就要“出嫁”的事,她几乎无法人睡,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算能逃走。又能到什么地方?自己那一套谋生的本领,在这里铁定都不管用.光是想就令她沮丧不已。
她甚至还希望,或许出了沈家,一切都恢复原状,那么所有的问题就全都解决了,她也不用担心见不着仲白,也不必担心案子会转手他人。
她坐了起来,依然昏沉沉的,睁开眼,天色微亮,甚至都还没亮透。
这么一太早,吵什么啊?
她才想着,房门一下子被打开,涌进四、五个人,走到床边,在裘欢还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七手八脚地就把她弄下I床。
“喂!你们干什么啊?!”裘欢惊喊着。
“昨晚你不是还神情笃定地说要嫁给南宫白吗?怎么?忘啦?”玉珊跨进房内却只敢站在门边,对巧巧,她心中仍有害怕。
“嫁就嫁!你们这一大清早于什么?”裘欢恢复了清醒,心巾的惊慌也渐超安定。
“新娘子总得打扮打扮,更何况你现在是沈家大小姐,更是马虎不得!这南宫白昨儿个放了话,正午时分来带人,这梳妆打扮都得花上一段时间,不早点行吗?”
裘欢这才注意到放农桌上的风冠霞纸;她突然觉得这一切很可笑,堂堂一个广告公司副理,居然要穿上这种玩意儿,嫁给一个土匪头子。
她望着玉珊,忽然问道:
“你真的不是裴珊”
她仍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玩笑。不管那个南宫白是不是像小蕊说的那样与众不同,他终究是个土匪头子,他不杀人也只是一个传闻,就算他真的从不杀人,怎么知道他在其他方面是不是变态。
思及此,裘欢不由是一阵哆咦,虽然这是巧巧的身体,但思想意识、记忆全都是自己。到时感受煎熬的可是自己;而那个不知道死了哪里的巧巧,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感党。
玉珊见巧巧神情古怪,而且又开始胡言乱语,一双脚就先跨出了房门。
“我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你们快点把她打扮好,一会儿赶不上出嫁时辰,当心老爷修理你们!”
玉珊说完转身位要走,却又撞上小蕊手中的那盆水。
“小蕊!又不是你要嫁,冒冒失失的,你急个什么劲?”玉珊看到洒在自己身上的水骂着。
“对不起!大小姐!我……”
“好啦!还不过去帮忙!”玉珊一看到小蕊那副小媳妇的样子,就一肚子火。
“是!大小姐!”
小蕊匆匆地走进房里,真见玉珊走远了,才松了口气,把水放着。
“小蕊!怎么不小心一点,才挨了一顿打,还不怕吗?”
“阿嫂!你又不是没瞧见,明明是小姐慌慌张张地撞上我,我连躲都没得躲!”小蕊想到自己不是挨打就是挨骂,心里就觉委屈。“唉!还说!"阿嫂停下动作,“给人听到了,又是一顿打!吃人家的饭,就得看人的脸色,别不认命,弄得自己的日子难过!”
“怎么?你们小姐很不讲理吗?”裘欢简直不明白,这个生来就命好的小姐,怎么还这么大脾气,对这种跟自己完全不同的生活环境,对这些只有在电影才会看到的情节,她并不能感同身受。
小蕊关上了房门,小声地说:“你跟在小姐身边十岁年,她都能抓你去代嫁,情份都不顾了,你想他们能多讲理?”
“那你们干嘛还留在这里?如果那个南宫白真像你说的那么有情有义,你们何不干脆向他抖出实情,借他的手瓦解沈家,你们不全都自由了?!”
裘欢以为自己出了个好主意,没想到却说得一屋人全部神色黯然。
“怎么?我说错了什么吗?”裘欢的眼光掠过每一个人。
小蕊叹了口气,神情沮丧地说:
“巧巧,你真好命,对过去的一切全都不记得,这样你也不会有大多的恨,嫁给南宫白,也许会是一条出路,而我们呢?在沈家或许日子很难过,但离开沈家,我们连日子都没法过,我们都没有谋生的能力,在这里至少三餐不愁,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裘欢这才发现生在此时的女人有多可悲,既不能择生,也不能求死。
“好啦!动作快点,搞砸了这件事,眼前大家就全都是死路一条!”阿嫂催着大伙。
裘欢忽然盯着小蕊放在桌上那盘水。
“等等!”
她站起来,缓缓地走到桌旁,却提不起勇气低下头去看。
“巧巧!你于什么啊?”小蕊一直都觉得巧巧好怪,撇去她丢失记忆不谈,她的言行举止,说话的口气也都很怪。
“嘘!别吵!”裘欢举起手。
小蕊和其他人全围到巧巧的身旁盯着她。
触及水面,就无法收回她就这么定定地盯着那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