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这种人 梅心白
各位好,梅姑娘又跟大家见面了!
人云:「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世上的人千百种样儿,其中有一种人的性子特别急,做事情很沉不住气,偏偏心灵又特别脆弱,经不起一点点刺激,同时还要有人时时鼓励、安慰,方觉得人生有意义。认真想想,这种人的人格还真是不健全,活得满悲哀的。哎!哎!很不幸,梅姑娘就是这种人。
梅姑娘把稿子寄出后,就三不五时打电话询问「状况」。如果出版社的同仁对梅姑娘的骚扰已不胜其烦的话,请务必包容,这完全是梅姑娘的性格所致呀!(不关梅姑娘的事啊!)
各位读者,不要偷笑,如果你看到一本好书,就会想迫不及待地翻到后面去看结局的话,哈!恭喜你,你也差不多是这种人。
下次当你觉得人生枯燥无趣时,不妨和梅姑娘沟通、沟通,交换一下讯息,搞不好还可以成立一个「猴子」联谊会哩!这是一个朋友常用的骂人字眼,虽然梅姑娘不属猴,但是被骂时总是乖乖的,不敢太嚣张,呜……悲哀啊!
这本稿子完成后,先拿给朋友「一睹为快」--这是我说的,朋友可是一副迫于友情才勉为其难的模样。虽如此说,但有免费的小说可以消磨时光,她还是喜孜孜地拿了稿子。岂料,她劈头第一句话即是:「拜托,下次写现代的,我比较喜欢看现代的故事,记住啰,现代的!」
奉劝各位,择友时眼睛一定要放亮,此等「劣友」千万在一开始时就列为拒绝往来户,不要等误上了贼船,后悔已是百年生啊!
在构思这本书的时候,梅姑娘原本要让女主角被折磨得死人沾水,后来觉得那样的故事太不健康了,病态的爱情总是不好的。
梅姑娘乃无可救药的爱情完美主义者。
同时,梅姑娘也怕读者万一在无意中培养出病态的个性,那真是罪过啊!
希望各位读者能够明白梅姑娘的一片苦心,更希望你们会喜欢这本书。期待与你们相会,再见啰!
楔子
礼官抬头挺胸站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上,显得颇为志得意满。
毕竟他是今天最重要的人物,掌控这场婚礼进行的程序。
连宝座上的皇上和衣妃娘娘,在这个时刻都得听他的号令行事。
他感到非常骄傲,声音中气十足。
在众多的礼宫中,皇上独独指派他,就因为他反应灵敏、掌控力强,最适合今天这种场面。
他今天算是将局势稳住了。
最起码,婚礼没有因突发状况而被迫取消。若不是新郎倌一脸阴鸷的神情,他真想咧嘴一笑。
现在他正准备扯开喉咙,来上一段冠冕堂皇的祝贺词,为这大礼划下完美的句号。
不料,他一抬眼,视线与新郎碰个正着。他怒瞪着自己,一副耐心耗尽、准备随时拂袖离去的模样,他心一慌,满腹贺词全丢置脑后,口中急喊:「礼成!放喜炮!」
虽然结束得匆促,却让所有站在诏华殿里的来宾们都松了一口气。
噼哩叭啦的鞭炮声在殿外响起,按照往例,前来祝贺的文武大臣会在此时蜂涌而上,喧哗成一片,祝贺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但是,这次却一反常态。
众人静悄悄看着新郎跨大步离去,一条红彩带扯得笔直,很显然走在后头的新娘子跟不上他的步伐。
每个人都替新娘子捏了把冷汗,深恐她会在大殿上跌个四脚朝天,他们相信新郎绝对会自己离去,因他不是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
罗平郡王衣敬淦气得半白的胡子微微颤抖,那些平日能言善道的王公宗亲、文武幕僚,此刻不知如何安慰这位老丈人,祝贺的话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殿堂上只有皇帝李浩一人微笑着,身旁的衣妃则泫然欲泣,她拉着李浩的手臂,边离席边说道:「我好后悔,真不该要求皇上牵这条红线。」
李浩向底下跪安的大臣们摆一摆手,和衣妃走出韶华殿。
他爱怜地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衣妃怨怼地看他一眼。「皇上说得倒轻松。今天出嫁的可是我妹妹,你没瞧见我父亲都气成什么样子了。」
衣妃是罗平郡王的大女儿,名唤「上玲」,今天的新嫁娘衣上云正是她的二妹。
「玲儿,如果我不觉得他们匹配的话,我不会赐婚的。」
「正因如此,你瞧,诒硕亲王是奉旨完婚的,他压根儿不想娶上云,我妹妹嫁过去不晓得会过什么暗无天日的日子?」
这位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皇帝,听到这里竟然轻笑起来。「你以为夏煜是因为我的命令而娶你妹妹的?」
「不是吗?」衣妃满脸狐疑。她知道诒硕亲王一族是历朝权贵,和皇室有极深的血脉关系。夏煜本身文韬武略,是皇上的股肱大臣,生得相貌堂堂、仪表出众。就因为是这般人才,她才会提议让上云嫁给他。如今她后悔得要命,万一耽误了妹妹一辈子的幸福,她难辞其咎啊!
「你也知道他拒绝过这桩婚事很多次,告诉你,要不是他内心对你妹妹有感情,谁也强迫不了他娶妻,纵使贵为皇上的我,也一样拿他无可奈何。」
李浩宠爱地看着他心爱的妃子。玲儿有着倾国倾城之姿,更难得的是她性情温婉娴淑,在这充满尔虞我诈的宫廷里,如青莲般清新脱俗,让他不得不多疼她一点,多宠她一些。
他在她面前能够完全抛开君王高高在上的面具,纯粹以一个男人的身分去爱她,享受人间至情至性的珍贵爱情。
他见过上云几次,衣家的女儿个个生得花容月貌。他了解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这样一个可人儿,怎么可能不动心。
「夏煜打小时候就进宫来陪读,我们几乎是一块长大。我和他名为君臣,实为兄弟。我了解他,他对感情非常执拗,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这种人一旦动了心,那份执着就会转换成专注的深情。他今天的表现,只能说连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感情,等他弄清楚了,绝不会亏待你妹妹的。相信我,嗯?」他大手扳过衣妃的肩膀,让她看到他诚挚的表情。
衣妃胡乱点点头,无奈地应付皇上,但是内心却七上八下,「等他弄清楚?那要等多久?不会要上云等到白发苍苍吧?那个夏煜真的懂感情吗?懂得保护女人易碎的心吗?」
她真怀疑。
* * *
他今天会出席,完全是为了他的承诺。
守诚信、重承诺,是他个人的原则,夏煜觉得责任已了。
韶华殿外乐声大作。三十六名专门演奏喜乐的宫廷乐师,各尽本分吹奏起来,手执各式华盖的队伍已等候多时,十二对喜娘立在大红花轿前,一群随伺的仆役个个身披红背心,全等着新人步出殿堂好善尽责职。
紧跟在新娘身旁的喜娘,在出了殿后,忍不住出声唤道:「王爷,您走慢些,新娘子跟不上了。」
她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夏煜强压已久、濒临爆发边缘的脾气再也按捺不住。
只见满脸寒霜的他,转身将红丝带的这头塞进喜娘怀里,在一片惊呼声中,撇下目瞪口呆的众人,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新郎竟然在大婚之日抛下新娘!
瞧见新郎离去,乐师们零零落落的放下乐器。
乐师放下乐器的先后次序,是依其个人的观察力及对周遭敏感度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