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吴敏娴接过行李,抱着婴儿离开了。“拜。”
“再见!”看着他们的背影,罗启淙忽然有种失落的感觉。
原本一直挂在手臂上的重量忽然减轻,望着自己两串蕉的怀抱,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好空虚。
因为这一个星期以来,婴儿都是由她在看顾,每天都宝宝、宝宝的唤着,累得她黑眼圈都可以比美猫熊了,现在还给她的母亲照顾,表面上是轻松了,但心里却舍不下那一团粉嫩的可爱小婴儿。
其实她从来都不喜欢小动物,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会有女人愿意冒生命危险去怀孕、去生小孩。
如果是她的宝宝,她一定会用生命去保护她、去照顾她……
“你在想什么?”莫乐书的声音传来,惊醒罗启淙的幻想。
“喂!你想吓死人啊?”罗启淙被吓得打起嗝来。“呃、呃、呃。”
“我有那么恐怖吗?”莫乐书看她突然变成青蛙,忍不住笑了起来。“打嗝时记得吞口水,会好一点。”
“疯子谁不怕啊!呃、呃、呃。”罗启淙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地望着他。
莫乐书看着她,像看着一个小孩似的。“你怕我吗?”
“见鬼了!谁会怕你啊!呃、呃、呃……”罗启淙还是不停打嗝。
“那……我们可以谈谈吗?”莫乐书问。
“不可以。我不想跟你再有什么来往了!呃、呃、呃……”罗启淙觉得自己像吞了十只青蛙,每只都在她肚子里发情,叫个不停好丢脸。
莫乐书叹了口气。“好吧。”
罗启淙一边走,一边打嗝,但总觉得身后还是有人跟着她。
“你可不可以不要跟着我?”走到医院门口,罗启淙转身发现英乐书就在身后,忍不住发火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并没有跟踪你的意思,只是正好同方向而已。”莫乐书一脸无辜地说。“这里是公众场所,每个人都能在这里走来走去,似乎没有你能走而我不能走的路吧?还是你有被害妄想症,认为每个男人都得跟踪你才行?”
“你……”罗启淙觉得用力掐住他的脖子是个很诱人的主意,不过她决定不要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要给一个男人难看,不一定得自己动手。一个漂亮的女人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一个男人死得很难看,例如放声大喊。
“非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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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摊子总是得收拾的。
莫乐书跟罗启淙两个人现在正在互相瞪着对方,坐在医院的警卫室里,气氛尴尬到极点。
“警察先生,相信我,我弟弟绝对不是这种人,这一定是误会啦!”居中调停的人自然是柱着拐杖的马克。
解钟还需系钤人,如果罗启淙决意不和解,那真的得法院见了。
“小姐,你的意思呢?”做笔录的警察问。
“除非他道歉。”罗启淙恶人先告状。虽然她一直觉得女人身份带给她不少麻烦事,不过现在例外。
至少女人要赢得同情就比男人容易多了。
马克连忙低头,因为他知道以莫乐书的倔强,宁可被抓去关也不愿意道歉。不论是非对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算再怎么不愿意,罗启淙也得给马克面子,毕竟在人情上她感觉欠他很多,现在就算还他情,以后就互不相欠了。
三人这才能离开警卫室,非礼事件变成一场误会。
不过罗启淙很清楚,莫乐书的眼光一直在她身上,冷冷的盯着她,跟之前玩笑开出火药味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真的生气了。
“对不起。”马克还在道歉。
罗启淙知道不应该,可是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不是每个女人都会那么大方的。”
“是是是。”马克连忙附和。皇然他很清楚莫乐书的个性,根本不会是一个色魔,但形势比人强,他不想害弟弟变成阶下囚。
“知道就好。”罗启淙赢了,但胜利的滋味并不如想象中甜美,反而有种苦涩的感觉。
仿佛她亲手把过去的恋慕招死,弃尸在谎官的原野里面。
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她只能转身离开,生怕被他们发现她的眼泪、她的后悔。
脚下的高跟鞋踩出咯咯的声音,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寂寞的回响。她真想回头跟莫乐书、跟马克道歉,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他是无辜的。但是自尊告诉她不可以,她不能这么做。
她的骄傲不能容许男人在她面前放肆,就算是她喜欢的人也一样。
但是为什么她会觉得心好痛、好难过?如果她真的那么理直气壮,为什么会在面对他控诉的眼神时会有心虚的感受呢?
他的沉默仿佛在指责说谎,他为什么不否认,不回嘴呢?
罗启淙想不透,平时都会跟他斗嘴家伙,为什么今天一反常态,让她只能像个泼妇似的对警察脱口而出一些他没做过的丑事。
他是无辜,但也不完全无辜。
他之前说想跟她谈谈,到底想跟她说什么?
可是她现在也没机会知道答案了……
罗启淙愈想心愈乱,但脚步还是没停。走到医院门口才发现已经是傍晚了,她想回家,至少让她睡过以后,才会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罗启淙刚想伸手招辆计程车回家,忽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叫住她的人是马克,而他的身后站着莫乐书。
罗启淙愣住了,不知道该上车还是停下来等他们?
走?还是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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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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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反省了两天之后,罗启淙还特地等莫乐书出门之后才去朱家报到。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很清楚自己没有面对他的勇气,更不敢想象如果真的遇见了,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场面。
错的是她,但她怎么也不愿意认错。
在好友的面前,她无须掩饰自己真正的感觉,把那天她逃走的经过,一五一十的报告出来。
“不会吧!你真的干了?”朱羽珊听完,不禁摇头。
“难怪我昨天去跟他道谢的时候,他们的表情会那么奇怪,原来有这么一段……”
“他们?”罗启淙不知道马克已经出院了。
“对啊……”朱羽珊才想说明,被吴敏娴用眼神阻止。
“你们眉来眼去的干吗啊?”罗启淙眼尖,看出她们欲言又止。
“反正你做都做了,人也逃了,还想那些做什么?反正你又不想给人家一个交代,问那么多做什么?”吴敏娴故意反问,吊罗启淙的胃口。
“别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罗启淙真的很好奇,他们到底跟她们说了什么?
“没事啊,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吴敏娴嘿嘿笑,吓吓她也好。“话说回来,你干吗逃走咧!有话讲清楚不是很好吗?”
“不走?难道等在那里让他们拿菜刀砍死我吗?”罗启淙半开玩笑地说,只是一想起莫乐书那时的表情,让她觉得被砍可能还是小事情。
他的嫌恶写在脸上,到现在她还觉得很心痛。
被自己喜欢的人当成大便一样讨厌,这是让她最难受的事情。
“没那么严重吧?”朱羽珊插嘴道。
“怎么不可能?社会新闻有很多这种消息,你不看报纸的吗?”罗启淙强打起精神苦笑道。
“好吧,也许你的顾虑有道理,只是我觉得你不是怕他砍你才逃走的,而是怕你自己把持不住跟他告白,求他原谅你吧?”吴敏娴故意激她。
“吱,我又不是花痴”罗启淙否认,但她的心里却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