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又不厌其烦地解释了男女间的活塞运动,让间悦明听不下去了。
“又在胡扯了,懒得理你,我要去洗澡了。”听了这么多,间悦明觉得她要去洗耳朵了。“我怕我再听下去,真的满脑子小玉西瓜了,我可不想晚上作一个充满黄色废料的春梦哩!”“哇,重点还没说完你就要下课了,真是不受教。”王君意犹末尽地说,她还有很多秘诀还没传授哩。“好啦好啦,老师大人,您还想教学生什么哩?”拗不过王君,间悦明只好继续上课。“喏,这个你拿去。”王君从她的皮包里翻出一个宝贝。
“这是什么符啊?不会是咒语之类的怪东西吧?”间悦明接过这个红色的小布袋,看不出所以然来。“什么怪东西,这可是我的宝贝耶!”王君拍了她一下,要她好好收下礼物。“这东西如果不到紧要关头,绝不轻言打开,等到你有需要的时候再打开来看就知道是什么了。”“这么神秘?”间悦明还是觉得怪怪的。
“反正你收下就对了,如果你不好意思跟他开口要求下一步,把这个拿给他看,他就知道了。”王君按住她的肩旁,慎重地交代:“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能轻言打开哦!”“不会是情书吧?”间悦明研究着这个小布包,上面只有“恋爱御守”一行小字。“别问了,快去洗澡吧,我要去睡觉了,晚安。”王君伸了个懒腰,准备下课走人。“晚安。”看着这个小布包,间悦明愣了好久。
这个小东西真的管用吗?
工作的宗旨,是为了赚取生活所需跟肯定自我存在价值,但是当收入与自我价值不成正比的时候,就会产生意识上的挫折感。间悦明以前只是求温饱,所以只要工作安定、收入稳定、事情固定这样就可以了,但是当她不再做收银员,换到现在这个工作的时候,她对自己的薪水跟工作上的表现产生了质疑。如果照她为新工作付出的,她应该得到的不只这些,但是薪水单上就是只有这么多,那几个数字显示她是一个非常廉价的劳工。“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又胃痛了吗?”守云开关心地问。
“没……”间悦明虽然知道做人不应该跟别人比较,但是她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她想知道这个世界不公平到什么程度?“你的薪水条借我看一下!”“不会吧?这么快就要我缴款入库了吗?”他笑嘻嘻地说,但还是听话地拿给她。“你要给我还不见得想要咧!”白了他一眼,接过单据的时候,间悦明脸都绿了。“不会吧?你怎么会这么多?你跟我做的工作明明差不多,为什么你的薪水比我多一万?太不公平了!”“小声点。”他要间悦明看场合说话,办公室有的是听壁角的小人。“有什么话回去再讲吧。”“有什么不能讲的,你看看,这明明是差别待遇嘛!”间悦明拿出两人的薪资单对照了一下,发觉基本底薪就差了两千块,加上额外的津贴跟油钱的补贴,在总额上面的数字硬是少了他一万块。间悦明的嚷嚷引来了经理的关注,她轻移莲步纡尊降贵的走过来。“你们在吵什么?有什么问题吗?”“经理,我想请问一下,我在这里好歹也做了那么久,论年资也比他这个新人高,为什么我们的薪水会差到一万块?”间悦明不服气地问。“唔,这个嘛……因为他是男生,所以起薪本来就比较高。”经理的理由听起来很合理。“是吗?”不过间悦明一点也不认同,她觉得有必要争取她的福利。“我跟他都一样做事、一样办公,我做的事也没他少,更何况这里又不需要工人搬搬抬抬的,扣掉这种体力劳力的加给,为什么女生的起薪会这么低?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还是所有女生都这样?”“小姐,注意你的态度,如果你不满意可以不做,别在这里跟我大小声。更何况这已经比你当收银时的薪水高了,如果你不满意可以调回去。”经理生气地说。“我觉得我的态度并没有任何问题,我只是提出我的疑问罢了。”间悦明看着经理,一步也不退让。“照你的意思是,在这间办公室其他人跟他一样都拿这样的薪水,只有我是内部升等的关系所以才这么便宜喽?”“公司有公司的规定,而且你只有高中学历,也不去外面探听一下行情,进来这个部门的学历不是大学就是研究所,像守云开就是研究所毕业的,拿的也已经比市价低了,这样算算你还拿高了!”经理冷哼道。间悦明愣住了,没想到她的能力竟然比不上她的学历?“你如果不满意我也没办法,要不就做,要不你就去念个学位回来,公司自然会加你薪水。一分钱一分货,如果你有能耐做他做的事,自然拿高薪没问题。”经理说。“可是他做的我都能做啊!”间悦明生气地说。
“是吗?”经理随手拿了一份文件,交给间悦明。“那你看看,这份文件里面在讲什么?”“呃……这个……”看着那堆蝌蚪文,间悦明只能看懂几个简单的单字,但要把内容全部翻译出来,这就难倒她了。“不懂对不对?你连最简单的商用英文都看不懂,还想跟人家拿一样的薪水?你都不会觉得脸红吗?你到底以为自己多能干啊?要是这么厉害,经理的位置让你都没问题。”经理毫不留情面地说。间悦明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侮辱过,但是对方说的都是事实,她一句话也反驳不了,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不能动弹。“好了好了,她只是问问而已,不需要这样责备她。”守云开出来打圆场,试图缓和气氛。“哼,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到底以为自己是谁啊?”经理还在骂。
间悦明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扭头,转身就跑向门口,她不要待在这个地方了!呜呜呜呜呜……
逃出办公室,间悦明才发现自己没把皮包带出来,身无分文的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好在街上闲逛。“等一下!”守云开追了出来。
“你来干什么?”间悦明有点生气,也有点高兴:心情很复杂。
“我来追你回去啊!”他拉着她,要她跟他回公司。“别这么任性。”
“我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你拉我干什么,放手!”间悦明把气全发在他身上,又踢又打的。他拿她没办法,只能叹气说:“这时候你看起来真像个小孩子。”
“我本来就是,怎么样,不可以吗?不然你咬我呀!”间悦明控制不了自己,在他面前,她就是想要性子、要脾气,因为她知道他会忍她、包容她。她也很想知道,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吻你倒是不错的主意。”他坏坏地说,拉她到路旁的凉椅坐下。
“我警告你别想碰我,不然我就大喊“非礼啊!”你要试试看吗?”话是这样说,但她还是乖乖跟他排排坐。
“好好好,算我失言好不好?”他道歉。
“算你识相。”间悦明冷哼道。
“那你就这样跑出来,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管它咧!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现在不想去思考那个问题。”间悦明只是想逃避问题。“你干嘛那么在意薪水的问题?”他也不废话了,直接问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