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苦,也不知道兰芝原来人这么好。”金子心对自己听到的事感到震惊难受,怎么会有这种禽兽不如的父亲!而兰芝,或许是因为立场不同,一直以来金子心只当她是背叛冕哥哥的坏女人。
“兰姊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她说她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保护我不受男人这种禽兽的侵害,她说她一辈子不嫁人,要永永远远陪着我……”芸妃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结果她却必须听锦贵妃的话,进宫成为阳冕的侍妾,但兰姊答应我很快会再回到我身边,只要除掉阳冕,她就可以马上回到我身边,所以我帮她调配毒药,要达成她的心愿。”
金子心不禁骇然,“你那时不是也才十几岁吗?”
“子心,神童不是只有你一个,我从小就想着要毒死我父亲,所有的毒药我都熟,但我料错了,阳冕的体质一般毒药发挥不了作用,害得兰姊惨死在他手上。”芸妃眼里流露浓浓怨恨,扭曲了她姣好的脸。
金子心不让她停留在这个回忆太久,续问道:“你既然待在兰芝那里,为何又回到你父亲身旁?让那个烂人掌控你呢?”
芸妃冷哼一声,“这也是没法的事,兰姊死后,我便被人送回那个地狱,我告诉自已即使在地狱里我也要活下去,因为我要替兰姊复仇。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战乱,阳冕当上皇帝,我父亲立下战功,乘此机会我便求我父亲让我进入皇宫,若不是我告诉他,我当上妃子他有多大好处,他叉怎肯放我走?”
“芸妃,律法会惩罚你父亲的,他一定不得好死,他怎么可以对你做出这种事!”金子心深深心痛芸妃有这么悲惨的过去。
“如果是这样就好,我替兰姊杀了阳冕后,也不可能活着看那禽兽死在我眼前了。”芸妃凄楚地笑了笑。
“兰芝虽然被冕哥哥杀了,但那是因为她要杀冕哥哥啊!有人要杀你,难道你不会反击吗?冕哥哥反击难道有错吗?更何况冕哥哥这么多年来心里都为那件事痛苦,虽然他嘴上没说,可是大家都知道。你没有理由向冕哥哥复仇,为什么不放下仇恨好好活下去呢?你可以重新开始新的人生。”金子心虽然知道芸妃不可能听得进去,但面对芸妃这么多舛的命运,她还是想劝。
“住口!你知道这世界上唯一关心你的人被杀了的痛苦吗?我所有的希望都被阳冕砸得粉碎,我怎么活得下去?我又怎能让那个凶手活下去!”震怒的芸妃抽出一把匕首抵到金子心颈边。
金子心虽然害怕,但仍勇敢的直视芸妃,“你杀了任何人兰芝都不会再活过来,这世上并不是只有兰芝才关心你,我一直都是你的朋友。”
突然,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道:“我一个人来了,芸妃,你把刀放下!”进来的人是阳冕。
金子心看到阳冕,也不管脖子上还抵着刀子,就怒骂:“你疯了吗?竟然一个人跑来,如果你死了,国家怎么办?”
“我死了就让旭弟接任王位,我一手改造的国家要是只因为我死了就出问题,那就代表我没有把国家治理好,既是如此,那我死了国家也可以再找一个更好的皇帝。”看到金子心目前没事,阳冕松了口气,对金子心露出微笑,但他的眼神一刻也未离开过芸妃手中的刀子。
他开门见山地问:“要怎样你才会放子心走?这里是太子府的书房,也是当年兰芝丧命之处,你是针对此事而来的吧。”
“既然你清楚我的目的,那我也不拐弯抹角,我的功夫远不及你,若要我放开金子心,你得先自断手臂才行……”芸妃话还未讲完,阳冕已催逼内力弄断自己的双臂。
“不要!”金子心惊呼出声,泪水流下。
“我没有带任何兵器,双手也断了,要杀要刚任凭你处置,把子心放了!”阳冕的额头因剧痛渗出汗珠,但仍一动也不动的伫立原地。
芸妃对阳冕的惨状视若无睹,轻柔道:“金子心,你走吧,我虽然不能解开你身上的绳子,但我不会杀你。”她高举手臂把刀子移到阳冕的颈前,“至于你,你要先跟兰芝道歉。”
没有哭泣的时间了!虽然看到阳冕为自己受苦,但金子心只能拚命思索援救两人的方法。因为手脚被缚,她挣扎地从长椅上起身,芸妃正专注于威逼阳冕,没有注意身后的金子心。
金子心奋力往前撞向芸妃,芸妃没有料到手脚被缚的金子心还有这招,一下子跟金子心两人都摔倒在地上。
“金儿!”金子心声嘶力竭地大喊,芸妃还没来得及翻身,金儿破窗而入,似乎只是一眨眼,它精准地扑在芸妃身上,发出嘶嘶的咆哮。
阳冕立刻踢掉芸妃手里的匕首,芸妃面对金儿的压制,满脸布满惊惧。
“芸妃,因为你怕金儿,所以我曾对你说过只要去见你我绝不带它过去,但抱歉,今晚我让金儿在芸生宫门外等我,刚刚醒来时我就发现它已一路跟踪你来到这里了。你只要不妄动,金儿不会咬你。”金子心倒在地上,对躺在身旁被金儿踩住动弹不得的芸妃说。
然后金子心苦笑地对阳冕道:“怎么办?冕哥哥,你手断了无法扶我起来,我被捆得像粽子一样,自己也站不起身。”
“没关系。”阳冕温柔地笑看金子心,手臂传来的剧痛让他只能伫立原地一动也不动,“我跟御影他们说了,我进来一刻钟没动静,叫他们冲进府里救人,现在差不多要进来了。”
“你的手怎么办?”金子心万分心疼,眼泪又掉个不停。
“只是骨折而已,会好的。下次这种场面全交给我,你刚才差点把我吓死。”只要金子心安然无恙就好,看到金子心扑向芸妃,他的心跳差点停止了。
金子心忍不住破涕为笑,“饶了我吧,还有下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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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娘,后来呢?”一个满头蓬乱鬈发的小女孩不住询问,她看起来约莫六岁,粉雕玉琢像个娃娃,坐在椅子上,双腿不住乱摆,脚下则趴着一只金钱豹,懒洋洋地睡着。
一个贵气美丽的少妇坐在小女孩身旁,道:“后来呀,你希望后来怎样?”
“那个绑架娘的女子虽然是坏人,但她好可怜,难道爹把她杀了吗?”小女孩小脸忧愁地皱起来。
这名美妇即是金子心,她对唯一的孩子小和久微笑地摇摇头,“她被放逐到国外,一辈子不能回来,她的父亲因为长期虐待她,所以被判终生监禁。但她不是一个人走的喔,在她被押解出境的那天,有一个人拦下囚车,你猜是谁?”
“我知道,是那个将军!”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爹跟你说过这个故事了?”金子心不高兴地噘起嘴,已经听过的故事干嘛还要她重讲一遍呢?
“才不呢,想也知道,因为那个将军这么爱那个女的,所以他怎么会让那个女的一个人在国外流浪,当然是要陪她陪到天涯海角啦!”小和久老气横秋地道。
金子心不禁目瞪口呆,这像是一个六岁小女孩会说的话吗?“陪她陪到天涯海角?这种话是谁教你的?一定是碧荷姨娘又带你读一些言情小说了对不对?怎么可以让小孩子读这些有的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