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还年轻,他不能让爱情像坟墓埋葬了他,他必须寻找失去的爱情,找回分离的黎芷若。
「瓦达莉,再帮我一次,看看Honey现在人在何处?」阿卡纳提央求道。
「咦,当初我指点了你,不是救出她了吗?怎么,她又跑了,还是又被抓?」
「被我母亲气跑了,到现在半年了,未见她回来。」
「哼,你母亲逼人太甚,我该找她算帐去。」
「我求妳,不要再敌对了,我只想找回Honey。」
瓦达莉看他一副真诚无奈的表情,放软了姿态:
「我再帮你一次,你再不好好把握住她,我会教你难看。」
阿卡纳提以为瓦达莉护着女儿:「妳承认她是妳女儿了?」
「谁说我承认,桑卡尼死了,四月底前我必须再去找最后一个活祭的男人。」瓦达莉依然我行我素。
「妳还要害人?」
「我没害死你,反而帮你和Honey,你要是出去乱讲话,小心我割掉你的舌头。」
阿卡纳提心知自己斗不过她,噤若寒蝉等待她唸咒搜寻黎芷若的下落。
差不多经过半个时辰,瓦达莉雀跃却又嫉妒地:
「这女孩真有办法,走上我以前的路,看来我要赶快再登上舞台,和她一较长短。」
阿卡纳提不知她意味什么,急道:
「她到底在哪儿?」
「酒吧……跳舞。」
「哦,Honey会跳佛朗明哥舞!」他话中感慨又喜悦。
瓦达莉爽快地表示:「我和你一起去找她。」
「妳……不是不承认……」
「跳舞是我追求的,女儿不是我要的,以后不准你再提半个字。」瓦达莉声威并重。
阿卡纳提暗忖瓦达莉真是个特立独行的女人,还好黎芷若没有遗传这一点,否则会让他穷于应付。现在,他的心只寄念在黎芷若身上,没兴趣和瓦达莉抬槓斗嘴,事不宜迟,他要立即出发,而且必须避开母亲的盯梢。
第七章
塞维亚城的班布酒吧的舞台上,黎芷若眼波流转,倾泻着无限妩媚风情,她的头发长长了,被服贴地梳在脑后。原本看似冷傲的神情,已融化在活泼爽朗的曲子里,年轻的明眸深处,释放着红灩青春的火焰。
舞台下观众如癡如醉地激赏着,坐在前排的一个中国男子温文儒雅,从平光的眼镜中透露着无限讚赏。
这人不是谁,是黎芷若邀请而来的郝帅。
郝帅一听她说小有知名度地在到处表演,最近更到了这西班牙有名的城市表演。他很惊奇黎芷若离开台湾只有八个月的短短时光,就可以名扬远播,可能是她幸运,得到上帝的眷恋。因此,他非来瞧瞧不可,也顺便给自己休个假,散散心。
本来他是等着她回台湾继续当他的徒弟,甚至可能是未来的新娘,没想到她在异国发展得这么好,真是士隔数月,令人刮目相看。
在台湾,与黎芷若相处的那一个多月,他已经悄悄喜欢上她,但碍于师徒关系,他不好启口表示,况且她一心想寻母,他也不想给她压力,乃至于出国前,欲言又止的情怀仍在理智下压抑着。
当心底对她产生思慕时,他就取出为她刺青而留下的照片,以慰心田。
八个月不见,她变得成熟艳丽,头发也变了,增添女性的妩媚,尤其是她跳舞的神情,引人万般遐思。像他这种沉稳的男人,居然在感受到佛朗明哥舞激盪的张力后,对她有一揽入怀的冲动,尤其在舞蹈中顺带欣赏她背上心心相印的鸳鸯图,才发觉到当初为她刺青时,有微妙情感作祟的心理,只是当时心情还没那样深刻而已。
八个月不见,她的身边是否有了追求者呢?这是他观赏舞蹈之余,在观众热烈掌声之后所怀疑的问题。
黎芷若在台上瞥见他的出现,高兴之下频频对他展现微笑,对他而言,却是一种魅惑,是以前未曾感受的经验。他心底升起一丝快慰,暗恋对于一般人,本是一种痛苦,但对他而言,却是一种快乐,为什么,他说不上来,想得到又尚未得到的感情让他脑海多了一层绮想空间。
或许因为他是个创作艺术的人,比较有想像空间,也欢喜投入其中,自得其乐吧!
观众一阵接一阵的掌声及「OL'E」声,郝帅才回神,原来节目结束了。观众平息了掌声,换上别的女郎上场表演。
黎芷若偕同罗尼下台走到郝帅的席位边,向罗尼兴奋地介绍,旋又以国语向郝帅介绍罗尼。
「想不到妳的西班牙话变得这么流利了。」郝帅对她真的是讚叹有如。
「在这种环境里,天天耳濡目染下,不进步怎么行。」她说得流利,生活上的会话已经能应付自如,耳听能详了。
「不准备回台湾啦?」
「目前还不想。」她笑笑地坐下,示意罗尼陪坐。
「噢,刺青艺术也不再学啦?」
「在这里偶尔替人刺点小图案,宣扬自己的手艺,真要像老师你炉火纯青的技术,我是逊毙了,舞台下的掌声是我喜欢的,老师不是曾说,从变中可以发掘更多的自我。」
「我看得出这回妳是变对了。」郝帅略微遗憾师徒关系的瓦解。
「老师,很对不起,我辜负你的好意栽培,欠你的钱,等你回台湾时,我会汇回去给你。」
「不用还,我也不缺那些钱。」郝帅倒也大方。
「老师,你对我恩重如山,我永志难忘。」
「既然不当我徒弟,也不要叫老师。这次来,好好款待我,算是回馈好了。」
黎芷若当然义不容辞,接下来的三日,她特意休息,引领着郝帅到处遊玩,罗尼理所当然作陪。
他们玩得可尽兴,却累煞了从格拉那达前来找她的阿卡纳提与瓦达莉。
像捉迷藏似地,阿卡纳提由瓦达莉透视中知道黎芷若的去处,便赶过去,偏不逢时,赶至时,黎芷若他们又离开遊乐别处去了。
这样的阴错阳差与疲乏倒也罢了,当阿卡纳提听瓦达莉说黎芷若身边有个中国男人陪伴,醋劲横生,真想勒死那个男人,后来两人商议,决定在班布酒吧等她归来,于是在偏远处租了间房子。
等待的日子里,瓦达莉可没闲着,透过咒语,她积极找寻活祭的男人。另外,她看见黎芷若裸着后背耀眼的刺青跳舞的海报,浮起深深妒意,等不及地跑去毛遂自荐,在班布酒吧里谋得上台的机会。
阿卡纳提很讶异她以半天时间便得到差事,瓦达莉只是神秘地诡笑,她用美人计引诱老板答应是不能随便张扬的。她本来就会跳佛朗明哥舞,故,是晚就递补黎芷若休息没上台的时间。
黎芷若带郝帅回到酒吧,赫见舞台上表演的瓦达莉及在台下欣赏的阿卡纳提,反感之余暗示罗尼不可先洩露郝帅的身分,才过去拍打阿卡纳提肩膀:
「阿卡纳提,你怎么到这里来?」
阿卡纳提见到她容光焕发,魅力四射的模样,激动地搂住她往墙角伫去,抚着她长长的发丝,低语道:
「妳真的爱我至深,才为我留发,噢,真想好好吻妳一下,可惜众目睽睽之下,我没那个胆,妳身边的男人是谁?」
他捏紧了她的脸,有着酸意,黎芷若不承认爱他至深,笑得很恶作剧;
「他是我新的男朋友。」
「妳敢……」阿卡纳提的怒气立即提升。
黎芷若看他的气焰,想起被他母亲赶走的那一刻的羞辱,不禁变脸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