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也随着那对鸳鸯碎成片片了!
她瘫软地跌坐在床上,眼泪急遽地落下来,她很害怕,端敏一定能轻而易举取代她的地位,将来,是不是看见靖斯深情凝望端敏的眼眸,她也必须假装不在乎?
永远活在无边无际的痛苦和怨恨当中?她痛恨端敏,恨得牙痒痒,恨迸了骨髓里!
夜阑人静,银盘似的月亮高挂在漆黑的夜空上,婉儿呆望得出神,明天,太阳一出来,端敏就要进门了,身为靖斯的元配夫人,还得向侍妾大礼跪拜迎接她进门,这样奇耻大辱,叫她怎能忍受!
黑夜变得狰狞可怖了!
婉儿脑中飞快转过一个念头,唇边不由自主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她将两床薄被剪成因长条,把其中三条结在一起,打成了死结,她搬来一张高凳子,把结好的被子抛上屋梁,深深吸进一口气,缓缓的,把脖子套进圈圈里,她跪起脚尖,用力踢开高凳子,死亡的手瞬间掐紧了她的颈子。她的双足在半空中挣扎乱蹬。发髻钗环因痛苦的颤抖而滚落,魂飞魄散那一刻,她要靖斯和端敏的大喜之日成为她————卢婉儿的忌日!
纳兰府中热闹非凡,红烛彩灯布置得喜气洋洋,锣鼓哨呐奏出的喜乐响遍整个府邸,就在人人都忙得晕头转向之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骤然划破一片喜气之声!
众人纷纷循声赶至,猛一抬头,看见直挺挺挂在半空中已气绝多时的卢婉儿,空气顿时凝结成冰,纳兰德叙、夫人和靖斯赶到时,被这骇人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靖斯立刻扑上去抱下婉儿,见她的脸已经胀得紫黑,靖斯惊恐地探探她的鼻息,当他确定婉儿已经气绝时,天地瞬间在他眼前崩然塌陷了!
纳兰夫人爆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哭喊!这一哭,让整个府里人人惊慌失措,陷入一片混乱当中!
纳兰德叙胆战心惊,七魂吓走了六魄,再过不久,端敏公主就要进门了,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众人惊骇议论着,纷纷都说是未过门的端敏公主逼死元配夫人,一迳将罪过推到端敏头上。
靖斯五内俱焚,愤怒如火狂烧,烧痛他的胸口!他痛恨婉儿用这种方式结束她的生命,难道她选在这一天寻死,就只为了报复他吗?
纳兰夫人抚着婉儿的尸身嘶力竭地哭泣,靖斯心乱如麻,理智已被焚烧殆尽了,只有纳兰德叙还算冷静的主持着大局,他必须在端敏入府之前妥善安排好这一切才行。
纳兰德叙严厉嘱咐中上下人等,不许将婉儿上吊的事传扬出去,尤其务必瞒住端敏公主,喜乐照奏、喜宴照摆,要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靖斯的胸腔燃着一团怒火,筋肉与血管的脉络都因愤怒而隆起!他骑着赤雷狂奔出府,直奔向几十里的一处榆林,如身负重伤的兽,借帖狂嘶来泄忿。
端敏独坐在新房中。因她不算正室,不必披着红纱巾等新郎揭开,所以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新房中的一切。
烛焰灿灿,灯火通明,这情景,与地平时所梦见的几乎一模一样,如愿以偿的甜蜜心情。让她心慌意乱极了,她几乎没有察觉到府中过分寂静的气氛,只是静静体会着甜美愉悦的心情,静静等着纳兰靖斯到来,等着他将自己轻轻拥人壮硕结实的胸膛里,沉睡其中,不愿醒来,门轻轻被推开了,靖斯大步跨进来,“砰”的一声,用力将门关上。
端敏没有留意到他愤怒异常的眼神和脸色,迳自朝他嫣然一笑。
靖斯两、三步就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掌用力扳起她尖瘦的下巴,力道大得就要捏砰她的骨头了,端敏笑容敛去,在近得几乎喘息相闻的距离中,她已经发现靖斯的眼神大不对劲了,他冷冰冰的目光,仿佛想杀了她一样!
端敏惊恐得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怨声问:
“靖斯,你喝醉了吗?”
靖斯冷笑着说:“臣今天一滴酒也没有喝,公主若不信,臣可以向公主证明臣一点也没有醉!”
猛然间,他狠狠地、用力地吻住她!
靖斯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了端敏,她本能的挣扎、靖斯的双手牢牢地箍住她,她根本无法动弹,天地都在不停的旋转着,她的心脏狂跳不已,沉溺在靖斯既亲昵又粗暴的热吻中,意乱情迷。
端敏感到迷迷糊糊之际,舌尖猛然一阵刺痛,随即尝到了口中腥甜的血,她既惊且惧,靖斯不但咬破了她的舌尖,甚至咬破了她的嘴唇,痛楚有如针刺般,令她痛得无法忍受,拼尽全力推开靖斯,靖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浑身一凉,眼前的靖斯陌生而冷酷,根本不是她所爱的那个靖斯!
端敏微喘着,舔了舔刺痛的唇,仰起头颤着声音问:
“纳兰靖斯,你究竟想做什么?”
靖斯又靠向她,冷傲地回答:
“公主不是要我吗?怕什么!”
话一说完,伸手就朝她的衣领用力一扯,胸口两颗扣子立即飞蹦出去,他又顺势一拉,一件绣工精细的软缎旗袍硬生生被他撕裂,端敏抖得像片落叶,却一点也不闪躲,她的泪在眼中流转,迫切想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待她。
靖斯温热的手掌覆在她光洁的裸肩上,眼瞳中跳跃着熊熊火花,分不清是怒火还是欲火,他的手指轻轻挑开端敏小肚兜上的系带。肚兜软软的滑下来,露出一片小巧洁白的胸脯,端敏脸上迅速泛起一层红晕,她不遮掩,反而投入靖斯怀里,纤细的双臂勾住他的颈项,靖斯全无心理准备,匆促之间,几乎不克自持。
他一咬牙,用力扯开她的双手,将她重重摔在床上,端敏痛呼出声,一边揉着扭伤的手腕。一面睁大眼睛望着他,痛楚从腕间痛到心上,她哑声问:“为什么这么粗暴?为什么这样待我?”
“公主费尽心机,不惜牺牲别人的幸福,不就是为了得到我吗?”靖斯迅捷地攫住她已然扭伤的手腕,她痛得冷汗直流,他却更加重力道,咬牙切齿地说:“我就让你知道,不计一切得到我,也不会令你快乐!”
端敏打了一个冷颤,跌入一团不知名的黑雾中,她看出靖斯眼中的鄙夷和恨意,一颗心坠入万丈深渊,不明自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能让他憎恨到这种地步!她想问个清楚!
靖斯不让她有任何开口的机会,强力将她推倒,一手压住她的胸口,一手扯开自己身上的衣服,傲慢的胸膛、肌肉贲起的胳臂、伟岸的身躯,遮天蔽日地立在她眼前,三道遭兽爪抓裂的伤映入她眼中,一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感到害怕和恐惧,她开始奋力挣扎,拼命又踢又槌,可是,她的槌打落在靖斯坚硬如石的身上,有如鸡蛋碰石头,所有的力量全反弹回来加诸在她身上,不消多久的功夫。她的双腕双臂已布满大小瘀青了,她惊惶地求他:
“靖斯,别对我大粗暴,求求你!”
靖斯对她的哀哀请求无动忖衷,他一手握住她的腰,力气大得差点捏碎她的骨头,她痛喘着,大叫:
“纳兰靖斯,我命你立刻放开我!”
靖斯冷哼一声说:
“在这张床上,你的命令对我一点也不管用了!”
他避开她受惊的眼神,不带一点温柔地将她压在身下,他身下的端敏,颤抖得像只惊弓之鸟,他压抑住对她的不忍,心一横,让一切惊心动魄地发生了!他堵住她的唇,盖住她凄厉的痛楚叫声,她的眼泪迸流出来,越是挣扎,身体越是痛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