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间鹅舍着火,浓烟密布,她呛咳着着打开门让鹅群逃命,,显然鹅的智商不够,只会拍打翅膀,却不知要赶紧逃命,她只好先脱下外衣,捂住口鼻,冲入烟雾中赶鹅出门。
刚赶回农场的傅强惊见一群乱窜的鹅,跑近之后才看清那个害怕暴风雨的人。
“你……你怎么敢跑出来?”他一把抓住她,将她拖离燃烧中的农舍,焦急地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我刚救出你那群呆头鹅。”她一吼,把眼泪都吼出来了,甩掉他的手,自己抹泪,却抹出一脸烟灰。
“快,我们先跑到仓库去躲雨。”他又拉住她的手,拖着一起跑。
“你不先灭火吗?”
“这么大的雨还怕浇不熄火吗?”
破旧仓库里,阿苗倒在一堆干草上,傅强脱掉自己的外衣,包住她的身体,属于他的气息盖过了烟薰味,她偷偷地吸了口气。
“你喝酒了对不对?”她怒问,“花天酒地哪有这么早回来的?你不会在外过夜吗?回来干嘛?”
“我是喝了点酒,还来不及花就被闪电催了回来,因为我知道你最怕这种天气。” 说着他就不客气地拥住她,她只挣扎了一下就顺从地偎紧了她。
“这阵子你白天都往外跑,干什么去了。”既然冷战已结束,他索性把关心表现出来。
“去孤儿院里打杂,丰富一下生命,免得有人觉得我活得没有意义。”
孤儿院?霍比南在孤儿院里找到了阔儿——
历尽千辛万苦,他终于在一所孤儿院里见到她了。
“三哥,你是不是不放心我,所以才不辞辛劳地来看我一趟吧?
你看见了吗?我很很好,还能为孤儿们做点事,不是每个孤儿都能像我这么幸运,能在另一个温暖的家庭里长大。“他拥她入怀,却是被她硬推开了。
“别这样,三哥,我已是修女。”
“修女?修女是什么?”
“上帝的女儿。”
他破天荒地开口求人,在一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他见到了院长——美籍修士玛格丽特女士,她能说华语,见他态度真诚,又是容修女的哥哥,于是同意让他一路护送阔儿和几名孤儿到大后方去。
他不善罢地又请教了院长,修女是什么,当然,人家也仔细地解释给他听了——
“阿苗,我不准你再到孤儿院去!我不准!你听清楚没有?”
双颊忽地被他用力一捏,她疼得要死,又气得要命,揪掉他的魔掌,她忿忿回这:“就知道你平日的和颜悦色都是伪装出来的!你总算又露出张狂的面目了!哼,不甘愿我独吞了所有财产对不对?气不过、憋不住了吧?不准我去孤儿院?我就是要出家你都管不着!”
“你还敢提出家?!你……休想!”
他将跨世纪的不甘之情付诸于唇,狠狠送进她的嘴里。
她更不甘愿接受他那张曾属于小萝卜的嘴。
“你别再碰我!我已经社你占过两次便宜,你休想再越雷池半步!”
所有的不甘化作吼与泪,她哭得歇斯底里,吓坏他了。
不再有任何劫作,他任她跑出仓库,冲进风雨之中。
当夜就发高烧的阿苗,隔天一早被傅强抱上了小发财车。
几呈昏述的她,依然感觉得出路况十分不好。
暴风雨造成农场通往镇上唯一一条道路路面坍方,小发财车一路颠簸向前,走走停停,车身摇晃得令阿苗的头脑愈发昏沉——
说了一句他们和几名孤儿不久就将下车步行,穿越防风林,等待直升机。
“如果连我都保护不了你们,其他人就更不可能办到了。”他暗指被自己替代了的那个男性工作人员,“你说过,我的命就是你的命!换言之,你的命也是我的命,要死我们也得死在一快儿。”
“如今我的命在上帝手中。”
“别再在我面前提起你那该死的上帝!阔称,你怎能让它夺走我从未失去过的你?等我送这些孤儿到大后方之后,你得把自己还给我!”
“三哥,我已是修女。”
“可我不是和尚呀,你得为我还俗!没想到我千里迢迢而来,找到了你,结果却教我空欢喜一场,我原以为属于我们的磨难都已成过去。没想到你竟——阔儿,你说过你会等我的,难道你忘了?“”那是下辈子的事。你应该会跟小萝卜在一起过很久,我愿意为你活着。当一名修女,为孤儿做事,应该是我对余生最好的安排了。““阔儿!”他的吼声里只剩心疼和感动,“我没跟小萝卜在一起过一天!你听清楚了吧?”
她愣怔。
“你怎么会以为我爱上了她呢?”
“爱不爱,你都可以跟她一起过日子。”
“像你跟大哥一样吗?若大哥不放你走,你也会跟他过一辈子,是吗?”
她不理他的气愤,顾左右而言它道:“我想过,你一定是因为一的冲动,所以才让小萝卜有了孩子。当时我的确生气,可一经细想,我就觉得自己无须生气。在你做错第一件事之后,这第二件错事就无关紧要了。即使你永不犯下第二个错误,也无法弥补第一个错误带未的遗憾。”
“你错了!若你早点让我知道,你和大哥过的是什么样的夫妻生活,我会立刻要回你!”
“孔融让梨,发现哥哥缺了牙,根本咬不下半口肉来,才把梨又要回去吗?”
“我就知道你恨我!你从头到尾瞒着我的理由,绝不止是为了顾及大哥的自尊,你真正的目的,是要我后悔!”
“三哥,”她流泪,“我没恨过你,一天也没恨过。我只恨我们生错了时代。”
“时代在变,我没空。小萝卜原就不是很赞成跟我假扮夫妻。在大哥告知我们真相之后,她索性把一切都抖了出未。她说她很高兴能让每个人知道,她是二哥的妻,孩子是她跟二哥的。”
她恍然明白了一切,却只是安慰地点着头。“可是,我变了。”
“你成了上帝的女儿?”“她沉重地又点了下去。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车子突然熄火,阿苗似乎清醒了些。
“怎么了?”
“前面有好几块大石头,车过不去了。”
“那——”
“我背你去医院。”他下车,没听见她微弱的阻止声。
他开了她这边的车门,抱她下车,正想放她下地再背她时,她发出乞求:“我要你用抱的,不要背的。”
“你——”他不解,也欣喜。
“抱我。
横抱起她、他奔跑的步伐似乎一点也不费力。
在防风林里,他也这祥抱着她跑过——那天夜里忽下起一阵大雨,他先把孤儿们安顿在废弃的小木屋里,再回去接应她时,竟是问都不问就把她抱了起来。
木屋里,五小娃儿的面前,他竟不愿一切地吻起她来。
“放开我!我要出去!”
“你敢走开,我就敢丢下他们!我不会为了他们辆牲你!”他恐吓过她,接看回头问几个孩子:“你们说。我可以吻容修女吗?
如果你们要我继续保护你们的话,可千万别说不唷!“孩子们早当他是英雄。“可以!”
他已完全恢复了童年时的跋扈、狂妄,和对她的强烈占有欲、她看得出来,于是不再在言语上与他冲突,她低声说:“三哥,虽然你是为顾全小萝卜的名节而娶她,但是仍有可能发展出感情来,为什么你们——”
“你还是无法不计较,对不?”轻笑一声,他回答道,“兄弟妻,不可戏,小萝卜既已是二哥的人,我怎能冒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