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没花吧?”罗太太让小黛补妆时喃喃自语。虽然她对这两人的未来颇为看好,但万万没想到速度会这么快,何况以她对干女儿的了解,她很惊讶聂舷竟当着大家的面和子平卿卿我我。
“你要是眼花,那我肯定是早衰了才跟着眼花。”小黛咕哝道,她还有点气子平昨天扔下工作不管,但因为顺利借到摄影棚,所以也没抱怨什么。
现在看来,那两人昨天肯定有个甜蜜约会。
“我从没看过师父为任何人丢下工作不管。”子平昨天把他们丢在工作室里时,鲸鱼有此一说,那时她便惊讶于平对聂舷的在乎程度。
她越来越好奇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让子平的态度有这么大的改变?她还记得他曾对他们吼说聂舷脑筋有问题哩!一副对聂舷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怎么现在却亲昵地握着她的手有说有笑?
不知是否急着想和聂舷独处,子平今天的拍摄工作特别顺利,比预定的时间提早两个小时结束拍摄,所有人都累得只想躺下来,只有子平和聂舷还精神奕奕地谈笑风生。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小黛看不下去,首先发难,“简直比要结婚的新人还黏。”
“热恋中的情侣本来就这么黏。”何先生替他们说话,搂着心上人笑道。
“我本来还以为你忙得没空谈恋爱呢!”小黛对子平嘲讽道。
“你要是不服气的话也去谈个恋爱,我看鲸鱼挺有空的。”子平不以为意地提议,“反正你们两个都没别的对象,就凑合一下吧!”
鲸鱼和小黛震惊得目瞪口呆。
“跟她?”
“跟他?”
两人不约而同地指着对方大叫。
“你们两个在一起时很有趣啊!”聂舷附和道。
当他们俩互瞪一眼后转开视线,脸色却悄然泛红时,聂舷便知道他们其实对彼此不是毫无感觉,只是平常吵嘴吵习惯了,都不愿先承认自己的感情已栽在对方身上。
“师父,明天开始真的休假两个礼拜吗?”为了化解尴尬气氛,鲸鱼转移话题。
“是啊!我要好好休息一阵子。”子平满足地伸伸懒腰。
“冯先生,需要我让小舷也放两个礼拜假配合你吗?”罗太太打趣地问道。
“干妈,不行啦!这样你怎么忙得过来?”聂舷诧异地推拒。
“我是很想。”子平对她感激地笑笑,“但你下个月要结婚了,还是让聂舷坚守工作岗位吧,不过有个条件。”
聂舷望着他,一脸“你又来这套”的表情让他忍不住失笑。
“我大概猜得到。”罗太太揶揄道,“你想要帮她争取多长的婚假?”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子平笑着点点头,“我比较倾向于玩够了再回来,你意下如何?”
“要是你们从此都不想回来工作,那我损失不就大了?”罗太太有些不赞成。
“放心吧,我想聂舷一个月后就会开始想念幼稚园里的小鬼们了。”子平保证道,低头发现聂舷正呆愣着,于是恶作剧的捏她鼻子,她马上回过神来挥开池的手。
“说得也是。”罗太太认同地笑了笑,况且聂舷为孩子们付出这么多心力,是该让她好好享受婚姻的喜悦。“好吧,就这么说定了。”
“干妈!”聂舷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别喊了,我这把老骨头要回家休息了,你们也快去约会吧!”罗太太挥挥手道,然后挽着何先生的手离开。
几分钟后,子平一肩扛起摄影器材,一手牵着聂舷的手离开借来的摄影棚,开车回工作室。
“你怎么跟我干妈提还不确定的事?”她不安的问道。
“对我这么没把握?”他双臂环胸,盯着她的背影。
聂舷低头不语,迳自把玩桌上未拆封的底片,子平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脸靠在她的肩上,张嘴轻咬她的耳垂。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他哄道。
但他的接近令她双膝发软,早忘了她考虑说出口的话。
“我只是……怕。”片刻后,她终于说道,但他持续在她颊边、耳上的舔吻令她娇喘连连。“我很胆小,我……怕自己承受不了……”
“你一点也不胆小。”他笑道,想着昨天的初次缠绵仍晕陶陶的,她的热情令他惊奇,害他想温柔的企图屡屡失败。“你若有心,天塌下来你都会伸手去撑。”
“别安慰我。”她喘息着说,想转过身吻他,但他制止她,不让她如愿。
“我是说真的。”他一手不安分地溜进她上衣里,隔着内衣以指轻刮她的乳头。“想想第一次对我提议一夜情、在我面前大胆脱衣和坦白说想吻我的心情,再想想你昨天的主动,你的胆子大到让我措手不及。”
聂舷咬牙忍住一声呼喊,仅发出小小的呻吟,她快站不住了。
“那是因为……我豁出去了……”
“这就对了。”子平另一手掀起她的及膝裙,探进底裤寻找桃花源。“我们都豁出去来谈这场恋爱,为了让伤害减至最低,我们得有相守到底的决心。”
“你说得好像……我们在打仗。”聂舷感觉自己在他撩人的爱抚下融化,她动手解开衬衫和内衣钩扣,在他的协助下丢开它们;他就是有办法让她化被动为主动。
“我们是可能有场小战争要打。”他诚实的说,将她的上身压在桌上,嘴唇印上她的颈背,如愿尝到这美背弧度的滋味。
“你指的是……你妈妈?”她尽量将桌上杂物移至一旁,双手紧抓桌缘,勉强在他挑逗的攻势下谈话,她的乳尖硬挺、腿间湿润,神经都快崩溃了,他还跟她说这些正经事。
“嗯哼。”他的舌尖在她的刺青上游移,似也无心谈话了。
“子平……”她低喊着,全身在快感中战栗,直想剥光两人的衣服,享受结合的愉悦。
他解开她的裙子、拉下她的底裤,她全身赤裸地趴在桌上喘息,他却仍穿着整齐,她忍不住呻吟着抗议。
最后他终于解开裤扣,拉下束缚他硬挺需要的两层布料,提起她的右腿弯曲膝盖靠在桌缘,引导自己缓缓进入她体内……
***
“子平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冯母在晚餐时毫无预警地问道,子颐和君涵闻言差点噎着。
“呃,我没听子平提起。”子颐小心地回答。
“我不用听他提,看他最近的行为也知道!”冯母有些不悦地斥道:“你这哥哥怎么当的?到底有没有在关心你弟弟的生活?”
“妈,子平最近休假,白天我和子颐上班,跟他碰不到几次面,若他真交了女朋友,晚上当然会出去约会,我们碰面的机会更少啦!”君涵柔声对婆婆解释,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你看他休假这几天来,我们都还没跟他坐在一起吃过晚餐呢!”
冯母的怒气平息了些,嘴里开始叨念着一堆叛逆、难管教等字眼。这些话子颐夫妻已听过不下千百遍,全都用来形容不常在家的子平。其实子平并不是这么坏的儿子,他只是受不了母亲的唠叨和八股的观念,而冯母近几年每见到他都要叨念他结婚成家的事,难怪他不愿住家里,宁可窝在工作室与心爱的相机为伍。
子颐有好几次也想搬出家里,但心想母亲已六十多岁,之所以会不断的叨念也是因为寂寞,再加上现在君涵有孕在身,母亲非常渴望孙子出生,因此夫妻俩才屡屡打消此念。
“去问问你弟弟,什么时候带人回来见我。”冯母最后絮絮叨叨地对大儿子念道:“兄弟俩都一个德行,非要人唠叨才肯结婚,也不想想都几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