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炜宸!放我下去!’她两手抓住他的肩膀,害怕会掉下去,另一方面却又因全身赤裸而害羞。
‘你连站都站不稳。’他踏进浴室,用一只脚踢上门。‘我太粗鲁了,对不——’
她伸出手覆在他的唇上,制止他的道歉。
‘不要道歉,你很温柔,你让我忘了以前对这种事的恐惧,我还要谢谢你这么耐心的教我,她柔声说道,倾身轻吻他的唇。
‘耐心是我刻意培养出来的优点。’他放心的笑了,伸舌舔舐她娇艳欲滴的唇瓣,惊喜的发现她张开嘴唇欢迎他的吻。他等她站在莲蓬头下后才放下她,她无力的贴在他身上,清楚的感觉到他赤裸结实的身躯,她羞红了脸想离开他,但炜宸抓住她的肩膀,命令她不准动,另一手打开水龙头,让舒服的温水从他们的头上淋下,洗去酸疼感。
由于他的坚持,剀毓只能靠在他身上。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已是他真正的妻子,试图压下泉涌而上的难为情,当那股害羞感稍稍褪去,松弛的神经令她脱口说出她对这份全新体验的喜爱,以及她对他始终不变的爱,并感觉焕宸在她的头顶上满意的微笑。
徐圣宣正舒适的躺在躺椅上,他躺的地方太阳直射不到,又有微微的凉风吹过,使得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坠向睡眠的洞穴,他戴着太阳眼镜遮蔽亮光,突然有个沉重的物体压在他的肚皮上,他扬起眉毛,低头看见徐馨雨趴在他身上,正甜蜜的对他微笑,他拿开墨镜,纳闷的盯着她。
‘馨雨,你在搞什么?’他不懂这个精力充沛的小家伙怎么突然想要睡觉了。
‘我看到阿姨趴在夏叔叔身上睡得好舒服,但是他不让我趴在阿姨背上睡。’圣宣有些讶然的看着她,心里默默咀嚼她的话,剀毓趴在炜宸身上睡觉?
‘那你该去趴在你爸爸身上,不是我啊!’他看到她趴在他胸前,一副准备睡觉的模样后连忙抗议。
‘爸爸跟妈妈又在谈情说爱了,会吵得我睡不着。’馨雨嘟哝道,圣宣看向又玮和景鸯的方向,他们两人坐在同一张躺椅上,由景鸯脸上甜甜的微笑看来,又玮又在趁机吃老婆豆腐了,更何况他们的儿子立凯在隔壁的躺椅上睡得正甜,使他们更无后顾之忧的卿卿我我起来了。
而另一边,简瑞琛和范璇也坐在同一张躺椅上,陪两个儿子振大、世夫玩耍。
‘你舅舅呢?’圣宣环望了一下,确实没看见邦咏的踪影。
‘在你后面。’邦咏的声音从圣宣身后传来,圣宣回过头,发现他拿了两罐啤酒。‘她什么时候又成了无尾熊?’邦咏把一罐冰啤酒递给他,然后在他旁边的躺椅上坐下。
‘谁知道?突然跑到我身上来,说看到剀毓趴在炜宸身上睡得很舒服,所以也想效法。’圣宣轻轻的推了馨雨的头一下,她抬起头抗议。
‘叔叔跟阿姨都没有穿衣服耶!叔叔说楼上很热。’馨雨天真的报告着。邦咏把刚人口的啤酒喷出来,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圣宣则像发现怪物似的瞪着馨雨。
‘你们三个在讨论什么?’又玮好奇的盯着他们。’馨雨,你黏在你叔叔身上做什么?’
‘这样睡很舒服嘛!’馨雨对父亲嘟起嘴巴,然后把圣宣的胸膛当枕头,满意的闭上眼睛。
又玮摇摇头,继续和老婆情话绵绵。
‘有点不寻常喔!’邦咏擦擦嘴巴说道,斜眼往二楼阳台瞄一眼。
‘唉!喝你的啤酒吧!我看全世界就我们两个最孤单。’圣宣叹口气,举起啤酒和邦咏干杯,两个孤独的男人开始讨论国家大事,馨雨真的睡着了。
第十章
蔺敏添被女婿怒骂一顿后,似乎回家彻底反省了几天。
不论夏翠岚寄了多少张离婚协议书给他签宇,他一律揉成一团扔掉,而且态度软化的打电话到夏家询问妻子及女儿的近况,但翠岚显然仍不满意,她不接丈夫的电话,只是叫夏昆德替她转告蔺敏添,要他尽快签字还她自由。但剀毓就没那么冷漠了,她总是掩饰不住欣喜的和父亲讲电话,炜宸能了解她的感受,毕竟父亲长期与她疏离,突然间备受宠爱与注意,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而且早在蔺敏添第一次打电话来向她道歉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时,她就毫不迟疑的原谅他了。
刚开始,炜宸怀疑蔺敏添是害怕自己的公司会被整垮,才肯对妻女低声下气的道歉,但当他开始每个礼拜天到夏家报到时,这个疑惑便逐渐的消褪。蔺敏添每隔两、三天就送礼物到夏家,旨在讨好妻女的欢心,但翠岚不以为然又暗示她不要他的东西,蔺敏添马上停止送礼,开始一个礼拜一次的探访,如果翠岚不理他,他就陪女儿聊上一下午,而且关心她的身体状况,就炜宸的长期观察,蔺敏添似乎已学会关心剀毓,弥补剀毓不曾得到的父爱。
现在炜宸开始同情岳父了,翠岚知道他每个礼拜天都会来,所以故意在礼拜天排满节目,企图避开蔺敏添,但他似乎没那么容易被击垮,他开始不定期的拜访夏家,把以前只留给公司的时间挪出一半给妻女,现在翠岚无法完全避开他,只得接受他软硬兼施的求和,但她似乎也乐在其中,而且好像故意在为难。
谁会料到蔺敏添在娶了夏翠岚将近十五年后,得回头重新追求老婆呢?
酒窝二十四小时都黏在剀毓的脸上、作恶梦的次数锐减、多年前的强暴阴影逐渐撤离心头、体重上升、健康状况极佳,而且是个能和丈夫付出同等热情、毫不掩饰爱意的妻子,炜宸热爱她一切的改变,然而他却对恢复记忆的事绝口不提,由于他的亲友们曾告诉他过去的事迹,因此要掩饰他已恢复记忆的事情并不难。
一张气洋洋、浓情蜜意的结婚照终于挂上了炜宸夫妻俩的卧室墙壁,邦咏实现了他的‘威胁’,他替他们设计起码十组以上的结婚照,洗出来的完美效果还让剀毓数度为了选择挂上墙壁的加大照片而头痛,最后他们挑了三张,其中两人嘴唇相隔不到一吋的侧面照片是炜宸选的,尽管剀毓每次看到那张照片都会羞得满脸通红,他还是相当坚持,而且大声抱怨邦咏不把他真正吻下去的镜头给拍下来,邦咏则是泰然自若的表示这样增加了神秘感。
拍完结婚照后,剀毓领到第一份稿费,炜宸永远忘不了她那混合著成就和满足的表情,他鼓励她继续翻译稿子,以打发无所事事的时间,因为炜宸已回公司工作,只是他不再亲自到国外去洽公,而且他向自己发誓,即使非去不可,也要有剀毓在身边。
‘剀毓,想不想学开车?’范璇喂不满周岁的小儿子喝牛奶时问道,她们刚陪景鸯产检回来,剀毓对于婴儿在妈妈体内活动的情形感到好奇极了。
‘学开车?’剀毓抬起头,忘了自己正在陪徐馨雨玩叠叠乐。
‘对啊!以后炜宸在酒吧喝酒后,由你开车会比较安全。’景鸯坐在女儿身边,专心注意她在抽积木的小手,她的儿子则和范璇的大儿子在一旁玩玩具火车。
‘我可以吗?’剀毓惊讶的口气让她们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你二十五岁,眼不瞎、耳不聋,为什么不能学开车?’范簸觉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