炜宸不自觉的移动了步伐,带着她倒进柔软的双人床,剀毓发现他的体重是个迷人的囚牢,她不在乎他是不是压得她喘不过气,反正他早就吻得她天旋地转,她哪里会注意到他已把一双大手覆在她穿着衣服的胸脯上呢?
他抬起头凝视她盈满激情与渴求的双眸,即使她是个荡妇的念头一直在他脑中,他也一而再的将它推出。她原本苍白的双颊终于有了血色,他再次低下头一一吻遍她柔美的五官,顺着细嫩的肌肤来到她小巧的耳朵,他轻咬她的耳垂,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际,她因欢愉窜进每滴血液而震颤,拱起身,两手探入他柔软如丝的黑发中。
她没注意到他的手在解她的上衣钮扣,直到一阵凉意抚上她赤裸的肌肤,她才发现他连她的内衣都解开了,脑海里的警钟开始发挥效用,她告诉自己要推开他,提醒自己从来没有男人看过她的身体,除了那个禽……吸气声盖过那些想法,炜宸温暖的手正缓缓的爱抚她的乳房,温柔的碰触正是剀毓抛开那段丑陋回忆的主因。
当他的唇滑过她狂跳着的颈动脉,来到她疼痛胀紧的乳尖时,剀毓忘了她打算和他离婚、自我独立。她着迷于他的舌尖带给她的狂喜感受,于是他掀起她及膝的裙子,迫不及待的想褪下她的底裤,好让自己能深深埋入她的温暖之中,以满足自己狂野的欲望。他的动作近乎野蛮,丝质内裤发出巨大的撕裂声,那熟悉的声响穿透激情,直达剀毓的神经末梢,她低下头,发现炜宸跪在她微微分开的双腿间,颤抖的手正试图解开皮带扣。
回忆与恐惧迅速淹过她的感情,她开始剧烈挣扎,拼命想推开他,让炜宸停止手上的动作,错愕的瞪着她。
‘放开我!放开我!!’她扯开嗓子大喊,炜宸因难以压抑的欲望而怒不可遏,他迅速倒向她,两手分刖制住了她狂乱挥动的手臂,膝盖则将她不断踢动的双腿分开。
‘该死!为什么你可以允许别的男人上床,就是拒绝你的丈夫?’炜宸让怒火烧尽他的理性,他的唇残酷的落下,剀毓在这时别过脸,他的唇印上了她的脸颊,然后滑至她的颈项,在锁骨附近烙下一个吻痕,但剀毓仍在挣扎,她的双腿踢动,为了制止她伤及他的重要部位,他的膝盖更加顶开她的大腿,几乎准备用强迫的方式占有她。
‘放开我!求求你放过我,不要伤害我……’她哭喊道,身子不断的往上缩,她的拒绝令炜宸心寒到极点,他突兀的放开她,跳下床,站在床边,怒气冲冲的看着她迅速坐起身,拉拢敞开的上衣,在床角缩成一团不住颤抖。
‘求求你别再来一次,别伤害我,不要……’她喃喃自语着,烽宸不解的望着她呆滞的眼神,不懂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她是个放荡的骗子,不能被她伪装的软弱给骗了。
‘炜宸!’夏昆德严厉的声音伴随急促的拍门声传来。‘炜宸,开门,你到底在干什么?剀毓为什么尖叫成那个样子?’
烽宸怒瞪剀毓一眼,她又害他成为众矢之的,他没有整理自己的衣着便过去开门,他的父母愣在原地几秒钟,然后萧羽兰立刻奔向还在自言自语、浑身战栗的剀毓。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事?’夏昆德气极败坏的问,炜宸没答腔,他准备听剀毓怎么向他们‘报告’他做了什么好事。
‘不要,求求你不要……’剀毓仍狂乱的呢喃着,萧羽兰怜爱的将她搂进怀中,像对只猫似的轻抚她被弄乱的发丝。
‘乖,别怕,没有人会伤害你。’萧羽兰将剀毓和炜宸凌乱的衣着收进眼底,立刻明白剀毓是被吓到了,她很想责备儿子的粗鲁,但首要之务是安抚剀毓的情绪。‘那个人不会伤害你,你在这里很安全,他不会再回来强暴你的,我保证……’
萧羽兰的话让炜宸僵直了身体,他眯眼望向他母亲和她怀中的剀毓,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问道。
‘剀毓十七岁时遭人强暴。’萧羽兰责备的看他一眼,然后继续专注的安慰剀毓。
一定有一道闪电击中了他,炜宸觉得自己几乎站不住脚。剀毓曾经被……他差点在她生命中扮演另一个强暴者的角色,他突然厌恶起自己,他竟如此残酷的对待她,亏她曾经那么信任他,现在他知道为什么她后来几乎不再与他联络了,一阵狂怒扫过他的意识,他想亲手掐死那个没人性的王八蛋!
看着她蜷缩成一团的模样,炜宸再也无法忍受自己曾加诸在她身上的罪行,他冲出房间。
‘炜宸,你要去哪儿?’夏昆德在他身后大声问道,炜宸没有回答他,他奔出家门,跳进车里,发动车子急驶而去,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觉得继续侍在那里会令他发疯,他需要独自一人反省、思考,并发泄怒气,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她不说?他发现自己的确是个混球,正如她所说的一个自大、目中无人的浑球旦。
他对交通号志视若无睹,当他正要冲过一个路口,刺耳的喇叭声及猛烈的金属撞击声在他耳中迥响,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头昏眼花,在他陷入昏迷之前,剀毓的名字是划过他脑海的最后一道光。
剀毓的情绪逐渐恢复稳定,她在萧羽兰的坚持下睡了个短暂的午觉,然后在闹烘烘的气氛中苏醒,她疑惑的看向房门,感觉到楼下人声鼎沸,她掀被离开床铺,心想也许是焕宸回来了,可能是他喝得醉醺醺在楼下大吵大闹。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吵闹声及说话声更大了,她走出房间,步到楼梯,发现夏家的大部分仆人都聚集在客厅,萧羽兰则站在门口对某些人喊叫着,剀毓猜夏昆德就站在门外,她居心微蹙,炜宸还没回家,那么是什么事引起这么大的骚动,
‘舅妈?’她站在楼梯旁轻唤,萧羽兰转过头来,她脸上的泪痕令剀毓怔住。‘发生了什么事?您为什么哭?’
‘剀毓,’萧羽兰匆匆走向她,紧握着她的手,仿佛紧抓着希望般,这令剀毓更加疑惑了。‘炜宸出了车祸,圣由旦刚来接你舅舅到医院。’
剀毓浑身血液冻结,她的颈背倏地发凉、两腿开始打颤,看着萧羽兰伤心、担心的模样,和仆人们不知所措的杵在原地,她立刻又提振起精神,告诉自己绝不能软弱,尽管她还不是炜宸名副其实的妻子,但她仍是夏家少奶奶,她得坚强,以提供萧羽兰支持下去的力量。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她强迫自己以不发抖的声音问道,并惊讶的发现她做到了。
‘在急诊室,圣宣说他有脑震荡的倾向,全身上下也有多处骨折,车子右半边几乎全毁。’萧羽兰的眼泪不断的落下,剀毓却觉得松了口气。
‘炜宸会活下去的,舅妈,驾驶座在左边,炜宸没直接被车撞到,或夹在车子之间。’剀毓安慰她,萧羽兰睁大了眼,瞪着她镇定、充满自信的表情。
‘阿慈、家妹,十分钟内准备好少爷的换洗衣物,包括毛巾、牙刷、内衣裤、刮胡刀,和两件外套,一厚一薄;英秀,打电话叫无线电计程车,我和太太准备好就到医院去;其他人照常整理家务,晚餐也要准备,先生和太太会回来吃晚饭。’她发号施令的模样令萧羽兰杏眼圆睁、忘了哀伤,对于她在短短一天里就能熟悉家里仆人的名宇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