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想到他们在台北时的情况,他的确不忌讳在她面前更衣,但她总是别开视线,因为不敢看,也怕看了之后会不知廉耻地死盯着他不放。
“我去浴室换。”她抱着他借她的休闲服进浴室,当她穿上一身过大的衣服出来时,他已躺在双人床上看电视了。她手足无措地站在浴室门口,不敢上床。
“杵在那里做什么?”以樊不明所以地问道,“过来啊!你不想睡觉吗?”
柴桑闻言才怯生生地爬上床,当她在他身边躺好、被子拉到脖子上时,她的心跳已狂飙到每分钟一百二十下。虽然曾看过他更衣,但睡在他身边倒是第一次,在台北的那一个星期,他们两个总是各睡一张床。
他仍专心地盯着荧光幕,但五分钟后,他突然关掉电视,以一肘撑起自己面对她。
“你那么紧张,是怕我对你怎么样吗?”他温柔地笑问。
柴桑直想躲进被子底下,气自己明显得让他一眼就看穿。
“先告诉我,”他一手环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收在自己的怀里。“如果我真的对你怎么样,你会不会一边尖叫一边冲出去?”考虑到她先前曾差点被强暴的经验,他认真地问道。
热热的气息吹在她脸上,柴桑觉得呼吸好困难,她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一方面她希望他有所行动,另一方面又希望自己快快坠入梦乡,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她好怕自己出糗,而面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她到底该怎么抉择?
“怎么不说话?”他轻声催促,一手轻触她的额头。
“我……我不知道。”她结巴。
“我可以吻你吧?”他突兀地问。柴桑一头雾水地望着他,毕竟先前已吻过那么多回,是什么原因让他现在又要征求她的同意?见她一脸疑惑,“我现在已满脑子邪念,要是吻了你,恐怕我们得好一阵子才睡得着了,你考虑看看。”他的诚实令她既兴奋又期待,他的绅士风度又令她有些气结,然而自身的矜持又使她无法回应。她想要他的吻,又害怕更进一步,他为什么不直接吻她就好?这样她就不会陷入两难中了。
结果,她紧张地吞咽口水,口吃地问道:“你……提议我……住一晚时,就想……想这么做了吗?”
“你低估自己的魅力了,”他微笑坦承,“早在台北时我就想这么做了。”
他的话令她想起在柴恩住处的情景,终于她下定决心,自被单下探出一只手抚着他粗糙的下巴。
“我……我喜欢你吻我。”她刚说完,以樊的吻便落了下来。
他的来势汹汹让柴桑几乎无法招架,直到他扯开横在两人间的被单,她的双臂才环上他的肩,以樊伟岸的身躯立刻压覆在她身上。
他一手伸进她的上衣里爱抚内衣底下的凸起,另一只手准备掀起她的衣服时,她突然开始扭动、抗拒,以樊松开她的唇,担心她是否想起了那一晚。
“怎么了?”他关心地问道。
柴桑垂下视线,红着脸嗫嚅道:“你……你不关灯吗?”
“关灯?”他突然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勾起她那一晚惨痛的回忆。“可是我想看你。”
“我……我很胖,光着身体……不好看……”她解释,百般不愿让他看到自己不完美的一面。
他微微一笑,柔声哄道:“我说过,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你都不在乎我的缺陷了,我为什么要在乎你的?”
“你根本没有缺陷。”她反驳。
“谁说的?你又不是没看过我鼓鼓的肚子,而且我一直嫌自己的肤色太白,很想晒成像劭深那样的古铜色。”
“那根本算不上什么缺陷。”柴桑又争辩。
“你还不是一样?”他无辜地说,见她又想开口,以手掌覆住她的唇。“这样吧!让我仔细检查你全身上下,找出你自认为的缺陷,好不好?”他邪气地提议,不等她回答,便又低头吻住她。
待柴桑被吻得气喘吁吁,简直快昏厥时,以樊的唇乘机来到她的颈项,用鼻尖在她敏感的肌肤上磨蹭。
“你好香。”他呢喃,伸出舌尖舔过她颈底的凹穴,令她倒抽一口气,举起手臂盖住自己的嘴巴,深怕会不自觉地呻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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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他突然咒骂一声,柴桑吓了一跳。
“我……我做得不好吗?”她怯怯地问道,双眸很快噙满泪水,害怕听到他说他很不满意,然后起身离她而去。
“不是你,是我!”以樊抬起头注视她,眼里闪着愧疚。
“怎么会……为什么?”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有让你满足。”简单地解释完,他伸手沾去她眼角的水气,憎恨自己一时不察又让她以为自身犯错了。“别哭,是我不好,我太想要你,所以才表现得那么笨拙……原谅我。”
柴桑不发一语,只是一径的呜咽抽泣。
“桑,相信我!”他急忙说道,害怕她又封闭起自己的心。
“我……我好怕你讨厌我,”不知是否因为突然松了一口气,她感觉压力正不断被释出,也因此开始道出心里的话,“我从小就不如柴雁,我怕你拿我和她做比较。”她掩面痛哭。
“怎么会呢?”他又惊讶又心疼,这阵子自己从未想过要拿她们俩来比较,他忙着挖掘柴桑的可爱处,根本无心回忆柴雁的种种。“我几乎忘了她这个人,满脑子就只有你。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最喜欢你的嘴唇?”为了说服她,他拉开她的手,逐一亲吻她的五官。
她摇摇头。
他又继续说道:“我喜欢你唇上的纹路,也喜欢吻起来柔软的感觉。你的鼻子小小扁扁的,好可爱。眼睛是你感情最丰富的地方,因为你不太说话,习惯把情绪写在眼睛里。还有你的眉毛,很多人都得修眉,但你不用修它们就可以长得整齐又秀气,完全是自然不经加工的。你的皮肤也是,好象婴儿一样柔嫩,害我每次都想捏几下。老实跟你说,我常趁你睡着时偷捏你的脸。”
听着他甜蜜的赞美,柴桑终于破涕为笑,从未有人如此称赞她,让她的脸颊全红了。
“讨厌!难怪我每次睡醒时都觉得脸颊酸酸痛痛的。”她嗔说,一手握拳轻捶他的胸膛,但被他一手抓住,送近唇边。
“你的手修长干净,跟你的长腿一样迷人,擦上指甲油一定会很好看。”他一一亲吻他的手指。
柴桑感觉小腹处又一阵骚动,加上他还在她体内,她开始不自在地扭动,以樊抽气,发现自己又恢复男性雄风。
“你……”感觉他在她体内的变化,柴桑愕然地望着他。
“我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他有些尴尬地笑笑,低头望着她稍显浑圆的腹部,心想孩子在她腹中孕育必定很温暖、舒适。突然,他想到自己没戴保险套,而刚刚他已经……
“怎么了?”发现他脸色有异,柴桑担心地问道。
“我没有戴保险套,”他显得有些慌乱,急于自她体内抽离。“天啊!我可能会让你怀孕!”
他这么一说,令她想起柴斌哀求她带李纹婷去堕胎的事,但另一方面,怀他孩子的念头令她感到温馨,她绝不会放弃她所爱的人的孩子。
“让我怀孕……不好吗?”她小声问道。
以樊僵在她身体上方,质疑的望着她。
“你介意我……有你的小孩吗?”她鼓起勇气问,认真的眼神他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