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约拿继续道,“我在返回旧金山的飞机上,又有另一个想法。不管你是否爱上两个不同类型的男人,还是你想当不同类型的女人,我都不愿意再与别人分享我的爱人。”
他捧起她的脸,表情虽痛苦,却是坚定的。
“你必须做个决定,艾莲。”他的唇在她唇上徘徊,似挑逗,似威胁。“现在。”
“你要我怎么做?”她抱怨。“打电话到米契下榻的饭店,告诉他我很抱歉,我正跟另一个我深爱的男人在一起?告诉他我很同情他的遭遇,也祝福他事事如意,但是请他不要回旧金山,因为我不希望他打扰我的美满生活?”
说着说着,泪水决堤似地涌出眼眶。
“你为何还体会不出我的心意?”她问。“现在是米契最孤单最无助的时候,我是他唯一的依靠,我怎能掉头而去,丢下他不管?”她大声喊叫。“不论我有多爱你,不论我的心有多痛,我还是办不到!”
在女多男少的家庭中成长的约拿,早已习惯女人的泪水。大部份女人都懂得利用它作为攻击或防御的武器,但艾莲的抽泣完全发自内心的懮伤。他仍在生气,心情依然沮丧,但是负面的情绪并无法将他拔出泥沼。
约拿低声诅咒,然后将她揽进怀里。“不会有事的,艾莲,我们会一起克服难关的。”
艾莲已精疲力尽,无法回答他,只能依偎着他。
夜渐深。他们坐在那儿,约拿搂着她,她的脸贴靠着他的胸膛。她的泪已干,懮伤化成一块冷冰,嵌进她的心坎。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流逝。她的思绪转向米契——豆蔻年华的她如何崇拜他,蜕变为女人的她如何疯狂地爱他,如何为他在战地的安危担心害怕,如何为他的死讯哀悼。之后,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重新过自己的生活。她想起约拿,想起他们共同勾勒的光明未来。
她的气息缓慢而平稳,但约拿知道她醒着,想着心事。在想谁?想他?想康米契?还是两个都想?
“好一点了吗?”他低声问。
她叹口气,点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欢迎你留下来。”
她用双手捧住他的脸,看着他眼里赤裸裸的痛苦和徘徊不去的欲望。
“我爱你,”她没等他回答,突然凑近双唇,献上一吻。“我永远都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