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你先担心你自己再说吧,差点把全家人给吓死。”
丁剑舒吐吐舌。“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是受害者耶!”
“说的是,我们干脆搞垮黄金谷乐园如何?”丁父说。他的宝贝女儿会遭受这种坠崖的可怕际遇,全是黄金谷乐园害的。
“爸,太严重了吧?”丁剑舒不敢苟同。
“我还认为太轻了呢!”老三说。
丁剑舒沉思一会儿,突然提出一个要求。“爸,咱们把黄金谷乐园买下来好不好?”
“买下来?为什么?”大伙无不充满疑惑的异口同声地问。
丁剑舒一时哑口无言,但,她的眼神是如此地坚定。
丁剑博发现妹妹的异样,他沉思一会儿,道:“爸,咱们不妨买下它。”
丁剑舒感激地对大哥笑笑。
“好吧,只要剑舒高兴,又有何不可,况且黄金谷乐园的前景颇被看好,值得投资。”
“你为什么想买下黄金谷乐园?”丁剑博问。
“……为什么?我也不大知道,只是觉得与其要被你们弄垮,倒不如买下来,我喜欢那儿的山山水水。”丁剑舒若有所思地道。
大伙互望一眼,一颗心彷佛不安起来,是哪里不对劲呢?他们该不该询问剑舒原先那一身装扮穿著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因疲倦而又转入梦乡的剑舒,那一脸愁容与莫名的哀伤真教他们心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单纯的坠崖,会使一个人有如此巨大的改变?原本开朗的剑舒到哪儿去了?
还有那一幅被一个叫司马文曲派人送来的古画,又有何干连呢?短短的一天里竟发生这么多事。
丁家被挥褪不去的疑云笼罩着……
※ ※ ※
“鹰……鹰王……饶命啊!微臣是冤枉的啊!”
“王……王上……请饶命……”
大神官父女吓得冷汗涔涔,全身打冷颤地跪地求饶,朝上?臣个个冷眼射杀他们父女,尤其是莫继尧身侧的天鹰十二杰,那一脸冷血无情的神态煞是令人胆寒。
但,有谁比得上悲愤交加的莫继尧?紧抿的唇、布着血丝的眼,冷冷地盯着跪地求饶的贼人父女,散发着腾腾的杀气,如同死神般高坐在上,品尝人类畏惧死亡的惶恐与惧怕。
莫继尧做个手势,马上有两个侍卫架着疯疯癫癫的花珞云上殿来。
而乌鲁国王老早就狠心地与她划清界线,逃回国避避风头,美女跟性命一比,花珞云自是被牺牲了!怪只怪她出了这乱子,开玩笑!谋杀耶,对象还是鹰王的爱妃,而且花珞云因而疯癫,那他还要她干嘛?
花珞云一见到大神官父女俩,便开始尖叫嚷着:
“啊——你这该死的老贼!出卖我,想把我灭口!可恶的贱人,也不称称自己的觔两,哼!竟妄想跟我抢鹰妃的宝座……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你这该死的死老头还企图谋反!想做鹰王?下辈子也别妄想!哼!该死的!你们两个通通该死!不准跟我抢……”花珞云先指着大神宫父女破口大骂一番,再奔向前拼命地死拉活扯兼猛掐着他们父女俩,一会儿是针对惊慌失措的大神官;一会是对付光会死命尖叫的娇娇,三个人闹成一团,也快打成一团。
莫继尧的表情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变化,作个手势,打成一团的三人马上被带下去——处决!
“不……不要啊——我不想死!我是冤枉的——”
除了疯癫的花珞云还不甘愿地打着踢着,大神官父女俩害怕地喊着。
而莫继尧连蹙一下眉也没有,森冷漠然地说:“宰相,本王命你全面封锁乌鲁国的经济、交通三个月。”
“臣,遵旨。”
※ ※ ※
莫继尧站在观日岭崖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崖底,脑海中浮现着爱妻在他眼前消失的一幕,好象从她消失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就跟着迷失了,就连他的生命活力也彷若被抽空似的。
原来,他爱丁剑舒爱得似海那般深,甚至胜过他的生命!只要能让她平安地回到他身边,就算要他举剑自刎也绝不迟疑!
但,莫继尧绝不轻言放弃。
他曾向丁剑舒说过,就算她到了天涯海角,他也会寻回她的。
莫继尧仰首望天,喃喃自语地道:
“也许真的有神鬼存在,舒或许真是来自天界……也或许是来自她所谓的‘未来’,无论如何,我非寻回舒不可。”
苍天披着残霞,一?苍鹰在天空翱翔着,激昂的鹰鸣既悲愤又傲霸,像呼应着伫立在崖边的莫继尧。“你听见了没有?把舒还给我——还给我!”莫继尧向天空猛挥空拳,发泄着心中难以压抑的伤痛。“就算你不还给我,我就亲自去找回她!神哪!神哪——”
我愿意相信神鬼的存在,就请你帮助我吧!助我飞越那神秘的时空遥距……
莫继尧祈求着,他愿意拿性命去赌一场。
※ ※ ※
丁剑舒流着泪醒来。
在梦中的一景一吻彷佛亲身经历过般,那么深刻、那么鲜明,还有与她真心相爱的丈夫——莫继尧。
她能说这不是场梦吗?在梦中,在那个古代时空生活了大半年,但,却只是她昏睡近一天的一场迷梦而已啊!现在的台湾正值冬天,而在古代却已是夏天了,在古代所拥有的一切,现实生活中她什么也没有,丁剑舒就算再多么不愿意承认它只是南柯一梦也没办法,她的步调一直顺着现实生活走,一天的光景中却拥有大半年的记忆。是梦吧?若不是梦的话,该如何解释这虚虚实实的际遇呢?但,她的心、她的灵魂却深深地泥足深陷,陷落在梦里那场刻骨铭心的爱恋之中。
丁剑舒下床,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原本隔离着内外光景的窗帘,窗外正飘着蒙蒙细雨,灰色的天空显得死气沉沉,那雨丝正似她心中挥不去的惆怅与心伤,更像垂在脸颊上的两行清泪。
“什么嘛!为什么我要受这种折磨?为什么要为爱神伤哭泣?是梦是真?是梦是真哪?难道我注定要难过一辈子?谁来告诉我啊?”丁剑舒挫败地跌坐在地毯上,那么真实的一切,她无法认为它只是一场梦。
为企图缓和情绪,丁剑舒用遥控器开了音响,优美又伤感的歌声便流泻而出,岂料竟是一首触痛她的心的曲子——卿卿呢语梦你在迷离云岫梦你轻轻拥我如旧就算月圆月缺就算我心已秋对你的思念永不熄灭………….这首曲子简直把她所有的心事全都泄露出来了,害她除了掩面痛哭外,什么反应都成多余。
“尧……尧……尧啊……”
丁剑舒泣不成声地唤着,如同梦中般轻唤着身边的男人。但,现在就算她扯破喉咙地狂喊,莫继尧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说它是梦,丁剑舒不相信,她是如此地深爱着她的鹰王、她的莫继尧。与他一别,她的心也随之失落了;若不是梦,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呢?正史中没有鹰谷,也没有天鹰王朝啊!
“剑舒,怎么哭成这样?脸色那么苍白……”丁母一进女儿的房间便见到哭倒在地毯上的丁剑舒,好不心疼地扶她到床上躺着。
“妈……我告诉你一件事……”
丁剑舒把她在鹰谷生活半年的点点滴滴全告诉母亲。告诉母亲她是如何爱上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又是如何爱她。
见女儿的情绪表情在诉说这一段如梦似幻的爱恋时,有娇瞋、甜蜜,有深情、真爱,尽是一副十分幸福美满的样子;然而,故事落幕了,女儿与最热爱的丈夫分离了,她的脸上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悲伤,泪水也扑簌簌地直下。身为人母,见女儿如此痛苦,丁母的一颗心也被揪痛了,丁剑舒可是她的心头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