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企图告诉那些既纯真又迷信的人们,她非来自天界,但是,任她快说破嘴了,他们还是坚信二十世纪是天界的‘某个地方’,她真被他们给打败了!向莫继尧讨救兵,每次一提到这个敏感的话题,他的脸色就十分难看地默不作声,所以,她决定随人们高兴去想吧,省得她烦。
在莫继尧的默许下,丁剑舒开始“原形毕露”地带头四处撒野,成天像个野鸟似的在皇城里跑,教人一些新鲜刺激的乐子,以前在二十世纪时她大多没尝试过靠着一知半解自娱娱人,她现在却乐此不疲。
在丁剑舒辛苦地四处“传教”的结果,皇城内大肆流行一些什么足球啦、棒球啦、篮球啦,不过打来打去、踢来踢去都是大小不等的彩球罢了,嘿嘿!伟大一点,甚至还有超高层次的“撞球”!为何说是超高层次?谁叫丁剑舒把价值连成的夜明珠拿来当撞球用?不用莫继尧摆脸色也没人有胆去玩,但,却没人发现莫继尧会“以身作贼”地和丁剑舒两人在寝宫中小玩几局。
说起在伟大的丁剑舒积极的“再教育”之下,皇城内的娱乐真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看来留入民间也是迟早的事。
前些日子,丁剑舒更是兴起“培养幽默感”的伟大计划,竟然教大家讲笑话,还大玩脑筋急转弯有奖征答,教思想古板、内检的“古人”个个瞠目结舌之余,又十足好奇这新玩意儿。刚接触时,是鸭子听雷有听没有懂,但,几次对阵下来,上从管事下至打扫的仆人都愈玩愈迷,逐渐地掀起一股热潮,风靡整座皇城呢!
莫继尧就曾问丁剑舒说:“你为什么要教一些有的没有的玩意儿给下人们?瞧他们一逮到空闲便在玩你教的玩意儿。”
“这有许多理由啊!”
“哦?说来听听。”
“首先,我无聊啊、没事做啊;第二,怪你做人失败,搞得皇城内死气沉沉,一点鲜事、趣味都没有,我帮你好好带动一下气氛嘛,你瞧,现在多好哇!大家都很快乐呢;第三呀,就是思想上的代沟太深了,太古板的生活一点乐趣也没有,我让大家多少动动脑,训练一下智力,会变得精明机智点哟!”丁剑舒一副她好伟大的模样,事实上,她早把自己当成救世主般地自我膜拜起来啦!
“代沟?”
“哎呀!你‘落伍’啦!人家翠香都知道‘代沟’是啥意思了呢!你是我老公耶!不可一问三不知。”
什么跟什么?嫌他“落伍”?她出口闭口那些什么来自天界二十世纪的流行语,他懂得会比别人少?也不想想是哪儿可怜人,夜夜听她喋喋不休的“语言教育”?
那个人不就是威严逐渐丧失的他——莫继尧吗?莫继尧蹙眉地盯着丁剑舒。
“小舒,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会慎重考虑是否下令禁止一切不属于现在该有的东西,包括毫无意义的语言。”
“啥儿?不会吧!记得你也玩撞球的。”
“还敢说,你已经撞破了十来颗夜明珠了,不是我要说你,这虽是我负担得起的,却是一项严重的浪费与过份的奢侈,你觉得呢?”
“……是,我很抱歉……对不起……我不应该……我错了……我下次不会……
不,我不会再乱玩贵重物品了,你这一提,我还真该检讨了,我……我知道自己得意忘形。”丁剑舒还真的很后悔自己不知轻重。
“小舒,只要你不玩过火、违背礼教,我不会阻止你,像那些体能运动我倒不反对,只是,在观念上可就由不得你,翠香她们不比你是二十世纪的天界人,很多观念不适合她们,毕竟她们活在凡间,须遵守人世间的生存规则及礼教,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未必是好事,你知道吗?何况这里是皇城宫内,不能少了纪律规范,轻松之余还是得照规矩来。”
是何时开始,莫继尧接受了天界的存在呢?一向不信鬼神的他,总在面对从天而降的丁剑舒时而感到质疑,不再一味反对鬼神之说了,是他变迷信了吗?不会吧?
丁剑舒一副忏悔的样子说:
“想不到你的见解这么入微,我只知道引以为乐地教坏他们,都没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内疚得快哭出来了。莫继尧没想到妻子会因而自责不已,瞧她都快哭出来了,他可心疼了呢!连忙安慰道:“没那么严重嘛!哪里教坏他们了呢?快别难过了,嗯?”虽然,事情好象被他说得十分严重。
这不说还好,说了之后丁剑舒的眼泪便开始泛滥,莫继尧第一次见她这样“痛哭流涕”,教他既心疼不已又手忙脚乱地哄她,也发现他那大而化之的爱妻,原来也有着一颗纤细的心啊!
从上次的对话后,丁剑舒就不再实施什么“培养幽默感”,有的没有的爆笑教育,后来想想,还是思想纯真的翠象及仆人好多了,那种人在二十世纪是找不到的哦!倒是她自己,开始积极的学习属于天鹰王朝年代的事物,这样的生活也是十分有趣的,她还常抱怨没早些发现呢!
虽然情况大逆转,每天还是有最新的笑话出炉,尽是一些金枝玉叶的鹰妃越帮越忙的乌龙事?,再不就是鹰妃似乎永无止境、近似无知的问题,令大家笑破肚皮,令鹰王摇头叹息,偏偏鹰妃三不五时地便缠着鹰王问说,她做得好不好,叫鹰王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就怕一个不小心又伤了她那可怜频频受创的自尊心。
日子这样一点一滴地流逝,季节稍稍地递更,转眼已是炽热的仲夏时节,知了、青蛙,开始聒噪的热闹时刻,莲池早已是一片盛开的莲荷……
第七章
“不玩了!我放弃……”丁剑舒累得像条狗似的瘫坐在邀月亭的大理石椅上。
“怎么?精力旺盛的你也知道累?”莫继尧边品着香茗,边打趣地挖苦好动成性的妻子。
“唉!算我还有自知之明,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真义,提早结束自我虐待的活罪!”丁剑舒随手拿了一块糕点,很阿沙力地一口解决它。
“小心噎着了,怎么老是改不过来这坏习惯?”莫继尧不禁又蹙起眉来。
“好啦,好啦,下次注意就是了。”说归说,做归做,丁剑舒随口一塞,又是一块茶冻。莫继尧见此情况也只有摇头的分了,言归正传纔是。“这次你又放弃学什么啦?
你已经失败好多次了,中途放弃、临阵脱逃的也不在少数,刺绣试过了、琴瑟弹过了、宫廷礼仪等地都涉猎过了,就没有一样你成功过的,糗事天天有、笑话闹得一天比一天多!小舒,我并不要求你改变些什么,别强迫自己改变,尤其是别跟侍女、仆人抢工作做,会吓坏他们的。”
就没瞧见哪位王妃会像他的妻子一样没架子,也没见哪位王妃会如他的妻子一样没形象,却能掳获民心的,是剑舒对仆人们的亲切和风趣吧!她一向尊重每一个人,从不吆喝谁、怒斥谁,也不迁怒别人,虽然有时她还不是普通的‘恰’而已,但,那必定是事出有因。她一向是嫉恶如仇,爱打抱不平--就是爱管闲事啦,一副正义使者的姿态自处,对于他人蓄意的欺负她,她会反咬回去,绝不让人看扁她!